杨姗姗得到这个答案，说松了一口气吧，也确实松了一口气，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咦，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杨姗姗，你不对劲。”
“哪有，你才不对劲，居然为了赚钱乱改歌神的歌，小心人家告你侵权。”她赶紧转移话题。
“那感情好，他不告我我还火不了呢，他一告我，全国都知道有我这号人了，那我再趁势推出几首热歌，JAY怎么了，eason又怎么了，超越他们指日可待。”
“还……还能这样搞呢？”
杨姗姗直接给他的骚想法惊呆了：“你怎么那么多捞偏门的生意经？”
空手套白狼做煎饼果子的中间商，还趁机敲了杨主任的竹杠，昨天又帮助刘二彪从好面子的吴麟征那儿拿到7000块的赔偿款，扭脸来到春之声，又开始打歌神的主意，好家伙，这男同桌的肚子里真是装了一肚子坏水呀。
沈云摇摇头，心说年轻人就是单纯，为捧新人碰瓷炒作唱双簧的事在娱乐圈屡见不鲜，这种小儿科的操作算什么？
不过也难怪，2004年的网民还不多，信息传播的速度哪里像20年后，就高中生那点眼界，金融圈里的烂事说一说的话能让他们怀疑人生。
“没听过一句话吗？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旁门左道。”杨姗姗白了他一眼，总觉得像他这种做法不好：“你说你，想挣钱都想魔怔了，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嗯……”沈云沉吟片刻，坏笑道：“为了能早一点过上手撕巴黎世家，肩挑华伦天奴的生活，这个理由够吗？”
“巴黎世家？华伦天奴？那是什么？”
当下的年代，对于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学生而言，阿迪达斯，耐克，彪马大部分人听说过，爱马仕、古驰、香奈儿也有小部分人懂，像巴黎世家、华伦天奴这种2004年后才在内地开设直营店的二线奢侈品，社会人不知道都正常，更别说学校里的学生了。
“巴黎世家是一个面包品牌，有点类似菠萝包，菠萝包吃过没有？HK人百吃不厌的美食，捏起来软软的，吃起来甜甜的，华伦天奴是一个牛奶品牌，他们在阿尔卑斯山南麓有一片纯天然专属牧场，人家的宣传口号是，不是每一滴牛奶都叫华伦天奴。面包，当然是要撕着吃了，顶级的纯牛奶，得用桶装，担在肩头挑回家，咳咳，总之我的意思是，好的面包会有的，好的奶……牛奶也会有的。”
“哦，你懂的真多。”杨姗姗恍然大悟：“这么好么……那等你有钱了，咱这做同桌的也沾沾光。”
“嗯嗯。”沈云连连点头：“放心，一定给你买。”
杨姗姗算了算：“进口的火腿肠，撕着吃的巴黎世家，挑着喝的华伦天奴，我的要求……会不会有点多？”
“不多，不多，一点也不多，等我有钱了，都给你，让伱一辈子都用不完。”沈云的嘴角扯啊扯，看起来像笑又像哭。
“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一定努力帮你挣钱。”虽然知道他在满嘴跑火车，不过杨姗姗还是很开心。
“嗯嗯。”
沈云用力憋，使劲憋，拼命憋。
咚咚咚……
这时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缓解了他的难受，俩人抬头一看，发现是姜文慧。
也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沈云心里慌得一批，刚才他调戏杨姗姗的话不会被她听去了吧，小女孩儿不谙世事，参不透里面的深意，像姜文慧这种风韵少妇，应该不会不懂吧？要知道他以前在工作中接触的那些女同事，女客户，一旦混熟了，H段子说得比男人还溜。
“姜阿姨，你怎么来了？”杨姗姗站起来说道。
“刚刚忙完手头的活儿，过来看看你们怎么样了？”
姜文慧一边朝钢琴走，一边询问编曲进度。
之前是隔着房门往里看侧身，后面在楼道只有惊鸿一瞥，直到这时沈云才得到机会细细打量她。
峨眉淡扫，明眸似水，樱桃小口始终含着微笑，不大不小刚刚好的鼻子点缀在带点清冷感的脸上，精致得像是后世AI里的美女走进现实。
她走路的样子尤其端庄，脚步轻盈，身子不晃不飘，只黑色的裤腿随风轻摇，高跟鞋咯哒咯哒，好像每一步都踏在心尖尖上。
再有一个加分项就是声音了，到底是在申城上过音乐学院的，那嗓儿柔得，轻细绵软，完全不像北方人。
杨姗姗问道：“刚才的歌声，你没听到吗？”
姜文慧含笑看了沈云一眼：“听到一点，是张学友的《吻别》吧？”
“嗯。”杨姗姗说到这里很是兴奋：“沈云把词改成英文了，整体风格截然不同，沈云，要不你再给姜阿姨唱一遍？让她也提提意见。”
姜文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望沈云，想听听他怎么说。
“姜阿姨，我记得刚才从那边过来的时候你跟合伙人在商量劳动节晚会出什么节目的事对吧？”
“你偷听我们谈话了？”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听呢？而且你们又没背着人说悄悄话。”
“好吧，算你有理，是有这么回事。”
“我觉得，这件事我可以帮你。”
“你？你确定自己没有在开玩笑？”
连杨姗姗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开什么玩笑，姜阿姨都解决不了的难题，他能解决？
沈云伸出三根手指：“三千。”
杨姗姗眨着好看的眼，表情从疑惑变成了呆滞，这家伙他……他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姜阿姨的头上，而且张口就是三千块，那真是不放过任何可以赚钱的机会啊。
缓了好一阵子她才调整好心态，猛打眼色。
沈云看都不看她，两眼平视前方气质少妇，表情认真，态度坚决。
“三千？只要你能让我满意，我给你四千。”很难想象，有着极温柔声线的姜文慧在钱的事情上这么大气，而且她两手抱胸的样子又俏又飒。
重生前沈云最喜欢跟这种不差钱的富婆谈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