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斌看着气喘吁吁的夜鸮,不屑的说道:
“我很好奇,雍王是多大的肚量能容得下一个叛徒活到现在!”
夜鸮回以不屑,“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我这几个手下还没有领教过鸮将军的身手,怎能这么轻易的让你们离去?”
俞晴看出夜鸮的力不从心,上前一步将短剑抱在胸前说道:
“要看他们能不能过我这一关!”
“呵,不自量力,你以为装装样子我就会以为你就是她?!”
萧斌说着对着手下说道:“去,不必手下留情,我看她能做到几分!”
一个壮汉应声走了过来,瓮声瓮气的说道:“姑娘,对不起了!”
话音未落,那人举着拳头攻来,俞晴深吸口气后退,躲开他的拳头回身一脚踢在他的腰上。
那人吃痛,伸手揉了揉咬牙复又攻来,俞晴朝他冲过去,踩在他的膝盖上一脚踢到他的脑袋。
见他应声倒地,俞晴后退一步说道:“打完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
萧斌听到那人倒地发出的闷响,忍不住后退一步,却还是嘴硬:
“我这边三位壮汉,你,你才打倒一个,不,不算!”
“萧斌世子为难一个弱女子,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夜鸮将郑元澈放下,站在俞晴身侧说道。
萧斌后退一步,拿食指指着俞晴,“她这样的你管她叫弱女子?”
“你要怎样才能放我们离去?”
“如果我说你们今日走不了呢?”
萧斌说着退到两个壮汉身后,夜鸮忍不住将手指捏的咯咯响。
他刚摆出与其拼命的架势,却被一个声音叫停。
“鸮儿,不可无礼!”
俞晴闻声朝萧斌身后看去,竟是姚止跟在五王爷身后走来。
五王爷四五十岁的年纪,白面长髯步态雍容的走来。
萧斌连忙迎上前去抱拳行礼,“父王!”
“嗯,家里来了贵客怎的不请到前厅款待?”
五王爷说着话看向俞晴和夜鸮。
只见俞晴脊背挺直不卑不亢的行礼,轻叹道:
“首辅所说不错,你的确很像她,你们起身吧!”
“多谢王爷!”
“谢王爷!”
“好了,斌儿,此事可否到此为止?”
萧斌低头片刻,心中不愿嘴上却说道:“听父王的!”
“我是说从此不再提起此事!”
见萧斌拱手低头看着地面,他继续道:
“如今世子殿下长大了,可以不听为父的命令!”
五王爷语速缓慢,满满的威压使萧斌一瞬间汗流浃背。
他定定心神说道:“儿子永远都听父王的!”
“此话当真?”
五王爷看着重伤的郑元澈,丝毫没有看他。
萧斌连忙跪下说道:“儿子不敢!”
“嗯,姚兄!”
“王爷,草民不敢当!”
“带着他们几个小辈回去,给那位小哥好好治伤!”
“多谢王爷!”
“去,斌儿,让你的人送送几位贵客!”
萧斌应声挥手,两个壮汉抬着郑元澈朝府外而来。
萧斌站在五王爷身后看着他们离去,问道:
“父王怎的给他们如此大的面子?”
“斌儿可知姚止此人?”
“略知一二!”
“你可知止为何意?”
萧斌抬头看向五王爷,他轻叹一声,“权重不可用尽,势高不可欺人!”
他说完离开,萧斌在原地站立许久仍不得其法。
待午夜将近,他找到五王爷的谋士,将此事说明,那谋士捋须沉思良久说道:
“如今朝局动荡,王爷此举是要公子收敛锋芒!”
“我是说父亲为何给他们那么大的面子,要知道夜鸮背叛了小雍王,连带着姚止也离开了老雍王!他们如今不过是过街老鼠!”
“面上如此,但是姚止此人有勇有谋十分得老雍王器重,我们怎知他们暗中还有没有联系?”
“您是说让我听父王的,避其锋芒?可是,我哪里能咽下这口气?”
“世子可知,夜鸮进园子不久,那姚止就来了府上,与王爷密谈许久才去了后院?”
“如此说来,他与父王谈了近一个时辰?”
“正是!姚止此人颇有远见,他若仍与老雍王有往来,世子何妨暂且放过他们?”
“唉,你不知道,我一看有人模仿晴儿我就生气!”
“世子可知那女子也叫晴儿?她是岭南于氏于庭的女儿!”
“于庭的女儿?于晴?”
“正是!”
“于晴?以前的首辅长媳?”
“正是!”
“那日徐新垵也在楚风楼,他明明认得她,竟仍看着我带人满城搜人?”
萧斌说着,懊恼的一拳打在桌子上。
“他们毕竟三年夫妻,徐公子难免有回护之情!”
“唉,真是可恨!”
“公子之后打算怎样做?”
“我今日答应父亲不再招惹他们,却保不住别人不会寻他们麻烦!”
谋士闻言捋捋胡须说道:“能在首辅家安稳三年并全身而退的人定非泛泛之辈,公子还需小心!”
“呵,我堂堂五王府世子,难不成还要怕她?”
他们这边说到深夜,俞晴和夜鸮将郑元澈送到知善堂时郑元澈浑身是血,模样十分骇人。
许多百姓围在一旁议论,夜鸮抱臂站在人群中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众人的问题。
于是便有传言说:“五王嫡子光天化日之下将书店小哥打伤,非但如此,还不让人救他!”
就连说评书的摊位也挤满了人,大家都侧耳倾听,那评书先生飞沫横飞,绘声绘色的讲述五世子当街杀人一事。
萧斌恰从此处路过,他气不过便让人驱散众人,还将书摊砸的粉碎。
待他离去,有人指着他的背影说:“这位就是五世子啊,他今日没有打杀你们,你们还真是走运!”
众人闻言忍不住骂骂咧咧:“奶奶的,凭他们行凶,我们平头百姓连议论一下都不行吗?”
夜鸮抱臂听着,勾勾嘴角准备离开,两个黑衣人却站在他的身后。
“公子,我们回去吧,回去晚了我们免不了受责罚!”
夜鸮扁扁嘴无奈叹气:“马上晌午了,我请你们吃饭啊!”
“公子,您不要为难我们!”
他心知不能再往前半步,远远朝知善堂看去,只得叹口气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