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门口被撂倒的护卫,此刻就被整齐的排成一排,米洛推开了房门。
床铺之上是盖着被子的扎扎,地上躺着的是洛澜瑕。
回想着袁族长刚刚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只要她亲自找到杜宇,主动让出她大巫师的位置,她就可以隐姓埋名平安的过完这一生,但如果她始终不愿意谢幕,梁利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扳倒自己的机会。
而这神权之位的斗争,她与梁利手中都有足够的筹码。
缓缓闭上了双眼,过了许久,米洛才走到了洛澜瑕的身边,从她的腰间拿出了药瓶,来到床边,直接将里面的药汁给扎扎灌了进去。
“来人。”
“大巫师有什么吩咐?”
“把扎扎秘密送到距离王城不太显眼的地方,把洛澜瑕送到平民区韩坎的住所,如果有人问起,今夜这神权所内发生了什么,就说是梁利派扎扎来向我询问如何处置那些散播流言的人,却是扎扎根本就没有出现。”
王城外墙靠近梁利的寝殿外,扎扎痛苦异常的声音,略带狰狞的状态,让杜宇在得知消息以后,第一时间把扎扎带回了自己的寝殿,并下令不许任何人走漏消息,马上去巫医所请苦阿茶过来。
看到苦阿茶匆匆赶来,杜宇就前往了梁利的寝殿,询问她扎扎为何会在她寝殿的城墙之外。
面对梁利支支吾吾提到,她的确是在彻查流言时询问了扎扎的意见,却是对今夜之事完全不知晓。
得知扎扎被人袭击,还被强灌了阿狱之药,杜宇虽然并未对梁利责怪,也对于她的鲁莽进行了训诫。
杜宇走后,梁利坐在床上,心里那是越想越气,派人去查看扎扎此刻的状态,回报之人告诉梁利,扎扎皆因药物的关系在胡言乱语,却是字字句句都在维护自己。
寝殿内,扎扎终于稍稍安静了些,苦阿茶走出来,表情十分的复杂。
“她怎么样了?”
“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今晚她也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与行为,是我不好,不该让她卷入这权利之争。”
“我知道您一直以来控制我房中之人的用意,我也知道您视扎扎为亲生女儿一般,即便她不愿意,我也会让她坐上本该属于她的位置。”
面对杜宇眼中的坚决,苦阿茶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既然不愿意,你又何必为难她,在明年的春季到来以前,她都不适合生育,杜宇,这孩子可以为了你拼上性命,倘若米洛真的要让我承认,你多年无子是我在暗中操控,我定不会有所退缩,只要你能守护住,你心里的那两个女人,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可以获得真正的宁静,与我而言足够了。”
“这么多年以来,我早已把您当成是亲生母亲一般,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以您来要挟我!”
“听到你这么说,我很欣慰,但其实你该有所察觉,好辛那丫头对你不遗余力的帮忙,很有可能是跟你的亲生父亲有关,他或许并没有走远,而是再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希望你可以成为真正的王者。”
这番多少有些故意为之的话说完,苦阿茶就转身离开了,杜宇细想之后,似是恍然大悟之时,扎扎痛苦的呻吟声,让杜宇赶紧回到了寝殿内。
来到床边抬手就将扎扎抱在了怀中,看着她脸上那狰狞的青筋,却是试图推开自己。
“我就在你的身边,我是不会放开我的手的,扎扎,你听到了没有。”
低下头,狠狠吻上了扎扎的唇,杜宇抱紧她的手正在逐渐收紧,尽管这个吻让杜宇那是痛到了极致,却是当真如他所说,任由扎扎如何在他的身上弄出了多少伤,他都不曾放开自己的手。
夜随着扎扎不在挣扎的身体,变得宁静了许多,杜宇就这样抱着她也沉沉的睡去。
天明十分,感觉自己的嘴唇有些刺痛,随即就是手臂以及肩膀。
“这算是我骗你后的惩罚了吧。”
幽幽睁开了双眼,看着扎扎虽然很虚弱却是满眼的心疼。
“是我不好,我不该善做主张的,你疼不疼。”
“满身的牙印,你说我疼不疼,我知道你是为了要帮我,但你也不能拿命去做赌注,你昨晚真的要把我吓死了,作为对你的惩罚,苦阿茶说了,你到明年春天以前,虽然不合适生育,但在那之后,你要是再敢说不,我就给你身上咬出这么多的牙印,听懂了没有。”
佯装的训斥,实际上是温柔的轻抚,扎扎只是转了转眼珠,没有回答,而是再次闭上了眼睛。
流言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是这一次是为杜宇正名,全部的矛头这一次都指向了苦阿茶。
梁利听到这样的流言,自然知道这是米洛所为,就等着她请自己前往神权所。
好在这一次梁利是自以为聪明绝顶,米洛身边的巫师请她前往神权所,梁利故意摆了好大的阵仗,明明怀孕不过两个月,她就手扶着腰,故意将扁平的肚子挺起,被众人搀扶着走进了神权所的议事厅。
“看来,城中再次掀起的流言,倒是让你有了底气,怎么?你这是打算不闻不问了吗?”
这副故意摆出来的姿态,让米洛感觉十分的不屑,却是本以为梁利会皆因要为杜宇正名,选择将计就计,却是她并不清楚苦阿茶在南方部落联盟之中的威信。
不过是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椅子上,米洛就再次看到了梁利傲娇的神情。
“有人喜欢传闲话,身为大巫师,你是该过问,但我现在怀的是杜宇的孩子,而我向你学习也已经完全有资格让众人信服,我怎么会因为谣言,就让王者的骨肉被质疑呢?既然有些人就是死不悔改,不如这样,我会与你一同找到一个良辰吉日,再次开启神启祭祀,一方面是要让质疑王者的人知道,背后嚼舌根是死罪,另一方面,也是让这些人给我腹中的孩子积福,以免日后再有人诅咒我腹中之子并非是王的骨血。”
这是梁利第一次行使她身为杜宇正妻的权利,与她初次进入王城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米洛听完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她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