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榈一路的追击,还是追丢了阿苏,远远看到一处茅草屋,她感到十分的困惑。
来到屋外,在第一时间她就听到屋内洛澜祎痛苦的呓语。
“希尔巫师,楠娜巫师,我真的不是故意害死你们的,我不该把我看到的告诉你们,阿卡天神,如果你能感受到我的愧疚,告诉我她们在哪里。”
就站在原地,阿榈彻底迷茫了,只是因为这段呓语,勾起了她最不愿意回想的过往。
米瑶跑去了山中的阿卡神庙后不久,纳母就给自己下达了命令,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把米瑶给带回来。
深夜潜入,就在她的房间外,阿榈也是听到了一模一样的呓语,进入房间,轻轻推醒了米瑶,她就那般扑在自己的怀中哭泣。
“阿榈,我不是有意要害死她们的,阿卡天神不原谅我,我好怕。”
“不怕,你得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只是把我看到的告诉了她们,她们就死了,我怕,我真的害怕。”
“你是族长的女儿,阿卡天神必须要庇佑的人,相信我,她只是不希望你卷入不该在你这个年纪下的纷争,她们是死于瘟疫,不是你的错,跟我回去吧好吗?”
“我不回去,你说阿卡天神会庇佑我对吗?”
“是的!”
“那你回去告诉我的母亲,让她去大宗神庙忏悔。”
皆因没有带回米瑶,阿榈回去不仅仅被严厉的处罚,还发现,不久之后,她身边身手最好的阿苏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伤好以后才知道,阿苏被纳母派去了山中神庙,只为保护米瑶。
“看来,你已经回想起曾经的一切。”
阿苏从暗处走出来,她的表情十分的沉重,似乎洛澜祎的呓语也勾起了她不愿意再去触碰,面对阿潵死亡时的心境。
“是你故意引我来这里的?”
“没错,只是因为,洛澜祎有着和第一位群巫之长米亚一样的神通力,她们可以感知与死亡相关的一切,这也是为什么阿吉明明被纳母喂下了药,却还是在最后一刻挣脱了纳母的控制,阿潵的女儿就是丛真的孩子,她的身份该是群巫之长,而你,在隐士邦部这么多年,难道从来就没有质疑过纳母的动机吗?”
这带着愤恨的质问声,让阿榈的表情也逐渐变了,困惑的一双眼睛,不确定的问题,终是让她看到阿苏眼角滑过的那颗泪珠。
“米洛究竟是谁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她是族长纳母与歌尔迦所生的孩子,也是一切罪恶的起点,如果没有米洛,阿潵也不会死。”
“这不可能,歌尔迦的尸体是我奉命处理的,他,他怎么可能?”
“你以为阿潵为什么会一直心有愧疚?你以为她为什么放着奢华的生活不要,偏要跑去山中神庙忏悔?你以为她为什么明知踏入丛真的寝殿,一旦被纳母知晓了洛澜祎的存在,她就会被族规处死她还要执意那么做?你以为她为什么甘愿代替丛真的女儿被献祭到印欧部族,明知会被折磨羞辱致死她还执意要那么做,假如没有鬼皮丸,她和洛澜祎是不可能再见面,洛澜祎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自己母亲的手中却无能为力!”
一连串发自灵魂的质问,让阿苏在说完以后,再次跪在了地上,她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阿榈看不到她脸上早已失控的泪水,却是能听到她想要竭力掩盖的抽泣之声。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纳母那一次对族人所说,要引诱印欧部族首领进入光仑族,秘密将他们斩杀,却是她自己被歌尔迦迷惑,还跟他有了孩子,那个人就是米洛,为了不让这个秘密曝光,她就把米洛送去了山中的神庙内,而阿潵口中的忏悔,是她发现了这个秘密......”
当真是不敢再往下想,阿榈的脑海之中无法控制的想起,她被命令将歌尔迦的尸体,埋葬在这片坟场之中,她看到那具曾经美艳无比,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倾倒的身体,在那一刻犹如来自阿伦地狱恶鬼一般的狰狞,竟然是纳母为了掩盖她背叛了自己信仰后下的毒手。
这一刻,阿榈一直以来的信仰仿佛在瞬间崩塌,阿苏再次站起来,走到了她的面前。
“我的父亲虽然不是商朝的大将,却是那日他听到了纳母对我母亲下达的命令,他是因为我母亲为其治疗伤口心生爱慕,却也在那晚之后提醒她,假如有一天,纳母要对她下手,不要有任何的犹豫,一定要来找他,阿榈,我从没有背叛自己的信仰,只是不想看到有人用这种信仰,让我们想要保护的人被埋葬而已。”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所想的那般,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纳母为了掩盖她爱上歌尔迦并且杀了他的事实,就动手杀了所有知道她秘密的人呢?”
面对阿榈的问题,阿苏只是看向她,冷冷的反问了一个问题。
“你有多久,没有见到过大宗族长‘运’了?”
这个问题让阿榈直接楞在了原地。
“他不是不想出现,而是没办法出现,如今,不止这里被视为光仑族的禁地,就连大宗神庙也已经被视为禁地,纳母不许任何人进入,只是为了要守住她能活命最重要的秘密。”
“你是想说,大宗族长被纳母给控制了?这怎么可能?我们时常可以看到他请到神旨的金版,那上面就是他的字迹!”
“字迹是真的,但他是不是真的被纳母控制,除了我母亲以外,没有人知道,就连纳母也不曾发现,这位被她弄瞎双眼毒哑再也没有办法看到和开口的大宗族长,一直在接受我母亲的帮助,苟活于世,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揭露纳母全部的罪行。”
面对阿苏这笃定的话语以及神态,阿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的母亲,真的是曾经光仑族的大巫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