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火光之中被一刀分割成了两半的老爷车像是张开的剪刀一样冲了出来,轮胎与地面滑动摩擦产生的刺耳声音接上了爆炸的轰鸣。
一个拿着武士刀的留着月代头的武士站在了爆炸的最前方,那惊艳的一刀就是他斩出来的,而倾泻过来的数千枚钢珠也被这一刀的威势轰了回去,将之前留下的卡车直接穿的全是窟窿眼。
呦吼,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士,不过这种程度就是阿星也做得到,此人的实力夏禹也是大致的估计出来了,应该介乎杨过夫妇和火云邪神之间,虽然高手但还是比不过华夏的顶尖武学。
夏禹的猜测并没有错,武士秋吉乃是他们国内少有的剑道天才,早年被北辰一刀流当代家主千叶真雄收为入室弟子,现年四十多岁的他也是一方剑豪,至于剑宗,剑圣什么的在这末法时代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就是他的师父也只是老牌剑豪而已,因为年龄的原因连他都打不过了。
意识到危险的瞬间,他一刀斩出,让车子一分为二避开危险的同时也是将夏禹这次试探性的攻击湮灭于无形。
坐在秋吉旁边的火云邪神脸上露出了阴邪的笑容,刚才的危险他也感觉到了,但他并没有动手,本就是利益的连接,这些鬼子死光了也不碍事,毕竟他是为了找到能杀死自己的对手的,而在这里,他似乎闻到了高手的气息。
不过对手并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时间,夏禹引爆了阔剑就是信号,躲藏在两侧山坡上的斧头帮立刻展开了攻击。
“咚~咚~咚~咚~咚~咚……”
M2的钢铁咆哮声再次响起,七八十年后的大威力手雷也像是不要钱一样的投了出去。就是准头差了点,不像机枪还能修正弹道,看着炸歪了的手雷夏禹如是想到。
不过当硝烟微微散去,众人才发现这一波攻击建功并不多,因为武士秋吉的原因活下来的饭岛和司机直接被射死在了地上,但连子弹都能接的火云邪神躲起子弹来也是比较轻松的。
而最为诡异的是第二辆车,不要钱的子弹全都和车子错身而过,如果这样就算了,但由上而下这么有利的投掷条件,手榴弹也一枚没有擦到车子,就好像长了眼睛一样。
对了,肯定是那个瞎眼老头搞的鬼。
看了一眼外面爆炸不断,子弹横飞的惨烈场景,藤岛镜片后的目光有些担忧。
“家主无需担忧,他们是打不到我们的。”
说话的是一旁的芦屋,他右手掐诀,似乎是在施法。
幻术也是阴阳师的一项神奇的能力,像是催眠一样,给了山坡上的斧头帮成员下了心理暗示,射击时的枪口不在三点一线,扔手榴弹的时候也不由自主的偏移了方向,即便是子弹的口径再大,手雷的装药再多,攻击不到一切都是白瞎。
真是厉害,这样的旁门对于普通人来说效果却是惊人的,茅山术所纳众多,治病、驱邪、度亡、治鬼、求雨、祈晴、辟除瘟疫大多是造福于人,和这阴阳术的蛊惑却是相差甚远。
即便是有着幻术也是鬼打墙一般的迷幻之术,而不是这样惑人心神的邪术。
夏禹眼神一凝,普通人你可以影响,但我呢?一把国产M99半自动狙击步枪出现在了他手中,一百多米的距离夏禹都不用瞄准镜,一发12.7mm口径的穿甲弹直接被他推入了枪膛。
“咚~~”
枪声还未传开,弹头就以八百米每秒的初速朝着那个瞎眼的老头射去。
似乎是感知到了危险,芦屋的眼睛瞬间睁开。
那高速飞行的弹头一寸寸的消失在了眼前。
这?夏禹也有些疑惑了,这阴阳师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看来单纯的现代武器攻击起到的效果实在是有限的紧,也不知道铁血肩炮的能量弹能不能打中对方,毕竟能量弹飞行的速度要比子弹慢多了。
如此看来只有面对面硬刚了。
“停止攻击。”
“是。”
站起身来的夏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带着阿星就是往山坡下面走去,而此刻夕阳已经落到了山下。
“嗒~~”
那辆还算完好的老爷车打开了老旧的卤素大灯,并不明亮的光芒聊胜于无,降临的夜幕对于在场的所有人影响并不是太大,大家都不是普通人。
远远的,一队穿着帅气的纳粹军服的鬼佬也是趴伏在了山林中,他们正是刚刚赶来的海森堡将军一伙,虽然距离有些远,但那些超级战士堪比老鹰的视力,还是将不远处发生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将军,发现丢失的素材二号,我们现在怎么做。”
虽然亚洲人的相貌大多数鬼佬都分不清楚,但火云邪神那张老脸还是很好认的。
“我们先在这里观望一会儿,这些人明显的不对劲,刚才仪器侦测到另一个300流明的数值,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些人中应该有不少好的样本。”
确实是这样,除了火云邪神,武士秋吉,阿星,夏禹都算是功夫高手,对于他们科学院来说都是绝好的研究素材,而且双方似乎在对峙着,这个国家有一句话海森堡记得很清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或许今天是他们的丰收日。
对于隐藏在暗处的纳粹一方,夏禹和藤岛两方都不知道,不过此刻夏禹已经来到了满是弹坑的路中间,包括藤岛在内,车上的所有人也都站了出来。
“啪啪啪啪”
老头鼓着掌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相比较夏禹这边只有两个人在气势上好像就输掉一成了。
“少年英雄啊,没想到三个小队全副武装的帝国士兵就被你们这样消灭了。”
死去的饭岛在来之前就已经将相关的情报汇报给了藤岛,对于这里发生了什么他自然是知晓的。
“老夫乃是日本华族藤岛俊介,不知道阁下高姓大名。”
因为相关的历史原因,在这样的情况下鬼子也非常的喜欢互报姓名,即便是利用了功夫之勇造成了这样的局面,还是说明了对方的厉害,看气质他就能将眼前二人和山坡上的斧头帮划清了界限。
所以对二人他很有兴趣,同为华夏武林中人,或许他们知道些什么。
“军统局苏南方面特别行动处处长夏禹,另外这些人都只是他一个人杀的。”
夏禹的气势一点不弱。
“哦?老夫倒是看差了眼,不过造成了帝国这么大的损失你们准备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藤岛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民国政府的人,他话这么一说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驻军在人家的国土上死了难道不是应该的嘛?这么说话天可就聊死了。
“哈哈哈,斯密码三,斯密码三,说笑了,我并没有想借此找二位麻烦的意思,只是有个小问题想请教一下二位,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藤岛似乎很喜欢反转,差点打起来的气氛他也能圆回来,只不过他掏出的一张照片再次吸引了夏禹二人的注意。
“二人”?夏禹和阿星之间能同时注意的人怕是只有两个,一个是哑女小芳,另一个就是老乞丐了,小芳自然不可能,所以照片上的人就是老乞丐。
一个岁数和犀利哥差不多大的乞丐,发型虽然没犀利哥那么潇洒,但这,这不是老乞丐年轻时候的样子吗?
这一刻夏禹的脑海里闪过了老乞丐听到鬼子来华夏的消息急着离开研究中心的一幕,对了,鬼子要找的人就是老乞丐,老乞丐手里什么最多,自然是华夏的武学最多了,不找他还能找谁。
不过眼前的这些鬼子并不知道老乞丐卖的武功秘籍已经被夏禹全部包下来了,还想要的话只有等老乞丐将身上的一百多块全部用完了,不过华夏人的秘籍会卖给你们鬼子吗?
经过这么多世界的历练,夏禹自然是不动声色的,但阿星显然还历练的不够,认出这个曾经坑了他十块钱的老前辈他的瞳孔瞬间聚焦了,这一幕落在了老谋深算的藤岛眼中,他心里瞬间有数了。
“看来这位小兄弟是知道了。”
将手中照片塞回口袋里的藤岛不紧不慢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是如何。”
夏禹往前一步挡住了藤岛望向阿星的视线。
“华夏什么地方,你心里一点B数都没有吗?”
“八嘎,你怎么敢对藤岛先生这么无礼。”
武士秋吉的刀出鞘了一半。
“秋吉,不要胡来。”
藤岛按住了秋吉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
“帝国的事情即便身为华族也没有插嘴的理由,那是大臣和皇族该讨论的事情,我们来到华夏也只是对华夏顶尖武学的倾慕,希望能够借阅一二。”
这老鬼子说话的语调莫名的让夏禹想起了鸠摩智,嘴上说着借阅但身体很诚实,稳重的态度似乎对自己显露出了狼子野心也不在乎。
是了,他可是连阴阳师都带来了,面对这样诡异的手段就是功夫高手也有可能被阴,相比较这用刀的武士,老头依仗的还是他身后的那个老瞎子。
老乞丐为什么要连夜跑路怕是就在他们手上吃过亏,而且他们要的是顶尖的武学,像是五郎八卦棍,洪家铁线拳这样的功夫丝毫不被他们放在眼里,毕竟连武士秋吉和火云邪神都是五五开的角色,鬼子国内什么镜心明智流,神道无念流多的是,他们要的是像这样功夫。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可以说两句,听到樱机关在搜集他的消息的时候,他很没义气的跑路了,似乎是害怕被你们下黑手。”
“啊~~球~~”
躺在浦东乡下一处城隍庙里的老乞丐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
“那个鳖孙在背后说我坏话,真是扰人清梦。”
翻了个身,老乞丐继续沉沉睡去,躲到这么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村的地方,老乞丐睡得可香了。
“什么?那个懦夫?”
听到这个消息藤岛也是有些气急,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这点,对方居然一点武士精神都没有,居然逃跑了。
“不用担心,家主,给我点时间,我能找到他。”
有些干枯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说话的是老瞎子,阴阳术中有寻人的法门,只要符合一些条件,自然是找得到对方,这样的方法在茅山术也有,不过茅山用的是罗盘指引,而阴阳师用的却是妖鬼式神。
“哼,邪魔外道还敢在华夏施展,老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不知道我中原道统几何,便是茅山距离此处也不过四百余里。”
夏禹一句直接刺到芦屋内心深处,此行他最大的顾虑就是华夏道统,尤其是擅长符法的正一道门,芦屋上数三代就有一人陨落在华夏道人手中。
“那也要他们找得到我。”
芦屋也不是没有准备,被这么一说只是心急了几分,此刻也是冷静了下来,那些道士厉害是厉害,但他们修道不修身,只会些浅显的拳脚功夫,武士秋吉就能解决掉他们。
但他们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却是个魔武双修的存在。
“看来你还是知道些什么,还是说出来吧,我也好省些功夫。”
夏禹说这段话也是让对方揣测到他知道些什么,如果能从夏禹这里直接得到情报他也不需要再施法找人了。
听了芦屋的话藤岛心中已经有数,现在要做的就是擒下眼前这两人。
“火云邪神先生,这两位的能将这里破坏成这样子,想必也是难见的高手,这不正是您所期待的吗?”
好一手借刀杀人,让华夏人对付华夏人,藤岛果然是个老奸巨猾之人,不过脑残的火云邪神偏偏就吃他这套。
“那就谢谢藤岛先生了,我一定会好好享受这份盛宴的。”推了一下鼻梁上的老花镜,笑出了两个小酒窝的火云邪神也是走出了人群。
不管是鬼子也好,华夏人也好,他追求的只是简单的一败,或者一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