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越来越大,雷声阵阵。隔着窗帘,依稀可以看到几根树杈的影子时不时被映出来,似是鬼怪贴着玻璃正在张牙舞爪。
猫爷的描述还在继续:“到了1924年的7月,确切地说,应该是7月3,一场灾难降临了,bte镇就此从地图上消失,变成了德州著名的‘鬼镇’。
而这一切并不是毫无征兆的,其实从192o年曼森来到这里时,就已经注定生,而1924年的上半年里,也就是是曼森被绞死后的这段时间,镇上也出现了许多的不祥预兆,如果当时有西方的‘猎手’在这里,或许能够看出些端倪,拯救一些人的……可惜啊,这世上没有如果。”
猫爷又喝了口红茶,在摇曳的烛光中,他那颓废慵懒的表竟显得有些可怖:“先是在1924年的2月,小镇里开始死牲口……牛、马、猪、狗、还有家禽,甚至是天上飞过的野生鸟类,在总共三个月内全部死绝,这些事可都是有书面记录的。
一些‘科学家’6续来到镇上,试图证明他们现了某种类似禽流感病毒的东西,可结果自然是铩羽而归。后来,宗教学家们又出现了,开始借机大肆宣传自己教义里的那一,那段时间,要在这地方搞出个邪教来,我估计难度倒是不大……
总而言之,到了5月,动物死得差不多了,那么这个小镇里剩下的,也只有人了……人们又一次陷入了莫名的恐慌。
凑闹的学者们开始逐个离开,可能他们也感觉到了某种异常,也可能是他们觉得这个小镇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根据我的推理,那段时间,与其说这里没有吸引力,不如说是没有生机才对,整个小镇笼罩在一种十分明显的‘死气’之下,即使是常人,也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了……
接着就是6月,精彩的6月,对曼森来说,似乎是儿童节到来了,因为镇上的小孩儿开始失踪,那段时间,谁家的孩子如果独自走上街头,离开大人的视线,那就别指望他会再出现了,按照咱们中国人的说法,那不是失踪,而是‘没了’。
事愈演愈烈,到了6月底,孩子们消失在自己的房间里,消失在厕所里,消失在任何大人们看不到的地方,甚至只是路过一个转角,回头时,人已经不在了。
7月2,镇上的人们聚集在一起,从嘴上刚长毛的小伙子,到不拄拐连站都站不稳的老翁,当然,还有将所有这些事都记录下来的一些外来记者,他们的记录非常有价值,因为他们比其他同行更加有毅力,在曼森被处死后,仍然坚持留在镇上企图掘到一些新闻。
也正是这些人留下的信息,才使得事越扑朔迷离……
剩下的镇民们就像恐怖片里那种注定要完蛋的群体一样,开始了一次冗长的讨论,其中心主旨就是为了确定接下来的行动方式,方案不多,就两个——第一,大家一块儿跑路;第二,留下和那未知的可怕力量对抗。
按照施瓦辛格版哈姆雷特的说法——他们犯了个错误。
在确定了执行方案二以后,镇民们摩拳擦掌、群激昂,他们中许多人都对找回自己的孩子不再抱有幻想了,他们只是想复仇,或许也有些人是想捍卫自己的家园,无所谓了,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他们最终都走向了同一个结局……
7月3,将唯一一份记录带出来的并不是一个记者,而是个实习生,一个打字员,也许是他的上司预感到了某种危险,所以在当天上午就让这个实习的家伙离开了。
他带着一堆手稿和一壶水,徒步在沙漠里走了一天一夜,终于来到了离bte最近的镇子,休整一天后,他搭车继续旅程,又经过了几个小镇,终于在三天后乘上了前往休斯顿的火车。
最后的这份记录的内容,虽然在当时被不少新闻界人士视为笑柄,但在我看来,除去一些夸张的修饰,其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里面写到:‘7月3,早晨却不见有太阳升起,乌云遮蔽了天空,好像黑夜永远不会离开,镇民们举着火把、干草叉、当然还有猎枪,一起冲进了荒废已久的教堂,那里,很显然就是一切邪恶的中心。’
从这段描述可以推理出的事不多,但很有用,先,一个类似鬼境,却比鬼境更加险恶的坏境终于诞生了,虽然花了半年多的时间才完成……其次,‘死气’已经强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连那些镇民都能明确地知道其产生的位置是在教堂;最后,他们手里只有干草叉和猎枪……
带出记录的那个实习生在文章的结尾处还续写了一些内容:‘我本想和他们一起去,可是蒙特先生看上去很不安,他将手稿交给我,希望我尽快离开,而他则选择留下。那天上午,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现在想来,是他救了我……
我离开那镇子的时候,几乎是用跑的,人群就在我后不远处,他们朝着教堂的方向行进着,人声鼓噪,但当我转过背对着他们时,竟感觉不到后有任何生命存在,好像那些声音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猫爷的叙述好像完了,齐冰这时开口道:“那么,后来这地方如何了?”
王诩插嘴道:“嗨!还能如何?曼森大开杀戒,片甲不留呗。”
猫爷笑道:“他不是问这个。”随即转头对齐冰道:“现在那地方仍旧是一片沙漠,什么都没有。在1924年7月3以后,地图上就没有bte了,我们此刻处的,是一座只在记忆中存在的小镇,而这栋房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三人随即陷入了沉默,看来疑团还是很多,而且暂时是没有答案的。
“嘭嘭嘭……”三声急促的敲门声传来,猫爷和齐冰还算处变不惊,王诩就差点了,差点蹦到桌子上……
“既然你都站起来了,去开门吧。”猫爷道。
王诩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狡辩道:“我本来就是想站起来开门去的。”
齐冰无奈地摇摇头,“我们还是一起去吧,万一有况,也好有个照应。”
三人一起走出餐厅,拐了个弯,穿过不长的走廊来到了大门口,敲门声还在继续。
王诩走上前,因为紧张,他伸出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门把手刚转了一半,外面的人就用力将门推开了,王诩立刻往后跳出一大步,摆出战斗姿态,形似螳螂拳……
“喻馨!”齐冰脸色突变。
喻馨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站在门口,而她肩上竟还扛着个人。
“我看见屋里有光,所以才敲门,没想到是你们。”她语气有些不悦,向前两步,直接就把肩上的人往王诩上一扔:“交给你了。”
“什么呀你就交给……”王诩话还没说完,现怀里的人居然是燕璃!
“这么大的雨,你们还让女士在门外等了这么久才开门,故意的么?”她四下张望了一下,自顾自就往二楼走。
齐冰忍不住追上去道:“二楼晚上可能有危险,你一个人……”
“什么危险?”喻馨直接打断道。
“嗯……目前还不知道。”
“那我现在去擦换衣服,你要不要来帮我啊,齐哥哥?”她最后还故意用很嗲的声音叫了声齐哥哥。
齐冰老脸一红,“我在门口站着可以吧?”
“不可以!”
老齐脸上挨了一脚,鼻血横流,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猫爷单掌掩面,摇头不止:“悲剧……”
王诩倒很淡定,他扛起燕璃,也往楼上走去。
猫爷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擦,换衣服,她已经烧了,得赶紧。”
猫爷摸着下巴道:“哦耍流氓是吧……再再厉啊……”
王诩冷哼道:“注意你的措辞……再说我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了……”
猫爷没理他,拍了拍齐冰的肩膀,“来,咱们再去喝杯茶,等着看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