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姐儿显然感受到了我的身体变化,抬头看了看我有些僵硬的脸孔,轻笑一声:“瞧你吓成这样,放心吧,姐不会缠着你的。”
呃,想到哪儿去了?我脑海中乱糟糟的,一时间也没理顺过来:“也不是,你别多想……”
苏姐儿抚摸着我的脸庞,说:“姐早就想清楚了,你不是一般人,这里终归是留不住你的,不过你放心,这个小窝一直给你留着,什么时候想歇歇,就回来。”
“嗯?”我心里有些感动,拍着她的脸蛋:“不收我房租了?”
“想得美呢!”苏姐儿站了起来:“给姐儿卖力气,抵房租!”
晕,这怎么感觉像是把我当驴拉磨了,不过苏姐儿这个磨盘也还真心不错,不单紧,而且还耐用!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苏姐儿回去了,临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我好生歇着,我见她夹着腿儿,走路都有些不顺溜,取笑她是不是合不拢了呀。
苏姐儿已经恢复了那副四九城大妞的模样,回头笑嘻嘻的看着我:“废话,你丫也让根擀面杖杵里面一晚上试试,看还能不能合得拢!”
我哈哈一笑,看着她一扭一扭的进了电梯,这才关上门,回到沙发上,看着依旧挂着的那把桃木剑,上面菊花般的纹路色黑如墨!
妈的,果然有些不妙啊!搞不好身体内已经开始变异了!
我呆呆的坐了半天,越想越是心寒,趁着大下午的还有时间,赶紧出门跑了一趟医院,又不能明说,只能跟医生说把能做的检查都做一遍。
那医生看着我,满眼星星,第一单就给我写了好几个脑部跟神经科方面的检查项目,我又磨了许久,才算是拿着厚厚一叠检查单出了门口。
大医院就是人多,接下来的几天,陆陆续续的排号、检查,把我累得够呛的,好不容易才算是把所有项目给过了一遍,陆陆续续的拿到各种结果,我就有些发呆了,一切指标都正常得有些优异。
越是这样我越是没底,偏偏这事还不能跟苏姐儿明说,这妞说话古里古怪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猜到我跟大牙在干的事儿。
好在这姐儿倒也体贴人意,见我有心事,也不打听,只是每晚过来陪着聊聊瞎话,激战一番,这大妞货好、嘴上的活儿也好,各种姿势也都销魂,倒是消减了我不少的惶恐。
不过总这样,也不是办法,等到结果都出来,我就往大牙哪儿跑了一趟,结果这货看着我说:“就你丫这满面春光的样子,能有个屁事!要是真得了迫害妄想症,不如咱现在就去龙虎山一趟?”
还让我吃香灰去?我呸了一声,就算张家老道有捉鬼的本事,只怕也治不了我这种,看来自己的鞋带还得自己系上,偏偏孔四跟包子他们也没个消息。
大牙也是不急,说包子办事你放心!
放心个毛线!对包子那极不靠谱的作风我实在无语。孔小哥就不去说了,照大牙的话说就是个老古董,估计连手机是怎么用的都不清楚,所以我们才要包子跟着去,有什么消息,也好通风报信,结果倒好,这哥们连个屁都没放回来过。
见我有些闷闷的,大牙嘿嘿一乐,说:“老吴啊,不是牙哥说你,你丫就是心思太重了,且不问今朝有酒今朝醉…这个,千金散尽还复来!”
说着甩给我一串车钥匙,说是这几天买新买了两辆车,一人一辆先开着,我出门一看,又是JEEP的牧马人,看来这丫是真喜欢这款,不过这车对我们而言,倒也是挺实用的。
我上去试了试,3.0全四驱,威力还是不错的,我懒得再看大牙没心没肺的嘴脸,油门一轰,出了大街,在路上兜了一圈,拐到了古家大院。
潜意识里,我这事儿跟古家肯定有关系,现在只能是多管齐下了。
古家依旧一副幽深的模样,拍了一会门,大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里面站着的,依旧是穿着深褐色唐装的杨伯,见到是我,杨伯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这大叔,不要整天装酷,偶尔笑一笑,还是挺和蔼可亲的嘛!
古若蓝并不在,不过杨伯并没有堵着门口,反而是侧身站在一边,看他这架势,属于古礼中迎客入门的姿势,便抬步走了进去。
杨伯点了点头,头前领路,说大小姐前段时间倒是回来了一趟,好像也给我打过电话,不过没有人接。
我仔细一想,那段时间应该我们还在河套平原吃风沙呢,便问他古若蓝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有?
杨伯怜爱的笑了一下,说她一小姑娘家家能有什么要紧事,还不就是你们年轻人谈朋友那点事。
呃,我满脑子黑线,不免又有些窃喜,听这意思,这大叔至少是同意我们的。
三几句功夫,已经走到杨伯起居的耳房,由博格架屏风分为内外两格,壁上点着的檀木宫灯,显得有些昏暗,除了墙上挂着几把乐器,其它的布置得十分简洁。
我们在粗木墩做成的茶几边上坐了下来,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趁着杨伯煮水的功夫,就看起墙上的乐器来,见里面有一把紫黑色的老檀龙头二胡,琴杆磨得光溜溜的泛光,不由得有些黯然,这得多少个空虚寂寞冷的夜晚,才能撸成这样!
杨伯抬头说道:“怎么,小吴兄弟,也好这一口?”
呃,谁跟你好这口,以前单身那是没办法,最近可是春风得意得很!再说了,谁是您兄弟啊,那岂不是辈分乱了么:“咳、咳,杨伯啊,你叫我小吴就好了,小晨也行,大侄子也可以滴……”
“哦?”杨伯跟个老狐狸似的的看着我,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看着墙上的二胡转移话题,说道:“小的时候倒是学过一阵,不过有日子没练了,生疏得厉害!”
杨伯站起来,摘下二胡,递给我:“试试。”
入手就觉得沉!琴杠似铁、蟒皮如金,松香留下的白痕规整如一,我拿着调了几下音,铿锵有力、低沉饱满,的确是一把好琴,我随手就拉了一手东风破。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开始的确有些生疏,不过很快就显出了小时候被古老头逼着苦练的功底,一曲东风破悠悠扬扬,特别走心,连我自己都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