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法则是陈小凡的第一个法则，在阎宁的时间领域内，陈小凡只花了三万年就突破到仙皇初期、领悟到第二法则了。
剩下的几万年，陈小凡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用因果法则，不断地尝试着接触最后的结果。
关于九幽的因果，就算是陈小凡都算不出来，但他却可以算到阎宁的结果。
所有的结果，都指向着唯一的结局。
“爹爹会死的。”
陈小凡心里很复杂。
几万年的时间，陈小凡算过了无数种方法，尝试对未来造成不一样的改变，希望改变阎宁的必死之局。
然而不论陈小凡做出什么样的改变，结果都没有变化，九幽太强大了。
陈小凡看到，阎宁离开了人界，去找九幽战斗，最后死在九幽的手上。
这就是阎宁的结局。
陈小凡无力改变。
但他却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这个可能很大胆，如果没有强大的毅力，未必能够下得了决定，但如今阎宁已经是必死的结果，陈小凡也只能这么做。
他抿着嘴，硬是不敢将自己的第二法则告诉阎宁，他担心自己开口以后，结局就会改变。
“真的不能说？”阎宁问道。
陈小凡点了点头。
庄小雅拉着阎宁的手，出声说道：“大祭司曾经说过，小凡是我们打败九幽的唯一可能，或许孩子他已经看到了什么，我们应该尊重他，相信他才是。”
“你说得有道理。”阎宁理解，蹲下身面对着陈小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爹爹？”
“小凡，跟着爹爹经历了那么多，爹爹相信你已经做好准备，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我一直准备着……”
“但是很遗憾，这一次我不能带着你一起去战斗，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留在人界，保护好我们的亲人们。”
陈小凡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义虎他们。
他的眼神有些苦涩，却还是说道：“放心吧爹爹，我会保护好大家的。”
“这才是我阎宁的儿子！”阎宁微微一笑，陈小凡没有央求自己带他去仙界，倒是有些令他觉得意外。
陈小凡默不作声，上前紧紧地抱着阎宁。
阎宁同样抱着陈小凡，他的心里有一种古怪的悸动，好像陈小凡从自己的身体里拿走了什么。
不过，没关系，眼前的人是陈小凡，是自己的儿子，阎宁对他有着绝对的信任。
父子俩分开，阎宁回头看着人界的亲朋好友。
“时间不等人啊……”阎宁缓缓说道，“我要离开了。”
义虎等人望着阎宁，眼中尽是不舍，但接下来的这一战，除了阎宁，谁都无法参与。
喵大宝说道：“你不准备带上其他人吗？”
“实话说的话，我希望大家都能够留在人界。”阎宁说道。
已经化作人身的敖厂长站了出来，说道：“九幽是我们龙族的敌人，也只有拥有龙皇珠的我，能够伤害到九幽。”
其他人纷纷颔首，的确，他们帮不上什么忙。
不论什么时候，庄小雅都会支持阎宁的一切决定，她上前轻轻地吻在阎宁的侧脸上，低声说道：“答应大家，我们一起安全回来好吗？”
阎宁伸手捏了捏庄小雅的脸蛋，道：“我还等着你喊我一声臭流氓呢。”
庄小雅有些脸红，忍不住骂道：“臭……”
阎宁却忽然捂住了她的嘴巴，说道：“现在别说，等我打败了九幽再说吧，让我心里有个盼头。”
“白痴。”庄小雅毫不客气地用另一个词来形容阎宁。
“好了，该走了。”
拥有几乎所有的本源之力以后，又突破到尊级巅峰，阎宁甚至不再需要混沌之门，就能够轻易制造出通往仙界的空间通道。
他一挥手，一扇大门便凭空出现在半空中，大门内是搅动着的混沌之力。
敖厂长轻吟一声，化身成为百米长龙，在天空中盘旋。
阎宁一跃而上，落在敖厂长的脑袋上。
喵大宝也化身成为雷电巨兽，庄小雅飞身骑在它的背上。
阎宁召唤出昆吾剑，长剑指天，与庄小雅相视一笑，然后对着众人说道：“等我们……回家！”
“一路小心。”义虎等人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够吐出这简单的四个字。
对大家点点头，阎宁和庄小雅再没有任何迟疑，一头钻进了空间通道当中！
十五年前，也是他们四个一起离开的人界。
“一定要安全回来。”
在大家的目光之下，空间通道最终关闭。
王天赐低下头，看着默不作声的陈小凡，冷声说道：“小凡，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陈小凡如实说道，“爹爹和娘亲在仙界战斗，我们也未必不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做，想要取得最终的胜利，还需要大家一起帮忙。”
修加运说道：“我们该怎么做？”
陈小凡整理了一番思绪，这才说道：“首先，修师兄得找到去仙界的路，而且要直通幽州冥府的阎罗殿！”
……
……
这短短的二十五天，是仙界有史以来，最为黑暗的二十五天。
从万妖山中涌出的符石兽，仿佛无穷无尽，疯狂地进攻着仙界的土地，即便是人魔鬼龙四个种族联合在一起，都无法抗住源源不断的符石兽的进攻。
紫旭帝国，在第十天的时候就已经失守了。
紧跟着，是玄武帝国、古澜帝国、楚雨帝国……在第二十五天的时候，苍溪五仙国当中最北端的苍龙帝国也彻底覆灭。
尽管尊级强者祁苍龙出手，依旧只能够清理小范围的符石兽罢了，为了保全百姓的安全，所有人都撤向了环境恶劣的极魔炼狱。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幽州冥府。
可以说整个仙界大陆，已经沦陷了五分之一，最后的剩余力量，仅存在于极魔炼狱的惊涛谷里。
除了惊涛谷，还有一座城市在苦苦支撑着。
仙罚之城！
“我们已经是弹尽粮绝了，如果符石兽再发动一次进攻，只怕仙罚之城也会彻底失守。”
理事殿内，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就连雷祖的模样都有些狼狈。
圆桌上的座位，已经空了三个，如今活下来的只有青皇和莲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