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鹤为什么生气?
他前脚跟进会客厅,才坐下来不久,唐门弟子连茶都没给他端上,结果阎宁等人却也跟了进来?
姜云鹤有他生气的道理,他认为不论自己与阎宁是否有过节,但凡事讲个先来后到,就算唐云隐要接见阎宁,也得等自己走了以后吧?
就这样大摇大摆走进来,实在是太不给姜云鹤面子了。
唐云隐脸上笑容一僵,没来得及与阎宁打招唿,不等他开口解释,姜云鹤又道:“凡事讲个先来后到,阎宁,你们出去吧!”
阎宁看到姜云鹤,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我舟车劳顿,年轻人身体不如你们结实,现在腿软得打颤,走不动了。”
“你!”
姜云鹤面色一变,看向阎宁,阎宁哪像他自己所舟车劳顿双腿打颤?分明站得笔直,恐怕姜云鹤打他一拳头,阎宁也不会后退半步。
姜云鹤不恨阎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阎宁这子先是在龙虎山罗天大醮上抢尽了他们公良一脉的风头,又在自己将姜武赶出昆仑山后,把姜武收入他的麾下!
这样以来,他公良一脉只能是公良一脉,而阎宁却拥有过去茅山五个分支的四个传人!
只要阎宁他们四人在世一天,他姜云鹤就算再强大,厚着脸皮自己才是茅山正统,恐怕都没人会买他的帐了。
姜云鹤咬着牙,强忍着怒火,眼睛死死地盯着阎宁,阎宁则是满脸无所谓,直接拉开了椅子,坐在姜云鹤对面,自顾自地道:“有茶水吗?渴死我了!”
“来人,上茶!”唐汶霖连忙道。
唐门弟子正端进门的一杯茶,本来是要给姜云鹤的,可听唐汶霖这么一喊,顿时犹豫起来,不知究竟先给谁上。
“那是我的茶!”姜云鹤冷声道。
阎宁一听,直接起身,从唐门弟子手中抢过茶水,一饮而尽,随后满脸舒坦:“好茶,好茶!”
唐云隐无奈地看着阎宁,眼中却没有半生气的意味,而唐云隐身边那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则是好奇地看着阎宁,似乎对阎宁特别感兴趣。
庄雅和莫雨辰默默地坐在了阎宁的身边。
姜云鹤身为前辈,实在是拉不下脸对阎宁这个后辈出手,更何况现在还是身处唐门,总要给唐云隐几分薄面。
于是,姜云鹤将目光移到了唐云隐的身上,想让他将阎宁赶出去。
可是,唐云隐却出了一句令姜云鹤暴跳如雷的话来:
“大长老,虽事情得讲先来后到,但又有另一句话,叫做事分轻重缓急……如果您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的话,可否请您先到隔壁的会客厅回避一下?我和这位阎宁友还有事要商谈。”
姜云鹤听唐云隐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以为自己德高望重,和阎宁这种初出茅庐的辈比起来,这个唐云隐怎么也会向着自己。
可现实总是无比残酷,连唐云隐都向着阎宁,姜云鹤真的拿阎宁一儿办法也没有了。
“臭子,你给我等着!”姜云鹤不会继续留在这里自讨没趣,只是冷哼一声,狠狠地刮了阎宁一眼,就走出了会客厅,也不要刚才端茶的那位唐门弟子带路,加快步子离开了。
阎宁见姜云鹤离开,不由得笑道:“解气,嘿嘿!”
唐云隐无奈地道:“希望你们别在我唐门打起来才好。”
阎宁听了,默默地站起来,对唐云隐抱拳,敬重地道:“晚辈阎宁,见过唐前辈!”
庄雅和莫雨辰也跟着站起来,对唐云隐施礼。
“阎宁友不必多礼,赶紧坐下吧!”唐云隐拍了拍手,“来人呐,把我珍藏的大红袍给拿上来,我要好好款待一下阎宁友!”
阎宁听到唐云隐要上大红袍,不由得有些吃惊,大红袍的产地就在建州附近,从在建州长大的阎宁自然知道,这大红袍在全世界可就剩下七株了,寻常可都是作为外交贡品使用的!
以唐云隐的背景,珍藏的大红袍自然不会是人工培育的,所以其价值也是不可估量,阎宁没想到唐云隐竟然这么看重自己。
不过阎宁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了,毕竟唐云隐可是还要靠着阎宁救他的爷爷呢,不这般礼遇,万一阎宁出手的时候留了一手,那麻烦可不是一茶叶所能弥补的了。
所以唐云隐才会不顾得罪姜云鹤,也要向着阎宁!
唐门弟子已经去准备茶叶,唐云隐则是介绍道:“这位是卧龙阁的副阁主诸葛皓月,卧龙阁是我唐门多年的盟友,这次皓月前来,也是为了拍卖他们卧龙阁的东西。”
卧龙阁?那个精通阵法的神秘门派?
上回在龙虎山上的时候,阎宁就没能见到卧龙阁的人,早就对这个门派颇感兴趣,没想到今天就让他见着了面。
“皓月前辈好!”阎宁抱拳道。
诸葛皓月对阎宁笑了笑:“早就听茅山吴门又有了新的传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哈哈!”
诸葛皓月在见到阎宁之前,就一直听唐汶霖夸赞阎宁,刚才阎宁怼姜武的时候,可都落在了诸葛皓月的眼中。
他对阎宁的评价,只要一句话:此子有勇有谋,不卑不亢,进退自知,非匹夫之人!
“前辈过奖了。”阎宁虚心地道。
这时候,唐门弟子呈上茶叶,还有滚烫的山泉热水,唐汶霖亲自为阎宁泡茶,一股浓郁的茶香顿时四溢在会客厅中,阎宁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好茶,好茶!”
“阎宁友懂茶?”诸葛皓月好奇地问道。
阎宁答道:“我与先父当年采药为生,曾学李时珍尝百草,父亲最喜欢泡茶,以大红袍为首的岩茶最为喜爱,只可惜他老人家没这个福气,喝到真正的大红袍!”
阎宁的眼神一阵黯然。
诸葛皓月听了阎宁一番话,心中又替阎宁多加了一个评价:重情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