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帅本阵这场战斗到最后有多残酷,这个问题铁道兵特战队员可以回答,当记者采访头发雪白甚至眉毛都白了的岛津大郎之时。
正在庭院里修建梅花的岛津大郎,手一哆嗦居然把最珍贵的主枝给剪断了,看着光秃秃的枝条,他的脸惨白惨白的!
“我出生于武士家庭,岛津家在日本也是战国时期赫赫有名的大名了!我自幼接受的都是正统的武士教育……”
“在我的心中,战争是武士和军人的本职,任何牺牲和死亡都是允许的!但是在这场血战中,我第一次发现战争居然距离百姓这么近!”
“驱百姓入战场,这是怎样的修罗恶鬼才能办到的事情啊!”
“你们可能不知道,在我扶桑战国时代,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一面又一面的大旗林立,一场场血战持续不绝……”
“但你知道吗?那个时代扶桑的总人口在战国时期并没有下降!而是维持平衡甚至小有增长!”
“关键一旦就是我们扶桑的战争都是集中在武士和足轻之中,所谓农兵之战是非常罕见的!”
“武士和军人打仗,农人种田交税,日子过的苦但是还能活!可是看见这场满清的内战之后,我才知道大陆上的征伐竞争有多残酷!”
“这根本就不是分胜负的那种战争,而是绝对的分生死的战争!满清自己内部派系争斗,何苦裹挟这么多平民啊!”
岛津大郎眼睛变得浑浊了,回想起那一批批冲击本阵的叛军,哪里是什么军人不过就是疯子一样的老百姓!
岛津大郎的言论当然有他的历史局限性,因为肖乐天知道,在这个时代由于他的出现,扶桑的民族主义崛起的进程被他生生打断了脊梁!
日本从倒幕运动之后,就彻底出现了一场向华族融合的势头,西学东渐的思潮一下子改成了华学东渐!
日本的武士道并没有机会和民族主义还有资本主义思想互相糅合,从而最终形成军国主义!
那种榨干列岛所有扶桑百姓性命,绑在战车上的国运之战,岛津大郎等人并没有体会过!
所以他的武士道思想并没有进化到邪道,而是维持在中世纪封建时代的样子,久久没有发生变化。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见过这种血战,裹挟平民百姓甚至妇孺都绞杀在一起,这是不顾元气榨干最后一滴血的残酷战争!
可是你不打还不行,你可怜他们这些疯了的人却不肯可怜你!
“我的军籍在拔刀队在外籍军团,由于元首特许的,我们外籍军团可以保留一种自己民族的独特武器上战场!”
“我带来了传自战国的备前长船太刀,好几百年了依然锋利无比……当年先祖岛津贵久,曾用这把刀,一刀斩断藏身在衣柜里的刺客忍者!”
“衣柜连同刺客,齐齐的被斩成两段!可见这把太刀之锋利……”
“当我入华族战斗之后,家主将这把库藏的名刀赐予我,祝我在华族武运长久,能够光耀岛津家的荣耀!”
“就是这把备前长船太刀,在这场血战中几乎被毁……”
枯山水风景正对面是干净的榻榻米正厅,记者扭头一看正中矮几上供奉的一把刀鞘残破的太刀。
“就这他了……已经无法修理,当时没有断掉已经是幸运了!”
“那场血战……哎……我这一生都没有想过,这把家族传世的名刀会斩杀那么多老百姓!”
“哪里是什么叛军啊!在我眼里都是一群饿急眼的疯子,撕碎的衣衫下面你可以清楚的数清楚每一根肋骨,你从他的小腹部看不到一点点的肥胖!”
“人干瘦的就是一个骨头架子!”
“你……你知道吗?那一刀劈砍下去,死去的人……几乎就没有几滴血啊!”
握着茶杯的岛津大郎双手微微颤抖,滚烫的茶水此刻在他手心中也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他几乎就被恐惧的记忆给包围了。
“阿弥陀佛……怪不得我小时候教我礼法的高僧曾经跟我说过……每当天地有大劫难的时候,很多人其实都是凑数的!”
“阎王会把该死之人凑在一起,在同一天应这个劫数!很多人你看他喘气吃饭说话,但是这个人已经死了,真的已经死了……”
“三魂七魄已经被鬼差带走了几缕,所以你经常可以看到,当血战之后屠杀俘虏的时候,那些俘虏明明可以反抗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反抗!”
“因为他们已经死了,他们的魂破已经不全了……”
两名记者没想到老将军会激动到这个地步,说话语气急速眼神都空洞了起来,赶紧转移话题“将军!将军咱们不聊这个了……聊一聊最后的援军吧!咱们聊一聊最后的胜利……”
岛津大郎足足稳了三分钟才平静了情绪“我记得……我当然记得,那时候我砍翻了两名叛军的左右夹击!”
“我的太刀被对手的环首刀卡住,那粗糙的铁环卡住了刃口,足足崩断了半寸的缺口……”
“我当时知道,已经没救了,这把刀再承载一次猛力的劈砍就会断掉!”
“放眼望去,前后左右一片鲜红,富帅的旗几乎就插在一大片尸骸堆里一样……全军都拼上去了,就连富帅的文职幕僚都捏着一把工兵锹砍的浑身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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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飞艇和骑兵配合打的真不错……可是人数太少了,敌人太多了,太多了……”
“富帅浑身也跟血染的一样,但是他还在笑,还在狂笑,他嘴里喊着殉国就在今朝!只有战死的富庆,没有投降的富庆……”
“鬼子六你丧尽天良灭绝人伦……你必败无疑!”
“呵呵……富帅都已经拼尽全力了,可想而知我们都惨到什么地步了!”
“两万多大军被支离破碎的分割在战场形成大大小小二十多个独立的战阵,我们是多想靠拢在一起,可是死活就是冲不垮叛军的洪流!”
“一次次的靠拢都失败,大的军阵越打越小,小的军阵甚至被淹没……那时候中军阵地护着富帅和帅旗的也就一千多人了……”
“天空中我们能看见李拓气急败坏的吼叫,他都不用什么旗语了,就是探着身子向下吼叫……”
“我听的清楚无比……那是敌人的援军赶到了!恭亲王的儿子澄贝勒,不会打仗但是当个押运官还是没问题的!”
“从南方而来的叛军一波又一波的被他组织起来,此刻一批五万多的叛军生力军正源源不断向我们杀了过来!”
“已经到了绝路……我们知道,今天算是彻底回不去了!只可惜辜负了罗火天王的重托,遗憾的是没办法跟着元首走下去,看最后的胜利了!”
“腰间还有一把肋差,我保护的好好的……我不知道,我究竟能不能如武士一样的刨腹而死!”
“真的……好想要那样的荣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