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以前还有过奢望。
奢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替换掉她心底深处的那个人。
然而现如今,他已经彻底明白了。
不可能了。
那两个人,早已经是互相纠缠的藤蔓,他不可能介入的进去了。
就算是痛恨,那也是互相痛恨,自始至终,都是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哪有第三者介入的余地。
鹿悠“啪嗒”一声点上了香烟,他吸了一口,喷出一口迷离的烟雾,淡淡道:“是吗?你这样想?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彻底分开。都滚得远远地,一辈子再也不见面才好。”
莫斯年愣了一下。
“你知道吗?”鹿悠看着他,“见过陆夜白发疯的样子吗?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是真的疯了。”
“四年前,他真的因为她疯过一次。”
“那种情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一面。”
他眸色幽深,说完这句话,微微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我真的不想他们在一起。”鹿悠笑了一声,有点苦涩的味道,“你不会懂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因为一个女人发疯那种感受。对你来说,摩惜儿或许是很无辜,但是对我来说,她就是伤害我兄弟的刽子手。”
莫斯年看着他。
这个优秀俊逸的年轻人,说起摩惜儿的时候,眼底带着几分厌恶和憎恨。
“真想看到你有一天为了一个女人发疯的样子。”莫斯年轻笑了一下,“那一定是很精彩的画面。
”
鹿悠也笑了,他狠狠吸了一口烟:“不可能。”他把烟蒂丢在地上用力的碾碎,抬起头看向莫斯年,“我跟你们不一样。我爱的人永远是我自己。”
“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莫斯年斯条慢理的道,“直到我遇到了她。”
第一次想让一个人幸福。
第一次想要成全一个人。
能让她高兴,自己退出也无所谓。
这样带着牺牲的爱情。
他过去也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然而连陆夜白那样的人,都中了爱情的毒,他现在这样的心思,简直根本不需要觉得自嘲,那个人比他疯的更厉害。
“呵。”鹿悠笑了一下,似乎是玩味,又似乎是讽刺,他没再说什么,抽完那根烟,对着莫斯年摆了摆手:“我先走啦。没吃早饭,低血糖,晕的慌。”
“……等下。”莫斯年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鹿悠回头看他一眼。
“他的手,怎么样了?”
鹿悠眼底闪了闪,然后勾起一抹冷笑:“还不错啊,前几天又把弄好的筋脉弄坏了,重新进了一次手术室。他倒是很能耐,一点也不怕痛。”
莫斯年有点愣然,他想起前几天陆夜白手上滴下的血,恐怕是那天弄坏的吧?
他看着鹿悠的脸,脸上的笑容有点无奈:“遇上那样一个朋友,也怪不得你气成这样。”
鹿悠冷哼了一声:“老子管他去死!”
说罢,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莫斯年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性格南辕北辙,成为朋友,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