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走入山洞,我迅速的在地上撒上了朱砂,然后贴上引火符,整个过程云若一直站在洞内看着。
看到我熟练的做完这些,她轻声道:“走吧?”
我摇摇头,又摸出了两张锁魂符贴在了墙面上,默默念动了咒语。
这锁魂符我是第一次使用,之前一直没用过。
我爷爷曾跟我说过,我们家最厉害的攻击手段就是这锁魂符,把鬼类化成鬼纹封印在符咒之中。
符咒中锁着一些鬼术强大的鬼类,可以释放出来帮助自己,这种锁魂符有些类似于养鬼师所养的小鬼,但是又不同。
养鬼师的小鬼是听命于养鬼师,一般情况下养鬼师不会释放出自己控制不住的鬼类。
那样很容易被鬼类反噬。
而我的锁魂咒内锁住的鬼类,大多是凶狠之辈的残魂,它们只会利用自己最凶残的方式攻击看到的活物,但是只能用一次。
这就是区别。
从很大程度上来讲,锁魂符一旦开启,就要承受一定的因果。
不过我的这两张符不怕,因为这两道符上,锁着的是两只游魂,最低档次的鬼类,但是它们的能力却比一般的游魂要大一些。
我当初为了练习这锁魂符,深更半夜的跑到坟地里去找那种灵智不清,连沟通交流都费劲的游魂来练手,几经周折,耗费了我无数的材料才制作成了这样两张锁魂符。
用我的话来说,这两张锁魂符,就是鸡肋般的存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用上了,对付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什么因果不因果的,我也不在乎了。
更何况对方都是术法高手,或许这两个游魂会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但是绝对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最多也就是阻拦一下他们。
能起到阻挡一下的作用就足够了。
云若看着我贴好了锁魂符,有些奇怪的说道:“你还真是舍得。”
我是真舍不得,可是这两张符都在我口袋里躺了很久了,天天看着那个腻歪,打从会了茅山手诀,我就很少用到符咒,再不用真的没啥机会了,索性就在这一次性用了。
我只能腼腆的笑了一下:“走吧!”
云若不再说话,转身向前面走去。
不得不说这条路很是曲折崎岖,里面漆黑一片,要不是云若手上有一只会发光的小虫子,有好几次我们两个就直接撞在了凸出的山壁上。
而且这山洞之中,是通风的,山风很大,那风声呜呜的,好像鬼哭一般,胆小的人还真的不敢走这里。
在我们走出没多久,身后便窸窸窣窣的响起了很多杂乱的声音。
然后是吱吱啦啦的声响,这应该是那些汉子又放出了一些毒虫,触碰了引火符,导致门口起火后,火烧毒虫的声音。
云若看了我一眼,眼中露出了询问的意思。
我摇摇头:“没问题,继续向前。”
云若似乎毫不怀疑我的判断,继续往前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突然又响起了一声声的惨叫,那惨叫声顺着这阴风刮过来,换成从前的我,肯定是吓的屁滚尿流。
现在的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胆子大多了,更何况有风在于我和云若来说,是好事,因为有风就意味着这里是通的,就像大雄说的一样,这条路穿过去,直通南疆。
大雄和小卓铎已经跑的没了影,想来是在山洞那边布置障碍去了。
前面有人接应,我的心里就有了底气。
所以这山风听起来再阴森,比起我之前见过的那些东西,也不觉得多吓人了。
云若再次扭头,对着我发出了询问的目光。
我开口道:“是锁魂符发动了,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追我们,我们必须动作快一点了。
云若点点头,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过来。
我一愣,接着看到她纯净的毫无一丝杂念的眼神,立刻伸出手,牵住了她的小手。
云若的手很小巧,皮肤很细腻,握在手心里像是肥皂般的滑腻感。
但是此时我却没有一丝异样的心情,因为我在默默的算计着身后那些人追上来的速度。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人一旦摆平了那两只游魂,肯定是先放虫子来追我们,毕竟在这种幽暗的环境下,虫子比人跑的快,而且更具有隐蔽性。
我一边跟着云若往前跑,一边对着地面撒朱砂,这种朱砂我只带了四包,之前对付狼蛛男用了一包,刚才在洞口又用了一包,现在只剩下了两包,要是都用掉的话,我后面就只能用血画符了。
不管了,先度过眼前这一关再说。
我不断的把朱砂往地上撒着,引火符也一张张的丢着,七八张引火符,一眨眼间就用了个精光。
果不其然,我们又跑出没多远,就听到了身后响起了那种噼里啪啦的火烧声,想来这一次又要烧死不少毒虫。
可喜的是,不光是毒虫被烧,我甚至还听到了几声骂喊声和气急败坏的喊叫。
云若微微偏头看着我:“你真狠啊,他们居然用最恶心的话来骂你,可见你的符咒带给他们多大的伤害了。”
最恶心的话?我迷茫的看着云若:“什么话?”
云若的脸色微红,然后扭过头,没说话了。
我去,这啥意思?刚刚那人骂的什么来着?
尼格斯库拉什么?好像是这么一句。
云若不说,我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能闷头跟着她继续往前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这条路怎么特么的那么长,我感觉云若的手心里都在出汗了。
而且我们身后的那些脚步声也越来越多,越来越近。
终于,在转过一个弯路之后,我终于看到了前方微弱的光芒,外面的大地上一片雪白,是月光!
“快点!”
前方的山洞口处,大雄对着我们连连招手。
“宁哥哥,神仙姐姐,快!快啊!”
小卓铎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进来。
云若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三步两步跑到了洞口边。
我有些失落的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突然觉得这条路似乎又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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