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忙什么？”
这段时间姜禾露面的次数明显少了几回，约她钓鱼都只一起出来了一次，这让宫萍很是好奇。
“规划未来。”
姜禾掰着手指在那里说着，“赚钱，办证，旅游，结婚，买房，生娃......”
宫萍听得脑袋都大了，瞧着姜禾，自己目前最多也就想着什么时候遇到个好的男人然后处一下，她这都已经计划到了下一代了，厉害。
“等会，身份？”
“对啊，看。”姜禾挽起袖子给她看，“这给我扎的，后面还要去几趟，我都快被抽干了。”
“回头让他给你买点红枣补补。”宫萍目光扫过她红润的脸蛋，“或者直接从他身上补补？”
“怎么补？”
“明知故问。”
两个女人眯着眼对视一眼，忍不住掩嘴笑起来。
“你那身份是怎么一回事？”宫萍将话题转移回来。
“就那样，......”姜禾简单给她讲了遍。
“哦哦。”宫萍连连点头，觉得很神奇，“那也就是说，你那些直播、写作什么的，都是依靠他？”
“嗯嗯。”
“得亏他人还不错。”宫萍替好友感到庆幸，要是许青是那种没良心的家伙，收留姜禾只是为了欺骗小姑娘馋她身子，到时候玩腻了给人家一脚踢出去或者卷了她的钱跑了，姜禾真是哭都没地儿哭。
从姜禾的情况来看，许青对她还是很不错的，还陪着她一起在直播间犯二。
“要是他不要你了，我来养你。”宫萍拍拍引以为傲的胸脯，语气坚定，“到时候开个直播，我弹琴，你写作，顺便种种花，出点美食视频，这日子得多自在！”
“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姜禾坐在床上，晃了晃脚上的拖鞋，“再说了，我早就是他的人了。”
“噫呀～”
宫萍撅着嘴，斜着眼看着姜禾，这狗粮来得猝不及防。
“你俩真是，一见钟情，然后他就把你骗回家了。”
“是呀。”姜禾点点头，轻笑几声，“我俩当时都一个样，都是见色起意，互相馋对方身子，加上他又不是什么大坏蛋，所以我就直接住进去了，时间一长，就在一起了呗。”
“他倒挺有责任心的。”宫萍双手抱胸，靠在座椅上笑着摇摇头。
“那是。”
姜禾擦擦脸，嘿嘿一笑，“所以你不要想着收留我了，不然它会吃醋的。”
“谁？”宫萍疑惑。
“喏。”姜禾指了指被子下盖着的玩具。
......
“小坏蛋，看剑！”
“打不着！嘿！”
两个女人在房间里嬉闹起来。
......
十一月初，
许青带着姜禾来到医院，陪她来做体检。
姜禾进去许久，许青站在医院门口，靠在墙边，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眼见还没动静，忍不住皱皱眉头，拿出手机问秦浩怎么回事。
“小事。”那边两个字。
说不担心是假的，许青生怕姜禾被检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尽管姜禾已经跟自己说过不用瞎担心，一切就按着流程来，不会有事。
但现在又来体检，许青的心还是有一点点悬的。
不过很快他就觉得自己纯纯想多了，即便姜禾被检测出什么异常，最多也只会被人当成从小有什么病或者后遗症之类的，被人根据一个体检结果猜出来是未来回来的古代人，这绝不可能，医院要是有这种工作人员，那肯定是他会先被抓起来送到精神病院。
他宁愿相信姜禾被查出来意外有喜的可能性大一点。
“知道你们最大的问题在哪吧？”秦浩那边声音传来。
许青朝医院里看两眼，又抬头看着天空，捏下额头，“所有的信息都是一张嘴说的，对吧。”
“没错。”秦浩回复道，“要不你再让她想想，有什么其他证明人或者资料什么的？”
“有的话早带来了。”许青思索一会，“她以前在什么黑工厂打过工，要不你去帮忙看看？”
“看个屁！早就没了。”
许青摸摸下巴，又给秦浩提了个点子，“她说过以前小时候跟一个拾荒老太太一起生活过，要不回头我去找个高人，请人家帮忙把老太太请回来，让她托梦给你做个口头证明？”
“滚！都什么馊主意！”
“......”
“还有别的可以证实的没？别拿一套听起来就像编的故事......”
“那都是真的！”许青回复道，“事关她的未来，她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我当然知道她不会开玩笑。”秦浩慢悠悠地在手机上打字，那小姑娘人看着挺老实的，不像青子，不了解他的总会觉得这人贱贱的，当然了解后会发现还真的很贱。
“但你们说的都没法验证。”
“让孤儿证明自己是孤儿，这不是为难她？”
“那你也得证明她是个孤儿啊。”
“她喜欢玩亚索、源氏、怪猎最喜欢用太刀，行不行？”许青随便说了几个东西过去缓缓氛围。
那边一下子没有回复。
“你很聪明，会想到办法的。”
秦浩点到为止，正准备挂电话，目光落到一旁的锦旗上。
“我这前两天收到了市民的锦旗。”
“呦？”许青乐了，“你那女朋友送你的？还是哪个热心市民给你的奖励？”
“匿名。”秦浩抓抓头发，“不会是你小子偷偷给的吧？”
“我可没那么无聊。”许青直接否认，“再说了，我要真感谢你直接请你吃饭就是了，送那玩意干嘛，又不能吃。”
“......也是。”秦浩觉得挺有道理，挂了电话。
许青站得腿麻，找到一处阳光明媚的地方蹲下来看看路人，又看看远方。
十一月的阳光撒在人身上暖暖的，让人感觉未来大好。
“他们抽了我好多血。”
姜禾从里面走出来，手上拿着棉签，压在白嫩的手臂上。
“多少？”许青撑着膝盖站起来。
“十来管。”
见不再有血流出，姜禾将染红的棉签丢进垃圾桶里，“我感觉虚了不少。”
“回头给你吃点好的补补血。”许青在她额头上亲一下，牵着她往外面走去。
“干脆我直接吸你的血得了。”姜禾左右看看，搂住他，在他的脖子上轻轻抿上一口。
许青摸摸脖颈，把衣领往上拉一点。
这小妮子怕不是有吸血鬼的基因，还是不挑食的，不管红白，通通全收。
回到家中，许青打开电脑，搜索抽那么多的血到底是要查什么。
“怎么样？”姜禾坐到他边上，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收留我是不是感觉很麻烦？”
“也就那样。”许青倒不觉得多难，一步步来，总能搞定，“就当玩游戏帮助npc完成任务了。”
“然后把npc收入怀中，和她结婚生子是吧。”
姜禾捏捏他的耳朵，笑了笑，对着他侧脸啵一口。
“结婚是肯定的。”
许青说道，“等这事搞定，第一件事就是带你一起去领证。”
“之后呢？”姜禾目不转睛。
“琢磨琢磨去哪里旅游。”
许青已经计划好了，第一站就是苏州。
“生孩子这事不着急，根据目前的情况来推断，既然你能够来的话，那你说的那两个孩子肯定也会到。”
“真的？”姜禾很惊讶。
“不晓得，我猜的。”许青摊摊手，自己又不是时空管理局的人，只是根据姜禾的情况随意推断一下。
“切！”
姜禾白他一眼，这个人智商一直都那样。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
“？”
“生小孩已经练习过多次了，所以这件事可以往后排排。”
姜禾沉默半天，给他轻轻来个脑瓜崩，怪不得这家伙一点也不急呢，光想着吃饱就完事了。
接着她就起身，摘一把葱，到厨房里烙饼去了。
......
“你这是被榨干了？”
看着王子俊一脸憔悴肾虚的样，许青觉得他现在被风吹一下就能倒地不起。
“别提了，大肚婆啊......”王子俊趴在桌上，摆摆手，不过看看许青，脸上多了两分自豪感。
以前都是谁带饭谁就是爸爸，轮流转，现在老子真的要当爸爸了，这感觉一下子就上来了。
“酒还是茶？”许青问道。
“茶，酒那玩意现在闻到就吐，喝了更吐，你也别喝。”
许青看他好笑，给杯子里倒上热茶，小抿一口。
“耗子呢？”
“大忙人，为人民服务呢，哪像咱们这些游手好闲的。”
“回头给他送个锦旗去。”王子俊琢磨着写什么好。
“记得匿名。”许青来劲了，现场教他怎么弄，“上回我就送了个给他......”
“这招不错。”王子俊听着许青分享经验，摸摸下巴，“说来也是，靠着他们为了社会和谐做的努力，现在还能在街上看到大长腿，半夜出来撸串都安心，不用担心遇到愣头青惹事。”
“这倒是。”许青稍加思索，这话不正经，但确实没错，像之前看到的老新闻，那河城小县城还出过小情侣走夜路被小混混堵截的事呢。
这要是放到这边，那群小东西敢闹事......嗯，耗子估计会很开心，行走的业绩。
......
“怎么又来一个？”
秦浩看着手里的匿名锦旗，瞧了瞧墙上挂着的那个，跟同事们大眼瞪小眼，一脸懵逼。
“你们谁救人了？”
“没有啊，我这几天逮炸鱼的呢。”
“你做好事不留名了？”
“没有没有。”
难道是他？
秦浩分析一番，还是给许青打个电话。
“什么事？”见到秦浩打电话过来，许青连连追问，“是不是姜禾那事有进展了？”
“那个在搞，没那么快。”秦浩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送锦旗给我了？”
“没有啊。”许青淡淡道。
“我这又收到了匿名锦旗。”
“你觉得是我？”许青先发制人。
“感觉像你会做出来的事。”
“那个真不是他送的，是狗大户唔唔......”电话那边姜禾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一阵忙碌声。
“哦哦......嗯？！”秦浩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不对，许青那边已经挂掉了电话。
这两个家伙啊......秦浩笑着叹口气，看着两面锦旗，精神十足。
......
“这是不是说明她不是在正规医院出生的？”秦浩拿着老顾递来的资料，翻看几页后说道。
“不止，上学的话也得拿着证明去，就算在家出生也得打疫苗。”
“她没上过学？”
“对。”
“那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两个人对视一眼，各问各的。
秦浩手指在资料上敲敲，想起许青说过的话，“超生？然后被遗弃了？”
“然后被拾荒老太太捡到......”老顾皱眉，这怎么听怎么巧合，但确实合理了很多。
“这不巧了么！”
老顾沉默片刻，开口说道：“但这种事情会不会过于巧合？而且老太太也不带着她寻求帮助什么的，只想着活下来就好？”
“你想想为什么还有乞讨的小孩？”
“有的人，能活下来都是幸运的，不幸的......”
许青的话回响在秦浩的耳旁。
“可能......有些人，能够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秦浩说道。
老顾看着桌上的资料，没有说话。
“不然还有什么可能？”秦浩补充道：“这个女孩很幸运，虽然从小被遗弃，但是有好心的老太太收养了她，然后一路摸爬滚打到了现在，又被好心人给收留。”
“现在她想要的，只是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老顾愣在那里，面色凝重，听着秦浩说的话，点点头。
这种情况其实全国各地都有，这个女孩确实如秦浩所说，很幸运。
那些运气不好的，可能刚出生没多久就被遗弃，然后没挺过来。
运气一般的，沦落到在街头乞讨。
就算侥幸被好心人收养，活下来了，后续也是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没法上学，胳膊上没有小花，正常生活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奢侈。
甚至没有人对他们有所挂念，被丢掉的那一刻，他们就算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
几天后，身穿制服的人上门，一男一女，看样子应该算是上门访问？许青不知道，只是心里松了口气。
有后续就好，怕的就是没了动静。
自我介绍一番并说明来意后，角落放着的鱼干还有剑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有点眼熟，那个......”
“没错，其实我就是小破站上那位游手好闲的青大人！”
“不是说你，你那直播也看过，这个......之前去抓电鱼的，遇到两个女钓友，还给我指路了，一个就是你吧？”对方将目光落到姜禾身上，怪不得感觉面熟。
“对对！我和朋友一起的！”姜禾一捶手掌，接着补充道：“那些电鱼的太过分了，那么搞几次都没有鱼儿了。”
“确实，人家跑的也快，我们抓过好几次了，就抓到过一回，哈哈！”
对方拿出随身带的纸笔，一边跟两人聊天，手里则是不断记录。
“你们一直住在一起？”
“嗯嗯，男女朋友。”许青揉下鼻子，继续说道：“不过家里催着结婚，所以现在也急着帮她弄好身份，到时候直接去民政局登记。”
“理解理解。”
几个人坐在一起，跟聊家常一样，氛围轻松，只不过来访者手上的笔一直没停过。
冬瓜对来的两个人很好奇，围在他们脚边来回蹭着，不时凑上去嗅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