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找来几块石头,将发现的几个逃生用的洞口给堵住。
宁建国便立马提着水桶去不远处的小溪提水。
宁父则留在原地生火,准备熏烟。
想直接用水淹出来基本不可能,他就带了一个桶,没法接上趟。
水沿着洞穴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泥土吸收掉,给它们一个惊吓还差不多,想直接淹出来,差老远。
这样做的的目的是将泥土给打湿,这里的土邦邦硬,下头又全是草根,挖起来特别吃力。
将泥土浸湿就会变得松软一点,待会儿挖起来的时候会省不少力气。
提水过来的时候,宁父已经生好火了,正在将点燃的茅草往洞口里塞。
把水桶放在一旁,拿起一块石头,仔细观察着还有没有别没有发现的洞口冒烟出来,好第一时间给堵上。
过了一会,几个被发现的洞口都相继冒出了烟,看了下,确认都给用石头堵上了,它们在里头出不来。
突然,在离这个洞口有个三米远的地方,有一小股白烟冒出,宁建国赶紧跑去用石头堵上。
在堵洞的时候,都已经看到洞口有动静了。
幸好发现的快,不然真给它们跑了。
两人检查了半天,还是把最远的一个逃生洞给检查漏了,要不是用烟熏,直接开挖的话,今个儿指定白干。
宁父继续点燃茅草,塞进洞里,让其燃烧不充分产生烟雾,他则拿起锄头,死死的盯着洞口,怕它们逼急了直接从这个洞口逃出来。
又塞了一把草进去,宁父拿块石头把洞口也给堵了起来,只留下一个小缝隙。
这样不仅能够防止竹鼠从这跑出来,还有个缝可以吹气进去,让塞在洞里的草可以继续燃烧。
等了十来分钟,他觉得差不多了,可以开挖了,茅草都已经烧完,其他洞口也早就不再有烟冒出。
宁父拦住他:“再等等,野东西的命硬的很,现在估计还没死透。”
掏开石头,又将茅草点燃给塞了进去,重复刚才的步骤。
直到又等了十来分钟,宁父才点头:“现在估计差不多了,要是还没死,还能跑,那就是老天都不收它。”
“倒水吧。”
宁建国将洞口的石头取了出来,沿着洞口就将那桶水给倒了下去。
一桶水下去,没见着任何反应,也没有水积在那里,他便又提着水桶去打水。
而宁父则拿起锄头开始挖了起来。
哪怕是浇了水,这土也还是梆硬的,底下还时不时有小石子,一锄头下去,要是挖在了石子上面,握住锄头把的手都要震麻。
这地方,还是得镐头才行。
又是两桶水下去,泥土终于变得松软了些,底下也没什么石头了。
不过再往下继续挖,泥土又变硬了,他灌水都没用,泥土还是很结实,而且因为灌水的原因,不少泥土还粘在了锄头上,使得挖掘的难度大增。
宁建国也加入了挖土的行列,进度一下就加快了。
两人干了接近半小时,倾斜着向下大约挖出了半米多。
正挖着,宁父率先停下了挥舞锄头的动作,他也立马跟着停下。
“看到了?”宁建国问道。
“不确定是不是,先看看。”说完,宁父便趴在地上,脑袋伸进挖开的洞穴看去了。
像是看到了什么,宁父伸手进去掏了起来,随后身躯一直往后缩,快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个什么东西,十有八九就是竹鼠了。
果不其然,等宁父完全出来后,宁建国看到他手中提着的东西,不是竹鼠是什么。
随手将这只已经闷死了的竹鼠扔在一旁的茅草上,宁父又趴了下去,看样子下面还有。
宁父一连趴下去五次,掏了五只出来,中间还因为够不着又开挖了一会儿。
“还有不?”宁建国问道。
“应该是没有了,一窝大概也就这几只。”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两人又轮流趴了下去,拿了根棍子四处戳一戳。
最终没有再发现才宣告这一窝挖掘结束。
看着放在茅草堆上的五只竹鼠,宁父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今天这一趟算是来对了。
这五只胖嘟嘟的竹鼠,除去毛皮和内脏,起码还有十多斤肉,放家里敞开了吃也能吃两顿。
仿佛感觉不到疲倦一般,兴奋的两人继续接着寻找。
在把这片地界都找完后,又发现了两个洞,两人又忙活了几个小时才把他们给弄了出来。
不过这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这两个竹鼠洞,一共就抓到四只。
干这个活特别耗费体力,从早上开始,除了去喝口水,中途没带停的,现在两人都有些饿了。
拍了拍身上草屑、草籽及衣服裤子上沾的泥巴,两人准备回家去。
宁父提着水桶,把抓来的九只竹鼠放水桶里,上面拿东西给盖好。
宁建国则在这砍了些小杂树,给捆成了两捆,再找了一棵比较大点的树当杆杆,插着这两捆柴担回去。
宁建国所在的地方,叫做桐木溪,因溪流两侧的谷地长满了野生的桐树而闻名。
在这里生活的人,他们祖辈都是很久以前躲避战乱而逃进这深山中的,以前居住在白马山山顶的几个小湖泊旁。
因为不堪大风的侵扰,后面慢慢的迁徙到了下方的谷地和两侧山腰上,原先祖辈生活的地方就又慢慢恢复成就原始森林。
后来又有不少人迁徙到了这里,慢慢的在这形成了一个不小的聚居地。
一共有四个村子,宁建国所在的村子就在这片谷地的最上头,因为大家都习惯把桐木溪叫做清水河,所以他们村子叫清水河村。
说是两山之间的一条溪流,可这条溪流一点都不小,最窄的地方都有二十多米宽,宽的地方得有上百米。
平时的流量并不是很大,能看到河道中四处裸露的石头,一到下大雨,两侧山间水都汇集到此,水流量瞬间暴涨十倍都不止,席卷着杂枝枯木浩浩汤汤向下游奔去。
人们希望它能不发大水,水一直是清的,所以就叫它为清水河。
这里位置偏僻,在雪峰山深处,属于宝庆府地界,不过这里已经是最边缘的区域。
算起实际距离来,到隔壁市鹤城还要更近一些,后世他们看天气预报,都是看鹤城的。
离最近的小镇,有十二里山路,走路去要两个小时,至于去县城,那就更远了,有一百八十多里。
早些年间,他们这里四个村子,还是一个大公社,不过从今年开始,行政区域重新划分,公社改划为乡镇,就一同并到了隔壁乡镇。
还是公社的时候,集体一起出工出力,修了一条去镇上的土马路,大概有个五米宽,不过只到原公社那里。
后来又和清水河下游隔壁县的一个乡镇给联通上,从那时起,这大山深处的人也算是同外界连接上了。
这条土马路是沿着清水一侧修建的,联通不到另一侧,估计是这里撤乡并镇,上面给了些资金,今年会在清水河上修一座三米多宽的石拱桥,马路才联通清水河两岸。
不过这些东西,还有他自己一人知道,上面都还在准备撤乡并镇的事情,建桥的事还要等四月份。
等到那时候,自己老爹就不会觉得自家田地要了那里是亏的。
现在要他说,也只能拿反正砍不到柴,还不如要片荒地拿来当借口,总不能说自己早就知道要建桥吧。
他们这一路回去,一个人也没遇到,这个时候还冷,大家基本都在屋子里待着。
只要不是像宁建国这种喜欢到处溜达的,一般没什么人出来。
没人出来更好,遇上人了,搞不好就知道他们今天干啥去了,要不了几天,全队都知道他们挖到了竹鼠。
搞不好就会有几个脸皮厚的人,借口跑到家里来玩,给蹭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