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居然有不开眼的小偷盯上了我们密修会,看来我们密修会沉寂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神秘世界都忘了我们的名头了。”特里怒不可遏。
他指着门板上的纸贴,对密修会廷根分部的成员大发雷霆道:“班赛,你这个廷根市负责人是怎么办事的?随便一个不开眼的序列九小偷都敢到我们密修会的据点里偷东西。”
根据班赛和维兹的占卜,贴出纸贴将行盗的行动公之于众的,只是一位序列九的偷盗者。
这也是特里得如此愤怒的原因,一位序列九的偷盗者,都敢欺上门来,班赛平时是表现得是要有多无能。
“特里先生,这也可能是我们的占卜被误导了,夜里找上门的,很可能是廷根市的值夜异教徒。”班赛此时完全不敢顶嘴,只能将事情推脱到廷根市的值夜者头上。
如果真传出他负责的分部据点被一个低序列非凡者光顾的消息,他在密修会也就不用混了。
密修会的中高层可不是什么好好先生,每年被他们用作送死行动的成员要多少有多少,他这边表现得太差。说不定,下一年的炮灰名单就会有他的名字。
“没错,肯定是那群值夜异教徒,只有他们才会在别人睡觉的时候,像个夜猫子那样,强闯别人的领地。”法斯此时站了出来,为自己的上司辩护。
“好了特里,不管是不是值夜者,都需要想办法应付,我们去吃晚餐好了,把制作陷阱的事情交给班赛这个专业人士,晚上还要应对那個找上门的小贼。”维兹此时站出来打了个圆场。
“看在维兹你说的晚餐的份上。”特里停止下了怒骂,铁青着脸同维兹一起离开。
目送着空降来的两位总部负责人,班赛深深地呼了口气道:“法斯,我们去准备布置陷阱需要用的铁刺。”
“班赛先生,万一那个小贼真的是值夜者的成员,那我们岂不是在同值夜者敌对?我担心,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名为法斯的密修会成员语带担忧。
“没关系,如果真是值夜者上门,我们就想办法跑掉,把这两个外地来的蠢货丢给值夜者,让他们和值夜者甩脸色好了。”班赛恶狠狠地诅咒道。
“当然,最该死的蠢货,还要是这个自称假面的小偷。他是不是罗塞尔的侠盗故事看多了,我还没见过这么猖狂的小偷。”
“如果来的是不开眼的小贼,那我们就好好招呼他,但愿他有个长得漂亮的未婚妻或者是姐妹,这样说不定还能弥补大爷我的损失。”班赛咒骂道。
另一边,离开了廷根市分部成员的视线,原本一副怒气冲冲模样的特里停止了怒火,慢条斯理地从怀中取出一份雪茄,他的搭档维兹见状不觉奇怪。
作为从因蒂斯一同赶来廷根的搭档,他们之间互相配合在分部成员面前演戏的次数并不少,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工作得到顺利展开。
为此,他们不介意分部成员面前表现出对密修会的虚假狂热,这能催促他们更热切的办事,如果能借这个机会把向未知存在祈祷的任务甩给分部成员,那就再好不过了。
“维兹,你觉得他们会认真布置陷阱吗?廷根市里的这两个家伙明显是被值夜者吓破了胆,这里的负责人身为猎人却畏惧于争斗,简直是个笑话。我怀疑他们根本没有同那些异教徒敌对的勇气。”特里竖起食指点在雪茄上,指尖冒出一簇光明之火的火苗。他点燃雪茄,意有所指道。
“没关系,我们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不是吗,分部的人如果勃勃向上,那要我们这些总部的成员做什么。”
“如果来得是值夜者,刚好让他们几个去试探出值夜者的底牌,我们借这个机会抓几个值夜者,换回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如果像占卜的启示那样,来得只是一个序列九的偷盗者,那就让他们受累解决这个小贼好了。”
维兹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作为一名占卜家途径的序列七魔术师,就算是事情失控,他也有把握开溜掉。
“那本笔记就那么重要?让你决定担上损失人手的过失,和值夜者对上也要取回来?首领虽然传言即将复苏,但是祂有可能会在意一本有点神异的笔记吗?”特里语带好奇,在他的记忆里,面对公事,自己的这位同僚可是能溜就溜,从来没有认真过。
维兹自然不会说实话,而是含糊答道:“那是我晋升的希望。”
......
与密修会相隔有一段距离的一间无证旅馆,一团白色的大猫攀爬着墙外的露天煤气管道,开启了被封闭的灵性之墙,打开窗户跳进了房间里。
这正是被克莱恩所操纵的白猫白星。
来到旅馆之中,克莱恩当即便结束神降仪式,回到了宽阔的源堡之上,模拟下坠的感官离开。
星灵体再度回到身体之中,克莱恩当即解除祭坛。
“辛苦了,白星。”克莱恩做完一切,一把抱住了体型偏大的白猫,挠起了白猫的下巴。
“喵呜~喵呜~”白星艰难地挣扎着,对于面前这个经常操纵自己身体的铲屎官,它很是抗拒。
“被白星讨厌了,我就这么不讨小动物喜欢?”脸上险些挨了一爪子,克莱恩只得无奈地放下怀中的白猫。
“喵——”白星用带着鄙夷地眼光瞥了他一眼,随即跳上书桌,抓起了旅店提供的纸巾,用纸巾挨个擦了擦爪子。
“你这猫,洁癖倒挺重的。”克莱恩颇感好笑地摇了摇头。
他瞥了眼旅馆中自设的时钟,距离午夜凌晨还有段时间,倒不用急着行动。
克莱恩按响旅店服务铃,喊服务生给自己来一份晚餐,等待着时间。
“可惜,偷盗者魔药已经完全消化,不然倒是可以是试一试怪盗扮演在消化魔药上的作用。”克莱恩享用着晚餐,默默想道。
夕阳很快便坠落,绯红色的月亮升起。
在临近午夜的钟声里,灰雾流淌的源堡之上,身材单薄的身影便如期出现在了青铜长桌的上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