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少右掌一挥,直劈眼睛泛红的小孩。
那孩子袖口一动,双手已多出两把匕首,挡住攻势。
饶是如此,他也被这一掌劈的连退三步。
苗烧天趁机近身,寸长的金环不要命的撒出,小孩躲闪不及,脸上、手上、胸口多出五六枚金环。
见此一幕,老太婆嘶哑着声音:“你们要怎么样?”
她飞身后退,头上伪装脱落,露出一层乌黑光亮如绸缎的头发。
“不是我们要怎样,而是你,让公孙静出来给大家解释解释”
楚清躲在赵一刀后面扬声道。
“好,好!”
人多势众,老太婆似乎已经绝望,她身形一转,沾血的麻衣脱落。
里面没有别的,只有一个丰腴,成熟的躯体。
被一群人围观,她眼睛渐渐变成了一条线,一根丝。
她咬着嘴唇,眼神迷离:“我不会反抗,什么都听你们的”
赵一刀眼睛都直了。
楚清见状,却快速朝一旁的院门跑去。
刷!
女人指尖轻抚,表情妩媚而又放荡,她看着周围的人,发尖忽然放出无数寒芒。
明明已经身无他物,谁能想到女子竟仍能放出暗器。
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没有什么比美人更能令男人变得迷糊了!
但白玉京却好像早已算透这点,剑光一闪,攻向他的致命暗器消失无踪。
赵一刀反应的比较迟钝,但拔刀轮成一个圆状,勉勉强强挡下袭来的暗器。
朱大少苗烧天急退,青龙会剩下的两人则是愣愣看着自己的胸口,倒了下去。
以他们的武功,实在不该来掺和这档事。
一击不见效,女子脸色煞白。
楚清捡起板砖,敲在她的后脑上,喜得俘虏一位。
苗烧天三人重新集结,围了上来。
“公孙先生,再不出来你老婆就要死了!”
楚清大喝一声,停放在院子中的棺材盖子突然掀开,一个阴冷的僵尸从中蹦了出来。
朱大少冷笑:“坛主,你骗我们骗的好惨啊”
朱大少原本也以为图纸是白玉京拿走的,但万金堂查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事。
公孙静癞蛤蟆装青蛙,长得丑玩得花,明明有相爱的妻子,却在外面养了小妾。
他们和白玉京斗智斗勇,公孙静从未出手,那他在干什么?
肯定在找小妾拿回图纸。
众人分立四方,呈合围之势,纵身公孙静是江南第一暗器高手,也绝不可幸免。
公孙静面容愁苦,他微微抱拳,恳求道:“诸位,东西的确被那女人骗走了,还望你们饶我一命”
“恐怕我们饶了你,青龙会也不会饶过你”赵一刀冷笑。
公孙静脸上登时跟被人砍了一刀似得。
顿了顿,这个位高权重的青龙会坛主,像是放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棺材里。
“不会的,不会啊,我知道她的秘密,我知道...”
“坛主,那个女人是谁?”
虽然心中早有答案,但是朱大少还是问道。
“袁紫霞...”
白玉京握了握剑,最终无奈笑道:“既然如此,我便替大家向她要回那件宝物”
“白兄...”楚清皱眉。
白玉京制止了楚清接下来要说的话:“我爱她,愿意为她摆平这件事”
“呵呵,你不可能得到的,你不了解这個女人,她绝不会对你说实话...”
公孙静的声音突然停顿,断绝。
一双寒铁打造的铁钩从窗外伸进来,勾住了他的喉咙。
眼睛凸出,鲜血四溢。
然后他整个脊骨都被扯出,身形萎缩,活像被抽干的人皮。
方龙香从外面走了进来,拿着一块雪白的丝绸,擦拭着铁钩上的血。
“你不该杀他的”白玉京忍不住道。
“有些人,死了比活了好”方龙香举起铁钩,轻轻勾起晕倒女子的脖颈。
然后...微微用力。
白玉京闭上了眼睛。
“小方,伱变了”
“人总会变的”方龙香不以为意。
楚清颇为叹息,将公孙静夫妻、毒钉子的武器收敛。
修炼时间涨到一年,清风抚月出其不意也算胜负手了。
朱大少目光闪动,忽然施展轻功,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玉京似乎陷入了麻烦,正是找袁紫霞麻烦的大好时机。
苗烧天、赵一刀显然也想到这一点,眨眼间,楚清身边已没有了人。
他想了想,忽然露出笑容,然后做出一个任谁都没想到的事。
铁剑出鞘,一招抚月之剑袭向白玉京。
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此招之妙,加上楚清自带的内力,已足以名列江湖十大少年剑客。
方龙香不由得一嗤笑。
在他看来,楚清这剑,足足有七处破绽。
每一处破绽,都能够要他十条命。
白玉京皱纹,长生剑微微一动,就止住奔袭的剑势。
“你这剑法是跟谁学的?”
方龙香只看出七处破绽,白玉京却一处都没看到。
因为这就不算剑法,如同小孩照着图画乱挥,处处破绽,等于没破绽。
“自己瞎捉摸的”
楚清收起剑,实话实说。
“佩服”方龙香诚恳道。
天下剑法,皆由钩、挂、点、挑、剌、撩、劈七种基础剑法演化而来,万变不离其宗,再精妙的剑招也脱离不了樊笼。
因此,学剑,最忌讳的就是找了个本事平平的老师。
若初学学不到精华,甚至基础剑招学错,等日后招式用老,给你玄门三大剑,都能用成废材。
像楚清这般自学自修的野路子,练刀或许有出路,练剑...少年可畏啊。
白玉京忧心袁紫霞,也想好好劝导方龙香,但他看到这一剑,还有拔出长生剑。
接着,同样一招清风抚月。
华山的不传之秘在他手上施展开来,完美,无暇。
“清风抚月,施展起来容易有几处破绽,你要记住...”
白玉京简短的说了几句,然后就看到楚清闭目沉思。
他摇了摇头,剑难学难精,没有夜以继日的苦练,绝不可能有所成就。
想起袁紫霞,白玉京持剑走了出去,方龙香站在大门边,做了个请的姿势。
白玉京的长生剑从不离手,但在他刚走到外面时,长生剑叮的跌落在地。
一只铁钩轻轻划过他的手腕,一只比钢铁还硬的拳头,已打在他的京门穴。
白玉京倒了下去。
他回首,看到方龙香微笑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