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斩妖除魔开始长生不死正文卷第一百五十四章重温蹭饭的感觉镇魔司衙门南侧,用极高的围墙隔绝了内外的视线。
以这样的方式,让里面的新人忘记青州城的繁华,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修行上。
十年时间晋升初境,对大部分门派弟子而言都是不敢奢望的事情。
但在镇魔司丰厚的资源堆积下,这道围墙里的初境武夫,竟能如雨后春笋般一茬一茬的往外长,从不断绝,甚至很多人根本用不了十年就能出来。
门口无人把守。
这群新人的精力每天都会被校尉们压榨到极致。
在陈瑾瑜的带路下,沈仪缓缓踏入了这片充斥着汗渍味的土地。
如果当初没能突破初境,他现在应该也是这里的一份子。
黑压压的夜幕浓郁,远处是密密麻麻的逼仄小院,闪烁着连成一线的暗淡光芒。
“都是独院呢。”
陈瑾瑜像是很满足这样的环境,相比起在柏云县的时候,兄长现在住的地方要宽敞多了。
就连她这样的家眷,也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被安排了单独的住处。
“还不错。”沈仪随意点点头。
对新人严苛归严苛,但不至于真的让人去挤大通铺,毕竟这群人又不是军伍,以后都是身披墨衫的独行客,只要能干出点功绩,给袖口添道云纹,便能享受极为不错的待遇。
说是院落,实际上就是两间屋子相对,中间是一小片仅容五人并肩的空地。
陈瑾瑜口中的小灶,就摆在空地上,瓦罐中响起咕嘟嘟的声音,肉香四溢。
两个明显精壮了一圈的男人,身着无袖短褂,蹲在地上眼巴巴盯着瓦罐。
牛大咽着唾沫:“幸亏有你妹子在,这每天吃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陈济轻轻扇着火,笑道:“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
镇魔司怎么可能在吃食上亏待他们,皆是药材和肉食,只不过懒得费什么心思,简单的乱炖连盐粒都不愿撒两颗,味道上稍稍淡了些。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清脆的喊声:“哥!”
牛大下意识用身子挡住瓦罐,顺便抬起胳膊护住后脑勺。
陈济转身看去,挥动扇子的手缓缓停滞,似乎颇感诧异。
随即激动的从地上腾的站直:“沈大人!”
虽然才相隔三月不到,可来到陌生的青州城,却总感觉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仔细打量着青年身上的墨衫,颇为惊喜道:“您已经穿上校尉大人的制衣了。”
虽然袖口还没有云纹,但以沈大人的实力,这都是迟早的事情。
“挪一挪。”沈仪走到瓦罐前蹲下,懒得给这小子解释校尉和偏将的区别。
“沈大人。”牛大赶忙让到旁边,仍旧抬着胳膊护头,明显是对这身衣裳有了阴影,但看见同乡发达了,不免又露出些引以为豪的憨笑。
柏云县的捕头,即便到了青州城,也不是被人挥来喝去的存在。
陈瑾瑜小心翼翼的从屋里取出三副碗筷分给众人:“嘘,别被校尉大人发现了。”
“嘿嘿,我回屋里喝。”牛大手脚麻利的给沈仪分好鸡汤,就和当初在柏云县衙门院子内用午膳时没什么区别。
沈仪端起碗,看着厚厚的油花飘在汤面上,热气都被压在油下。
看上去并没有炖多久,肥嫩鸡腿淌着肉汁。
他罕见的多了几分胃口,也不知道馋的是鸡腿,还是那一抹对此方世界的真实感。
“嘿!又让我逮到你们!”
随着一声呵斥,身着云纹墨衫的校尉捏着鞭子大踏步走近,又好气又好笑道:“说了家眷不准进来,你是又想被拎出去是吧?”
牛大砰的关上房门,躲在屋里呲牙咧嘴的将滚烫鸡汤往嘴里倒。
陈济有些尴尬的转身:“刘大人……最后一次……”
“伱别觉得自己天赋好就可以为所欲为啊。”刘校尉翻个白眼,并没有真的生气,训斥道:“本来就耽搁了这么多年,收收心思,争取两三年突破初境,早点出去不行?”
“还有你,哪个院的……”
他举起鞭子朝里面指了指,紧跟着整个身子都抖了三下。
面容白净的青年安静蹲在地上,手里端着汤碗,漆黑眼眸中少了些许冷峻,但还是让刘校尉瞬间就想起了金刚门外跨坐的身影。
“你你你,我我我……”他把鞭子往身后一藏。
“不用管我。”沈仪略微点头。
他只是单纯来蹭个饭而已,并不想影响到别人。
刘校尉的异样神情,显然是让兄妹俩有些不知所措,好在沈大人一句话后,对方便是心有余悸的快步退出了院落:“您慢用。”
陈济稍稍愣神,然后重新蹲了回来:“……”
就像先前对张屠户说过的话,沈大人会什么都不必惊奇,像这样的人,注定是会被所有人敬畏的。
只不过在短短时日内,就连镇魔司校尉都对其如此拘谨,想必自己还在刻苦练功的时候,对方又做了许多大事。
“沈大人,做镇魔司校尉是不是很危险?”陈济有些好奇的看去。
“不清楚,我也没做几天,但小心些总归是好的。”沈仪等着鸡汤稍微不那么烫了,这才将其一饮而尽,感受着胃部的暖意,先前的无聊感缓缓褪去,涌现几分惬意。
除开斩妖除魔的事情,他实际上还是更喜欢普通人的生活。
“刘大人说我资质不错,很快就能突破初境。”陈济惊喜的诉说着最近的见闻。
哪个县里来的差役又突破了皮关,得到了校尉赏赐,哪个新人又偷偷犯懒,挨了好几记鞭子。
沈仪捏着鸡腿,咀嚼着鸡肉,偶尔搭上两句话。
陈瑾瑜安静的呆在旁边听着,直到夜深人静,她起身收拾出一间屋子,抱着那件凶狼大氅和两人道别。
陈济将妹妹送出院落,回头道:“我听几个校尉闲聊,说最近青州不安稳,沈大人也要多加小心。”
“还行,他们这几天不让我出门,就在你这儿住了。”沈仪伸了个懒腰。
“好嘞。”陈济打水将瓦罐和碗筷洗净。
也没问沈大人为何放着校尉的别院不住,反而要来这种地方休息。
当初对方能随意抛来十两白银,却舍不得让自己多看一眼手中的烧鹅腿,陈济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