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光仑族的护卫军蒙上了双眼,洛澜祎的伤口还在流血,却是她没有任何可以处理其伤口的时间,就被带到了一处密林之中。
摘下了蒙在眼睛上的麻布,洛澜祎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开始扭曲,她心里十分清楚的知道,那枚丢入她口中的药丸是阿狱之药。
手捂受伤的手臂,尽可能的看清眼前的道路,洛澜祎的脑海之中不断的回想着好辛对自己所说的话。
这里,也许是她可以解开一切谜题的那片光仑族的禁地。
虚弱的身体,眼前不断扭曲的一切,终是让她跪在了地上。
“我以为你会想要逃离,却是没想到,吃下了阿狱之药的你,竟然还能有这般的意志力。”
眼前的声音,让洛澜祎有气无力的抬起了头,此刻的纳母脸上,带着一张黄金面具,尽管她的世界在扭曲,却是她能感觉的出来,这与歌尔德脸上的面具应该是没有区别的。
“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你既然杀了我的母亲,为何不杀了我?”
“洛澜祎,我是你的祖母,但我不可能把权利交到你的手中,我可以给你一个权利,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我向你保证,不会伤害姜炎和亚御乃至亚克。”
“我不走,是你,是你因为爱上了歌尔迦,你让米洛有着如此悲惨却又不甘的人生,你让我从小就像是一只笼中之鸟一般,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但在我好不容易知道他们,也从他们的身上得到了片刻温暖的时候,我却是要为了自己这个身份,尝到锥心之痛,纳母,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眩晕,让洛澜祎的耳边再次充斥这各种声音,那种似是在祈求她可以救赎的声音,让她竟然站起身,用力推了纳母一把,她就往密林的深处而去。
此刻,洛澜祎仿佛置身于阿伦地狱之中,眼前的石像,更像是在引领她踏入那未知的地狱一般,硕大的眼睛,宽阔的鼻翼高挺的鼻梁,细长且带着嘲讽的嘴,偌大的耳朵,身上是兽面的纹饰,让洛澜祎突然大喊出声。
“你们到底是谁?告诉我,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活着走出这里,但我要你们告诉我,你们究竟经历了什么!如果我真的是阿卡天神选定的使者,我会遵从我对它的承诺,我带你们离开这里,我带你们真正踏入炎黄后裔所在的土地,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告诉我......”
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洛澜祎就倒在了地上,她的全身都在颤抖,她脸上逐渐拧起的青筋,让她感觉痛苦异常,她想要清醒,却是怎奈她根本就无力挣脱这似是被数以万计死灵包围的痛苦。
抬起手,用力的按在了阿吉在她手臂上留下的伤口上,她希望借助疼痛,让她可以摆脱这痛苦。
“你是为了复仇而来,还是为了守护你爱的这片土地而来?”
耳边骤然出现的清晰声音,让洛澜祎努力睁开了双眼,面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头戴灵蛇头饰的金色面庞。
“我不知道,我已经迷失了自己,我不知道我要推翻纳母,究竟是为了想要替我的父母复仇,还是想要那个注定与我有所羁绊的人,无论是在他的身边还是心里都只有我一个人,我看似有许多人保护,却是除了阿吉,没有任何人可以让我摆脱孤独。”
“这种感觉我很清楚,我曾经亲眼看到,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被印欧族人的铁骑践踏,被奴役,备受屈辱,我的孩子,你是阿卡天神选定拯救一切的那个人,静下心来,你并不孤独,因为所有爱着你的人,都希望你可以站在大宗神庙的顶部,让阿吉站立在那棵融合了我们的文明,以及我们来到这片土地之上,这里人们文明的青铜树的顶端,我们创造了阿卡天神,最卑微的愿望,是希望我们看到的你们,可以与我们联手,将那些企图再次践踏文明,来自阿伦地狱的恶鬼彻底埋葬。”
这声音仿佛充斥在这片密林之中,洛澜祎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她仿佛看到四周有许多的光束正在向她聚集,她们用光芒与温暖,替洛澜祎指明了一条道路。
沿着这光亮而去,洛澜祎从刚刚全身的冰冷,逐渐感觉到一丝丝的暖意,她脸上的青筋也在缓慢的消退。
似是远远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神庙,在它的周围,布满已经破碎的青铜像。
“这里,曾经是我们信仰的发源地,我们曾经虔诚的向阿卡天神祝祷,希望可以以我们强大的实力助蚕丛将异族人彻底击溃,却是那位引领他的部族与光仑族战士们的群巫之长,最终被埋葬在这座巨大的神庙之中,也就是从那时起,这里因为她的死变得支离破碎,你与她有着同样的能力,将它们拼起来,你会还原那日的祭祀,也能感受到蚕丛的悲愤。”
踉踉跄跄,洛澜祎想要靠近那些破损的神像,却是四周再次出现的声音,让她这一次所感受到的,并不是出自她脑海之中的声音,而是真切感受到危险的到来。
一片叶子滑过了她的脸颊,洛澜祎感觉不到痛,却是脚下的无力,让她再次跪在了地上。
“我随时都会是个死人,既然你们并不是守护在这片密林之中的游魂,何不现身让我看看你们。”
眩晕并没有减缓,为了保持清醒,洛澜祎随手捡起了一块青铜神像的碎片,用力的划在了她的手臂之上,随之丢弃,她却是再次用手死死的按住了她的伤口。
四周传来的声音,显然让洛澜祎无法分辨这声音来自哪里,面前突然站定的那个人,让她努力站起身,摇摇晃晃,用力睁开了双眼。
“你是谁?是纳母派来杀我的人吗?如果是,我请求你让我再次聆听,来自阿卡天神的声音,让我亲眼看看,这片神庙四周,那些被损毁神像的真面目,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