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近在咫尺的匕首与洛澜瑕那张可怖的脸,好在,她不仅仅停止了攻击,还闭上了双眼。
“好险好险!”
“洛澜祎,你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差点儿死在她手中?”
亚克在第一时间就从地上扶起了洛澜祎,看着她满身的伤,气得直跺脚,想要抬手结果了洛澜瑕,却是再次被拦住。
“她不过是病了,不要杀她。”
“那你给我们个理由。”
韩坎的问题,让洛澜祎先是好奇这两个人怎么会一同出现,随后,她从洛澜瑕的后颈处,把针拔了出来。
“洛光巫医为了保护我,在她三岁的时候,就狠心把她送去了神权所,如果我注定不能置身事外,我可以憎恨任何一个人,唯独她,是我必需要以性命保护的人,哪怕,她想要置我于死地。”
“行,群巫之长的命令,我们自然不能不遵从,韩坎,看在你这次的预判比我准的份上,我就不打你了,这个女人留给你,想干嘛就干嘛吧。”
亚克这话说的是粗鄙难听,看着他说完就一把抄起了洛澜祎,唤过了卡皮,消失在自己面前,韩坎相当无语的叹了口气。
本想把洛澜瑕送回神权所,却是在抱起她的那一刻,她睁开了双眼。
“我怎么在这里?韩侍卫,你在做什么?”
“帮一个有夜怔的女人回到她的寝室,如果你不想我送你,又或者是想要与我留在这破屋里,我无所谓。”
驿馆内,洛澜祎被一群侍奴围着,有上药的,有帮她换衣服的,有帮她梳妆的,最可怕的,是亚克就站在门口喋喋不休。
“你们都给我小心一点,要是让我听到大巫医痛喊一声,我就扒了你们的皮。”
一通折腾下来,洛澜祎感觉头脑发胀,耳朵嗡嗡,从屋子里走出来,亚克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就说你想要找到对抗阿狱之药的方法,你好歹跟我说一声,让我陪你去,你一个人去,还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你是真不怕死呀。”
“亚克,我只是路过,你能不能听我说。”
“你还想狡辩,大早上的路过平民区,你不是看上那里哪个男人了吧!”
亚克这张嘴实在让人头疼,但是他脸上的紧张是真的。
“你今天是特意跟着我的吗?为什么?”
“我是特意跟着你,就因为前日你撞到我后慌忙逃离,洛澜祎,我喜欢你,我是真心想要娶你,想要把你带离这危险的地方,我承认,我没有韩坎的冷静,也没有杜宇风流的外表,狡诈无度的心机,但我只想保护你,哪怕让你因此失去成为群巫之长的资格,我也在所不惜。”
一大早先是险些被杀,随后又被英雄救美,在这之后又被人如此直白的表白,洛澜祎的脑子显然有些不够用了,一张嘴微张,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狡诈无度的心机,我说亚克,你这评价真是让我受不了,如果我是洛澜祎,大概率也不会选择你。”
又是一席白衣,杜宇缓步走进堂中,脸上的笑意里,隐藏着想要弄死亚克的心情。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闲暇无聊,想要邀你去我的驿馆喝酒作乐,难道你不想吗?”
“你没看到我有事吗?”
“哎哟哟,这是谁伤了我们的大巫医,而且,还弄伤了她的脸颊。”
几分轻浮又带着满满的愤怒,杜宇试图抬手触碰洛澜祎的脸,却是被快速躲开。
“我只是摔了一跤,脸上的伤口也不会留下印记,你找亚克喝酒,正好,我也不想吃止痛的草药,带我一起去吧,让我也放松放松。”
“洛澜祎,你知道喝酒的意思吗?你不能去!”
挤眉弄眼,亚克恨不得捂住洛澜祎嘴的样子,看在杜宇眼中那是笑意更浓。
“他说的没错呀,你都不知道那是怎样让人放松的事情,你一个女孩子,又受了伤,还是别去了,不然,因为你自己会错了意再伤上加伤,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喝酒还能有别的意思吗?我偏要去,你们俩敢违抗我的命令吗?”
“我没意见,能邀请到王之女,是我的荣幸,至于这家伙是否愿意我就不管了。”
看着杜宇转身就走,洛澜祎抬脚就跟了上去,亚克那是好话说尽,也没能阻止她这颗好奇的心。
偌大的堂中,杜宇已经换了衣衫,美酒与无数姬妾将他围绕,这是洛澜祎第一次见到杜宇的风流,此刻她的确是后悔了。
那种完全不顾自己死活的风流,让她想走走不了,想要靠近亚克,却是看到,亚克同样被一群姬妾围绕,而他似是很难受,似是正在竭力憋着他内心满满的欲望。
终于!!!
“你们尽兴,我走了。”
“是你要来的,怎么?这么快就厌倦了,莫不是你觉得孤单,要不要你也过来,我保证只拥你一人入怀。”
带着几分醉意,杜宇的话说的轻挑,洛澜祎除了还了她一个让他闭嘴的眼神,那是扭头就走。
屋外的空气很是新鲜,深吸了一口气,亚克就追了出来。
“那个,我刚刚......我......”
“你不用解释,贵族男子的日常或许就是这样,更何况你们是首领,我大概是伤的太重了,脑子不太好使,你回去吧,我回巫医所吃药。”
“为了你,我会克制,但是,我要提醒你,千万别相信杜宇对你说的任何话,尤其是他说喜欢你。”
从新回到堂中,姬妾以离场,护卫军也已远离,刚刚那荒淫无度的场面,此刻只留杜宇一人,靠在椅子上,独自一人喝着酒。
“你可真是会挑时候。”
“我可是没有预谋,只是真的无聊想要邀你喝酒而已。”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吗?那个戴面具的异族人,你还不是跟丢了。”
“那是我一时大意,但你今日也很不对劲,怎么?你是当真在克制自己,还是已经心有所属了?”
冷艳的目光,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手把酒壶扔在了一边,将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好,杜宇就走到了亚克的面前。
“你究竟视她为什么?猎物吗?”
“有时间去揣度我的心意,你倒不如认真思考一下,韩坎会不会当真与你作对,毕竟,他若受了蛊惑,王城内乱,米洛的阴谋就要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