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理论与现实
6月1日，阿尔忒弥斯五号任务在推迟一个月后成功发射。
拖延的时间主要还是服务舱的问题，欧空局忙于自己的航天计划没有多余产能，NACA虽然早早找好格鲁曼公司作为下家，但还是拖延了一些时间。
火力全开的格鲁曼公司完全供应的上半人马座计划的消耗，NACA可是准备在下半年挤出四次登月任务。
除了建设自己的“哥伦布”营地以外，如此多的登月任务中还有个重点是配合“天幕”系列后续计划。
根据联合爆破小组的安排，试爆过后就是分批次逐步把矿场完全炸出来，最近一次任务定在了7月12日，要同时引爆8颗1000万吨当量级氢弹，先炸出超级矿坑的雏形再说。
NACA不愿意错过这样的超级盛会，根据与联合矿业公司的协商，阿尔忒弥斯六号任务将在玉树矿场着陆，配合完成相关准备任务。
“也就是说，等我们挖掘火星上的遗迹，事情就可能瞒不住？”
章首城的态度很坚决，他很清楚一个能来太阳系建造引力波发射器的文明有多强大，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不管怎么辗转腾挪都难逃一死，还不如赌一点运气，况且他们也还有点依据。
上级：“那如果有信号呢？在世界上还有两个国家拥有可能探测到这个级别引力波的天文台，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只有徐让知道这是阿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这一条当然不可能通过，阿美肯定也在加速研究自己的天基激光器，怎么可能给自己提前布置枷锁。
章首城、叶长思、林炬、钟成、吴云峰、杨仲凯，一共六人正在这里汇报最近的成果以及解答疑问。
这一条引起了四方的不同反应，华国和露西亚不表态就是实际上的否定态度，而带嘤和国则比较积极，尤其是带嘤。
至于半个月前的幺蛾子，现在已经逐渐平息了下来。
权衡联合矿业与外星文明看上去自然很容易，然而在已投入巨量资源的情况下突然终止，又可能给太空资源开发带来沉重打击，有些自缚手脚的意味。
章首城：“没理由每次爆炸都触发信号，这没有意义。
影响小一些就是限制在火星，地球观测不到，那么火星的那属于NACA和欧空局的探测器就会发现；
影响大一些，如果连地球都能看到异常那就更瞒不住，我们并不确定会发掘到什么。”
所以不光是考虑以后，实际上上级还在认真考虑要不要强力干预联合矿业暂停炸矿计划，或者换其他方式。
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引力波通讯的目标至少在几光年以外，甚至远得多，在以年来计算的信号传递周期中，频繁发送相同信号没有意义。
“最好的结果是这样”
章首城轻轻敲着椅子扶手，替上级说出了现在的纠结点：
“其实就是需要再赌一次，赌7月份还有没有引力波信号，我的倾向是赌一把。”
多年的外交经历让他敏锐察觉到了其中的摇摆，说明国内在犹豫，或者说在思考。
他其实并不喜欢抽烟，也没有这个习惯，但从23日凌晨开始到现在，他消耗的烟草已经能赶上老烟民，而且可以预见的是这将成为长期习惯。
上级：“按照你们的计划，用一年时间进行准备，明年6到8月出发，12月抵达火星。”
叶长思：“一年是最低准备时间，需要仔细调试前进号、储备燃料和物资、规划航线和任务日程、着陆飞船、物资支持，一年都太赶了可能来不及。
现在他之所以用喝茶取代，只是因为其他人的身份而已。
做决定自然是怎样解释到时候发现的异常，或者说干脆一起装傻？
但这样又有点太牵强，毕竟你华国人着急忙慌、不计代价地组织登火队伍，一去就爆出外星人猛料，说没关系谁信？
“零号平原的消息是‘喀斯特’告诉我们的，我们也只是认为引力波发射器就在那里，所以必然要展开大范围的挖掘行动，这是瞒不住的。
但其他人一致的还有看不懂，不太清楚阿美为什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毕竟暂时看来这一点实际上没什么必要发，反而可能为以后埋下隐患。
这只是在表现某种态度，不满于此前谈判的僵持而已。
再远一些，其实只要阿美配合我们，火星外星遗迹影响也在一定范围内，火星也能封锁住消息，距离就是天然的屏障。”
上级：“赌一把？”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搞清楚，是不是每一次月球核爆都会触发引力波信号。”
林炬补充道：
“意带利的‘处女’天文台也加入了阿美LIGO，阿美是有能力控制它的，如果我们不想要信息扩散得更广，就要想办法让LIGO、或者阿美把消息瞒下来。
实际上对徐让来说他最近也有些看不准国内的态度，前段时间是强硬，最近却又突然要求他“维持现状”，像是在担心什么一样。
但只要在2019年9月前出发，就能在年底的时候抵达，也就是最长还有一年半的时间来决定。”
叶长思率先解释道：
人类其实没什么可失去的，宇宙中的我们是光着脚的，面对真正的星际文明，失败就是死。”
将大功率激光发射装置也列入限制性武器，与核弹一样不允许在外太空部署。
上级下意识地要吸烟，动作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转而去拿茶杯，机械地抿了一口。
而叶长思和林炬都立刻点头表示认同，新远内部也是相同意见，他们不愿意因噎废食。
阿美放弃了关于重新审查联合矿业核装置使用资质的要求，同时要求为《外层空间条约》第三条增加补充条款：
“准确的说是一个国家。”
越晚登陆火星也不意味着这个秘密捂的越久，别忘了这次引力波的激发条件！
科学家们已经基本认定是月球的核爆炸触发了引力波，联合矿业后面还要炸三十多颗，假如每一次都能触发，世界的其他几个引力波天文台就一定能发现问题。
担心激化局势？还是别的什么？
……
“太难了，操作难度太大了，我们不可能牵着阿美走，这不可能。”
钟成稍一思索就提出了反对，林炬说的只是理论可行，但指望阿美配合自己？这种难度跟祈求外星人是来积德行善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