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这一天天也没有什么正事儿!”听说关祺又去小院儿窝着了,关母嘴里少不得念叨几句。
有时候做家长的就是这个样子,嘴里总止不住的要说几句嫌弃的话,哪怕心里根本没有这么想过。
“这都三月中旬了,你不是说要参加比赛么?也不见你有个什么动静儿!”
手机那一边传来一阵阵木棍滚动的声音,显然是关母又在做着包子、饺子、面条之类的面食——关老爷子牙口儿不是那么好了,平时就爱吃些面食,关母做的好吃,便也不厌其烦的做。
“我来吧,你和闺女打电话去……”
“算了吧,你做完要是能吃,我早让你做了。”
一如既往的“吵吵闹闹”,总之是很暖很暖的烟火气。这也就难怪关祺尽管没有太多交往很深的好朋友,却依旧没有加入现在越来越庞大的学生抑郁大军。
“妈,你要是没事儿我就挂了啊,我……”
“有!”电话另一头儿的关母显然没给关父什么好眼色,“你这一天天的嗯,都已经三月份了,就算是没有你那些比赛什么的,也应该多出门走走。”
听着母亲的念叨,刚披上衣服打算出门的关祺顿生反骨:“这么冷的天,出去还不感冒了。”
“你去不去?”
“不去……”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么?这么冷的天气你偏让她出去做什么?”
“你别掺合!”
“我怎么就成掺合……”
“我去,我去,我本来就要出去呢。”关父、关母这般表现很多时候根本就是一唱一和的说给关祺听的,后者怎么能不明白父母的意思,拎着衣服‘叮叮当当’发出些响动儿来,“哎!我这就出去!”
挂断电话,关祺突然觉得自己对于运河边的风景没了兴趣。深吸了几口气,关祺还是觉得在屋里待着没意思,闯进院子里,才意识到丝丝的雨里藏着些许温暖。
鱼又飘在缸的最上层吐泡泡了,关祺皱着眉,想不通怎么给鱼缸里补一些氧气。
“轰隆。”
雨还在下,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沉了回去,关祺没有心思再琢磨,终于撑起伞踏出院门去。
“真可惜BJ能做到‘天街小雨润如酥’的日子是真不多。”
珠润叶舒,浅草气扬。路旁处处,拱出条条蚯蚓。
“轰隆。”雷声依旧很闷,像是不远处那个小孩子掀翻了一个塑料盆,甚至根本看不见报信的闪电。
关祺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在院子里听见的那一声也是雷——虫惊蛰,鱼惊魄,这才一摆尾又藏到了水缸的底部。
“轰隆……”这一声雷比刚才急促了些许,关祺也终于听得清楚。
“难不成这雷半年不响还得练练嗓子不成?”学过地理的关祺当然不可能不懂雷声和闪电是怎样形成的,可有时候正是这样的奇思妙想才决定了人和机器之间的不同。
“轰隆。”
似乎是想要印证关祺的想法似的,间隔许久发出的雷声又闷了起来。
就在关祺放松了警惕,想要去碰一碰路边冒出来的野花,“轰隆!”一声炸雷吓得关祺一哆嗦——手下的纤绿滑落一颗晶莹,似乎也是被刚刚的雷声吓得一颤。
关祺盯着那片叶子,半晌儿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浅笑:古人叹春色可赖,应当正在于此,又有无数是这样的可爱也比之不及的了!
“喂?”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关祺思绪,这下儿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带好气儿了。
“喂什么喂?昨天晚上和我说今天有时间就看。”
“啊?啊!你说那些获奖漆器的?”
反应过来的关祺瞬间变得手忙脚乱,险些砸碎一旁的黄绿:“啊啊啊啊,你先挂了,我现在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