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西格丽德的演技
短暂沉寂间，贵族和大臣们坐席上出现了复杂的交头接耳状况。
分布在大厅最上方的外圈席位片区，贵族们的眼神不时投向大贤者伊西丝，然后又迅速地在大厅中心其他几位复生教会重要人物之间扫过，寻找推断线索。
在他们中，南方的贵族表情似乎更加严肃，而北部和东部的贵族则显得稍微好奇和警惕。
大臣们坐在更近中心的内侧位置，反应更为直接。
许多大臣的眉头紧锁，被突如其来的事件搅动了原本的思绪，彼此低声交谈，试图分析局面。
瞬息万变的目光和表情下，几位大权力者是所有人最为关注的焦点。
霸天主教西格丽德依旧冷静，眼中闪烁着审判阿斯克桑的凛冽之意。
寂灭主教阿斯克桑，也在这一刻变回了那个最残酷最危险的枢机主教，似乎随时就将用他那位于八阶顶点的力量，让所有人见证到原初石板封印的慑魂威光。
莫罗蒂安贝伦哈尔德公爵则显得更加深沉，靠坐在议事厅左侧上层，沉稳的眼神似乎在评估着这突然事件的影响。
虽然大贤者伊西丝可能并不信赖作为帝国第二强者的他，但如果有需要他帮助的地方，他也乐意效劳。
这些重要人物谁都不表态，让富兰克林大厅里的光影都仿佛变得迟缓黯淡了些许。
“西格丽德，我们今天也许完全可以分一个生死，不必为难伊西丝阁下了，再这样下去，我怕这场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应下的战斗又要因为各种原因不了了之了。”
阿斯克桑嘴角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打破了富兰克林大厅过于漫长的寂静，
“一言不发的你，不会等待着大贤者伊西丝来帮你解围吧？”
阿斯克桑盯着西格丽德，问道。
刚才见到西格丽德应战，阿斯克桑大致确定了，也许西格丽德还有别的办法――哪怕她被封印锁定了状态，也有手段暂时展现出八阶的实力，骗过普罗托斯帝国。
毕竟一个月前，他受的伤一点不比西格丽德差，即使到了现在，他也没能恢复万全的状态。
少数召唤物，可以放到别人身上代为触发召唤。
魔导器和魔法卷轴，也没有使用者限制，缺点只有魔导器不便携，魔法卷轴是一次性消耗品。
鬼知道那该死的狼有没有转借可能，明明只是一个四阶卡，却有着遇强则强的恐怖特性。
而且那只狼身上，本就有着某种和西格丽德相似的气息，令他无比讨厌，光是再度看到西格丽德，就会让阿斯克桑回想起北部雪原上瞬息爆发的无尽炽白。
当然，也可能是西格丽德想借现在伊西丝的考量，孤注一掷，等待着伊西丝发觉这场决斗的困难。
但阿斯克桑绝不会给西格丽德这个机会。
“……”
此刻寂灭阿斯克桑“不必为难”的意思，任国会里的谁都听明白了。
复生教会的枢机主教之间本就有分出高下与生死的办法。
绝命竞技场作为一个主教之证展开的结界，无法带入其他任何援助者，也无法被干扰打断。
其开启需要双方同意，其终止也需要双方同意。
否则一旦开始，直到一方死亡为止，绝命竞技场都不会结束。
而这种复生教会的正式内部死战，无需普罗托斯帝国负责主持决斗或裁定结果，任由两位枢机主教开战即可！
哀悼主教亚米莱斯原本打算说什么，却又止住了话语。
原则上来说，教宗并不允许枢机主教们展开绝命竞技场。
不过受责罚的又不是她。
一旦开启绝命竞技场，败者今天就会死，胜者终有一天也会被回归的教宗清算。
“西格丽德，怎么不说话？又心虚了吗？”
阿斯克桑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西格丽德的身上，眼神中不掩那丝讽刺。
“在普罗托斯帝国，一切的一切，就交给大贤者伊西丝来裁定吧。”
西格丽德淡然回应。
“……”
大贤者伊西丝还在望着两位枢机主教思考。
虽然这是最简单直接也是对普罗托斯帝国最为有利的方案，但人类的生命短暂而又珍贵，这样就要分出一个生死，她不知道这是否有些残酷。
看着西格丽德等待大贤者伊西丝意见的模样，阿斯克桑不禁冷笑起来。
“西格丽德，任何一次，任何一次我和你的战斗，你都想要和我决一生死，唯独这次，你不敢应下一场主教之间的绝命单挑了吗？”
阿斯克桑转而对伊西丝行礼，
“大贤者伊西丝，输赢无关，这是我们复生教会内部的事情，普罗托斯帝国无需为此负任何责任，而且您本就无需插手维系规则以外的事，出于您的职责本就不应该冒着风险为我们主持一场可能危害到普罗托斯帝国人的大战。”
随后他只等西格丽德做表态。
“出于我作为普罗托斯帝国守护者的立场，只要你们不危害到普罗托斯帝国人，我便不会出手干涉。”
伊西丝在短暂的思考后，终于说道。
作为规则的维系者，她不该继续插手复生教会的内部事务。
“……”
对此，西格丽德迟迟没有回应，低着头。
现在，她不得不作出一个最后的决断。
阿斯克桑脸上的浅浅笑意也越发显得从容。
原本有考虑投选霸天主教的南部贵族互相对望，已经开始有些动摇了。
因为霸天主教西格丽德今天的反应确实太反常了。
在阿斯克桑的连续试探后，从各种细节处皆可以看出，西格丽德多少缺点底气！
这衬托得阿斯克桑所言越来越真。
如果霸天主教西格丽德没有失去武力，被逼到这般窘境的霸天主教输掉主教票选将会真正难以对抗得势的阿斯克桑，以他们的恩怨早晚也要分出生死，可能还不如现在决战。
如果西格丽德真的失去武力了，又在主教票选输给了阿斯克桑，那她更是十死无生。
唯一的生路，只有现在应战，和阿斯克桑最后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