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三大爷阎埠贵和阎解成去派出所“投案自首”了。
在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非常决绝!
他是小学老师,有几分笔墨,详细的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写了下来,并向派出所表示,派出所的人可以先一步去四合院内了解情况,但有一字虚假,甘愿受罚。
并进一步表明,四合院的管院一大爷对贾家多有照顾偏向,到时候一定会和稀泥,所以期望人民片警不要被迷惑。
人家片警一听还有这样的事,明目张胆的打上门去敲诈勒索,还仗着一大爷当靠山打人,这还了得?
马上都快建国十年了,皇城根儿里,怎能还有这样阴暗的事?
于是果然依阎埠贵所言,派人穿着便服跟随阎埠贵一家回到四合院,装作看病的患者,随机询问了几家住户,得到的答案,的确如阎埠贵所写:
贾张氏虽有小恙,但经院内大夫针灸后,第二天一大早就恢复了正常,她统共难受了没一个小时!
贾东旭跑到阎家打上门,不仅殴打了阎解成,还勒索了整整五十块钱!
五十块啊,这可不是一笔小钱数!
事情大致弄清楚后,便衣回所里报告,没多久,四名片警就找上门来了,要带走贾东旭……
贾张氏自然不答应,也就是现在的场面了。
“过瘾啊!过瘾!”
许大茂看的好激动,好开心,为人民片警摇旗呐喊。
这种二逼动静,自然落入对面贾东旭眼中,又看到还在啃鸭腿的李源,贾东旭陡然暴怒,指着李源道:“片警同志,就是他,是他给我出的主意,让我去三大爷家要钱,然后平分!”
四合院内一片哗然,纷纷看向李源。
易中海沉声喝道:“李源,你还有什么话说?”
贾张氏也口不择言咒骂道:“都是这个短命鬼挑唆的我儿子啊!”
秦淮茹面色复杂的看着李源……
李源一脸愕然,又咬了口烤鸭腿后,一边嚼着一边近前,先与四个片警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易中海道:“哇,一大爷,都知道你偏心贾家,待贾东旭跟待亲儿子一样……别说,长的是有些像,良心也像。可我没想到你偏心到连一点体面都不要了,居然指鹿为马……
前儿是什么情形,伱难道没看见?
你眼瞎心黑,可整个院儿的人都在,他们可都听见了看见了。
我当时是不是亲口对贾东旭说:东旭啊,你不能这样对三大爷。贾大妈那点小毛病我针灸后,躺一天就好,哪怕以后再犯,我针灸一下也就完事了,根本不算大事……
老易,这话我说了没有?”
“没错,这是源子的原话!”
许大茂率先认投。
阎埠贵都点头道:“没错,源子是这样说的。”
其中一个片警问贾东旭道:“他是不是这样说的?”见贾东旭犹豫,片警喝道:“说实话!这么多人作证呢!”
贾东旭这才硬着头皮道:“没错,他是这样说的。可是也的确是他挑唆我去三大爷家要钱的!”
李源摇了摇头,道:“我都当着全院人的面,替三大爷说话了,保证贾张氏没毛病,有这样敲诈人钱财的吗?东旭,你嫉恨于我,是不是嫉恨的脑子都坏掉了?”
说完不给贾东旭狡辩的机会,又同片警道:“片警同志,您肯定疑惑,为什么我说了这些,贾东旭依旧能敲诈成功,是不是?”
片警点头道:“没错。你知道原因?”
李源往易中海方向比了比,道:“还不是因为他嘛,他,您肯定认识,叫易中海,是这座四合院的一大爷,也是贾东旭的师父。一直以来,对贾家关照的哟……啧啧,亲爹都不过如此。
当然,爱护困难家庭也不算坏事,是件光荣的事。
可贾家困难吗?贾张氏有金戒指,贾家有缝纫机,满四合院打听打听,贾家吃肉的次数比谁家少了?
就这,身为一大爷,易中海同志依旧格外爱护贾家。
这就是贾东旭敢一个人闯入人民教师阎埠贵同志家,打伤阎解成同志,并飞扬跋扈的要走了整整五十块钱的底气!
五十块钱,够吃枪子儿了吧?
事后,他为了堵我的嘴,曾拿出五块钱给我,被我拒绝了……
这件事有证人在。
大茂哥,那五块钱是您塞回他口袋的吧?”
“没错啊!”
其实是傻柱塞的,但许大茂愿意认领,他义正言辞道:“这孙子忒坏了,就是藏在人民群众里的坏份子,得用铁拳来打!我就纳闷了,都是一个大院儿的,人怎么能这么坏呢?也不知谁教的……”
周围人面色都古怪起来,许大茂骂人坏,还真是开了眼了。
贾张氏“嗷”的一声就想跳起来抓破李源、许大茂的脸,却被易中海死死拦住。
易中海目光沉重的盯着李源,道:“你就非要置东旭于死地?都是街坊邻居的,什么仇什么怨?”
李源啧了声,无奈道:“哪就死地了?要不说你这位老同志思想觉悟不够,派出所是死地吗?那是人民的派出所,是为咱们老百姓解决困难,分辩是非对错的公家单位。您一个四合院的一大爷,居然说那是死地……”
易中海凶狠沉痛的气势瞬间破功,忙对一旁片警解释:“片警同志,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大茂“嗤嗤”偷笑了起来,还得是源子,刚他都有些怕了……
易中海忙又道:“还有一个关键人物没来,他能证明,东旭是被人挑唆了才去要钱的。”
片警皱眉道:“谁啊?”
易中海道:“柱子……”说着,他朝北屋方向高声叫道:“柱子,柱子!你出来给片警同志解释一下!”
傻柱在屋里坐了稍许,连喝了十来杯酒,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了,才步伐沉重的走了出去,目光歉意的看了眼李源后,对片警道:“没错,是我干的,不关别人的事,我……”
话没说完,整个人忽然向一边倒去。
李源放在他脖颈上的手顺势一收,然后作势将其搀扶住,后对片警笑道:“不好意思,他喝多了,以为你们在问谁偷看了寡妇呢……”
周围人哄然大笑。
许大茂笑的都破音了,尖声叫道:“没错,片警同志,这小子就爱偷看寡妇!他爹就跟寡妇跑了,对了,他爷爷也跟寡妇跑了。”
四个片警闻到傻柱身上浓重的酒味,也不禁摇了摇头,刚才的话显然不能做数了。
“把贾东旭带回所里笔录吧。”
为首一个片警下了决定,其余三人立刻动手。
一个隔离开贾张氏,剩下两个架起贾东旭往外走。
贾张氏哭天喊地,秦淮茹也红着眼落下泪来,担心以后家里没了人挣钱,俩孩子怎么活……
敲诈、打人的罪名加一起,得判几年刑吧?
“李源,你真要把事情做绝?”
眼见事不可挽回,易中海怒然回头,盯着李源大声喊道。
李源咂摸着烤鸭腿骨,侧着眼同情的看着易中海道:“你喊个蛋!易中海啊易中海,你自己就没发现吗?一旦涉及到贾家的事,平日里老奸巨猾……老谋深算的你,就变的没脑子了。
苦主是我么?派出所是我去告的么?是谁你不知道?
你冲我嗷嗷叫唤,你叫的着吗?
我现在跟人说,我不烦贾东旭那个废物了,快把他放回来吧,人会听我的吗?
啧啧啧,就这脑子,还八级工呢……东旭不成器的原因,算是找着了,原来是随你了。”
配合上许大茂那狗叫一般的嘲笑声,易中海差点没气死,但他也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阎埠贵的胳膊,问道:“老阎,你说!是不是真要撕破脸,往后街坊们就不处了?”
阎埠贵还是怕他,就要退缩,好在目光和李源对上,一下胆气都壮了几分,一把甩开易中海的手,道:“老易,别说我不给你这个面子。让贾家把我那五十块钱还回来……”
易中海忙道:“还,现在就还!你一会儿去派出所撤了状子,跟他们说都是误会!”
阎埠贵嗤笑了声,道:“哪来的误会?我只告诉他们选择和解。但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件事起因是贾张氏骂的我老婆动了胎气,在医院花了五十块钱才算保住了孩子。所以,除了我被勒索走的五十,贾家还得再赔我五十,也别觉得我占了多大的便宜,就是老婆的住院费和营养费,一毛都不多!
诸位街坊,我阎埠贵是个人民教师,是个读书人、文化人,我不会像有些人那样,打着家里人受伤的名头,去发财致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一百块钱里我要多拿一分钱,叫我阎埠贵不得好死!”
好家伙!
周围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还是头一回看到阎埠贵发这样的毒誓。
一时间,原本觉得四合院里的事不该报警的邻居们,这会儿都释然了,开始同情起阎埠贵来。
要不是把老实人逼急了,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看来老阎家是真的山穷水尽,过不下去了。
贾家也确实不像话,太贪心。
连易中海都信了,有些歉意的看着阎埠贵,老阎家这次是真的不容易。
对比之下,贾家的吃相愈发难看。
他们完全没想到,这一百块钱里,阎家落到手的真的只有老本儿,多余的,是要给别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