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么多人,别硬拼!”曹书杰能感受到曹振没开玩笑,他心里很感动,但他还是劝曹振别蛮干。
不管怎么样,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曹书仑看着天上半圆形的月亮,他问:“你们说他今晚上还会来吗?”
“我觉得他要真是专为偷猕猴桃的话,今晚上一定会来的。”曹飞说道。m.
曹铁民也是这个意思,他说:“书杰不是说了嘛,建国叔已经把剩下的猕猴桃明天打包卖掉的消息传出去了,他今晚上要是不来的话,最起码今年是偷不到了,你们说他会甘心吗?”
“我没想明白,他偷这个猕猴桃干嘛?”曹书扬纳闷,他始终没想明白。
对于这個问题,曹书杰也没想明白,他说:“猕猴桃在这个果园里才值这个价,他偷回家就不值钱?还是想偷回去自己吃?”
“难道说偷的猕猴桃吃着更香?”
一句话差点把曹振他们给逗笑了,这让他们响起了小时候的一句话,偷的瓜吃着更甜。
差点就笑出声来,还是曹建国示意他们噤声!
“先别说话,万一再让人听到声音跑了。”他说。
几个人都安静下来,可过了没多久,曹飞就小声嚷嚷起来:“书杰,你这里晚上的蚊子也太多了吧,咬死我了。”
“忍着点,天热树多,蚊子肯定不少。”曹书杰也知道这一点,今晚上出来的急,也没带花露水,要不然喷一喷还好点。
“没事,我还能忍得住。”曹飞挥挥手,把在耳边‘嗡嗡’叫唤的蚊子给赶走了。
可没过多久,讨厌的蚊子又飞回来了。
“真想一把火把这些蚊子给烧掉。”曹飞嘀咕。
曹书扬他们也是这个心思。
……
曹书杰家里,王月兰和儿媳妇程晓琳在家里陪着萌萌玩耍。
吃完晚饭,收拾完东西后,她们心里很不安,不知道果园里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妈,你先去休息吧,我守一会儿,要是有消息,我给你说。”程晓琳说道。
王月兰摇头:“琳琳,我不困,你先带着萌萌去休息吧。”
萌萌还不愿意走,她在房间里来回跑圈圈:“妈妈,奶奶,你们看,我跑好快。”
程晓琳都懒得搭理她,王月兰的目光一直跟着孙女移动,听到孙女说的话,她毫不吝啬的送上自己的赞美,但也劝她:“萌萌,你不累吗,快点停下休息一会儿。”
“奶奶,我不累!”萌萌跑的更来劲了。
有萌萌插科打诨,王月兰和程晓琳婆媳俩心里反倒变得轻松起来。
……
曹家庄有个叫曹建秋的老光棍,他年轻的时候,手脚就不干净,经常在村里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后来被村里人唾弃,他干脆离开曹家庄去外边闯荡,另谋生路去了。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曹建秋就是这样,一次偷黄铜的时候,他失手被擒,人家报警把他给弄进去判了几年。
进去后,曹建秋发现里边管吃管住,比他在外边饱一顿饿一顿,还得去睡桥洞好多了,他甚至还不太想出来。
可后来发现里边也不行,他老挨揍不说,时间长一点,吃的就变成清汤寡水,别说能不能吃饱,饭里连点盐都没有,时间长了,他身上一点劲没有,干活都不行,挨揍就更多了。
几年期满后,曹建秋和躲鬼一样,又跑回曹家庄。
这回表面上看是老实了,可暗地里曹家庄还是有人家丢东西。
有的人猜到了一些,但也有人不想惹事,再加上丢的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这事也就没人查。
曹建秋前段时间在黄河拦河大坝上来回转着玩儿,偶然的一次,他从一辆停在拦河坝路边的车旁边经过,听到车上的两个人在讨论曹书杰果园里卖的猕猴桃28块钱一斤,他当时就把这个事给记到心里了。
从黄河拦河大坝上回到家里后,曹建秋心里就很不平静。
他想不明白普普通通的猕猴桃,怎么能卖到28块钱一斤?
但另外一个念头又出现在他脑海里,他晚上几次在那个果园旁边经过,知道山上的果园里晚上没有人守着。
继而又想到自己如果偷一些猕猴桃出来,稍微便宜点卖给这些外来人,是不是能发一笔横财?
打定主意后,曹剑秋不但付诸于行动,还联系了本家的一个侄子曹书宝,这个人也属于好吃懒做的那种,对于进厂挣钱、种地干活的事他避之不及,但这种不劳而获的事情他还踊跃参加。
叔侄俩达成协议,第2天晚上就开始行动。
一切都很顺利,叔侄俩拿着一把大钳子找好位置后,直接在铁丝网护栏上剪出了一个可供他们俩自由进出的大窟窿,因为预判错误,用化肥袋子装满猕猴桃后,特别沉,根本不好拿,叔侄俩下山的时候就边抬边拖着往下走。
叔侄俩都属于脑回路比较简单的人,他们并没有多想,也没有掩饰山上的痕迹,琢磨着晚上乌漆麻黑的,没有人发现他们,甚至还想着后边几天再去偷出点儿,到时候一块卖。
免得卖的次数多了容易惹人注意。
可今天白天,曹建秋闲着没事在大街上来回溜达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讨论曹书杰的果园里有个大客户包圆了剩下的猕猴桃,明天就要开车过来拉走。
听到这个消息后,曹建秋只觉得特别心疼,他眼睛都红了,好像曹书杰卖掉的都是他的猕猴桃。
他接着就去他侄子家,给他侄子曹书宝说了这件事儿,叔侄俩私下里一商量,决定趁晚上弄一票大的,到时候骑电动三轮车过去,多运点!
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这里边是不是有问题,满脑子想的都是趁着曹书杰还没有卖掉猕猴桃之前,多偷点出来,后边好多卖点钱。
晚上,等曹家庄的路灯全部熄灭之后,叔侄俩这才骑着电动三轮车摸黑朝曹书杰的果园驶来,生怕引人注意,他们都没敢开电动三轮车的大灯。
来到山脚下后,叔侄俩看着周围没什么异常,曹叔宝直接把三轮车顺着公路开到停车平台那边放好,然后叔侄俩拿着4条化肥袋子顺着铁丝网护栏往西北方向走,寻找到他们昨天晚上剪出来的那个窟窿。
“二叔,你看没事吧,这么大地方,曹书杰他们肯定没发现这里。”曹书宝带着点儿嫉妒的表情说道。
在他想来,80多亩地,哪能那么容易就发现这里有窟窿。
另外,他和曹书杰年龄仅差一岁。
可曹书杰从京城回来后,承包山地种果树,搞养殖,事业做的风生水起,而他一事无成不说,还整天被家里老爹老娘唠叨,嫌弃他不中用。
耳中也听多了村里的人叨叨曹书杰那小子混的这么好……
这对他是个折磨,来偷曹书杰果园里种的猕猴桃而不被发现,他甚至从心理上有种报复曹书杰的快感。
今天晚上也不例外,他还盘算着多偷一些,最晚后天就拿去卖掉换成钱。
他寻思曹书杰能卖那么高的价格,挣那么多钱,他偷的本身就是曹书杰的猕猴桃,稍微便宜点,25一斤卖掉行不行,也能挣到一笔钱!
“叔,我先进去,你再进来。”曹书宝这样说道。
曹建秋答应的很痛快,叔侄俩一前一后都进入果园里,借着天空中的月光,开始采摘树上的猕猴桃。
他们根本没想过果园里正有人在守株待兔,而他们的一切都在十几个人的注视下完成的。
曹书杰、曹振、曹书扬、曹书仑等人还在果园里守候着。
从晚上8点多开始,在和蚊子斗智斗勇中,一直守到晚上10点多。
眼瞅着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曹振甚至提出他们分两班倒,一部分人先睡觉休息,等半夜再换另一队人休息。
中间要是有什么异常,把休息的人叫醒,大家伙一块行动的临时方案!
可谁知道他们还没开始休息,就听到山脚下传来异常动静,没多长时间,借着月光就看到一辆电动三轮车出现在停车区。
在月光的照耀下,隐藏在果园里的十几个人还看到有两个人大摇大摆的绕着铁丝网护栏的外围还从那个窟窿钻进果园里。
“世间竟有如此蠢贼!”曹振忍不住感慨。
到底是晚上,视线受阻,看不清对方的面孔。
但是曹建国听声音认出其中一个人,他给儿子曹书杰和他儿子的朋友们小声说:“是村里的曹建秋,一个偷东西的惯犯!”
“前几年还因为偷东西,被人报警抓紧去了。”曹建国介绍道。
月光下,看到曹剑秋和他侄子曹书宝已经开始采摘猕猴桃,曹飞瞬间精神起来,他问曹书杰:“咱们现在过去?”
“等等,等他们多采摘一点,我先放狗!”曹书杰这般说道。
十几分钟后,叔侄俩各自摘了大半袋子,夜色下的果园里突然传来两条狗还没睡醒就被强制叫醒以后愤怒的犬吠声。
大哈和二哈的声音瞬间撕破了漆黑的夜晚。
“哦呜!”大哈仰头一声嚎叫,接着浑身抖动,充满愤怒的眼睛顺着曹书杰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下一刻它的身子也如离弦之箭一般窜出去了。
二哈也不甘落后,跟在大哥身后,就朝着果园里正在采摘猕猴桃的两个身影跑过去。
“哦……”
似狼嚎一般的叫声在夜里传出去很远。
两条狗的叫声吓住了正在采摘猕猴桃的叔侄俩,他们当场就懵逼了,果园里今天晚上怎么还有狗?
他们刚才过来的时候为什么没听到狗叫声?
叔侄俩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两条狗借着夜光,已经犹如夜色下的精灵一般跑到他们身边,接着就咬住他们的衣服用力的往后撕扯。
二人用身上带着的钳子、剪刀去砸狗的时候,两条狗也很聪明,感受到威胁后,来回交叉着把他们拽的东倒西歪,用这种方式躲避他们的攻击,就是不松口。
紧接着,一帮人手持长棍围过来了。
有人喊:“逮住他们了,书杰,你这两条狗可真厉害。”
“就是,这两条狗真不错。”
他们对两条狗议论的时候,也没忘记用手上的棍子朝地上的两个人捅去。
“放开我,快放开我……”
曹建秋和曹书宝叔侄俩要疯了,他们心里也很害怕。
两条狗死死咬着他们的衣服不松口,他们都闻到了狗身上的腥臊味,真怕这两条狗突然在他们身上咬一口。
这也就罢了,十几个人把他们给围起来,彻底让他们感觉到害怕了。
人证物证都在,曹建刚也没和他们啰嗦,喊道:“书杰,打电话报警!”
这天晚上,警车的鸣笛声撕破了曹家庄宁静的夜幕,有人在睡梦中隐约听到外边传来的警报声,但没在意。
也有人起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但又想到警察莫不是追亡命之徒的?
这部分人又乖乖的回房间里去了。
住在村北头的人都听到警车的鸣笛声最后是从山上那边传来的,他们心里在思索着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晚上,对曹家庄的众人来说,并不平静。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村里的村民们才知道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同村的光棍曹建秋和他侄子曹书宝屡次去偷山上曹书杰种的猕猴桃,被他们当场抓住,还人赃并获!
与此同时,众人心里对曹书杰也变得更加敬畏起来。
在乡下,光一味的和善、怀柔不行,人也得狠,才能更混得开。
再说这个事甭管从哪个方向说,都是曹建秋和曹书宝的错误。
根据曹建秋的口述,派出所的警员还从曹建秋家中搜出满满的一化肥袋子正准备卖掉的猕猴桃,用曹书杰的话说,这些猕猴桃价值不菲!
至于后续怎么处理二人,那是司法的事情,曹书杰不干涉。
……
又晚了,本来今晚上能早点的,但闺女打完预防针,身体不舒服,晚上10点多一直哭,最后哭吐了,我忙活着擦床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