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鱼!”
脑袋虽然被斩落,但是鱼怪却并没有崩坏消失,反而迅速再生了一个脑袋,并且再次朝着鹤井落雨樱扑了过来。
(砍断脖子没有用?!)
仓促之间,鹤井落雨樱提刀横斩,只听“铛~”的一声,她整个连刀带人被撞飞了出去,狠狠砸在了树上。
粗壮的大树被震得簌簌作响,鹤井落雨樱也“噗”地一声,吐出血来。
“呸,力气还挺大!”鹤井落雨樱吐出淤血,撑着大树站了起来,“砍断脖子没有用的话,那就把你整个砍碎!”
“鱼!鱼!鱼!”
鱼怪五只手臂同时朝着鹤井落雨樱抓了过去,鹤井一个滑铲从鱼怪的肚子下钻了出去,在鱼怪笨拙的转过身之前,一刀砍断了它的双脚。
“鱼——!”
那鱼怪惨叫着摔倒在地,鹤井落雨樱一刀刺进它的肚子里,鱼怪坚硬的皮肤在呼吸法加持下的日轮刀面前脆弱的像是一张纸,鹤井怒吼着,推着那巨大的日轮刀沿着鱼怪的肚子跑了一圈。
“就你死不掉是吧!”
鹤井落雨樱单脚抵在鱼怪的上半身,将日轮刀拔了出来,那鱼怪的身体上下错位,上半部分被踢得滑落下来。
“呸呸呸,腥死了!”
腥臭的血水呲的到处都是,鹤井落雨樱连呸几声,却是不依不饶,直接跳上鱼背,抡起大剑一通乱砍,将这三米长的鱼怪砍瓜切菜般切成块块。
“我让你复活!你倒是复原一个我看看啊!”
随着鱼背上的大壶被破坏,那鱼怪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般瘫了下去,停止了动弹,很快就随风飘逝了。
“呼~”将剑重新背回了背上,鹤井辨认了一下方向,正欲动身,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令人毛孔炸裂的恐怖气息。
“啪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突兀的地在鹤井背后响起,“你那是什么?刀吗?居然可以有这么大的刀吗?!帅气!可真是太帅气了!”
“……”
鹤井落雨樱感觉有三四双手在自己背后的日轮刀上胡乱的摸了起来,后背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她却丝毫不敢动弹。
像是被恐怖掠食者盯上的猎物,任何轻率的动作都只能为自己召来死亡。
“花之呼吸三之型·月下昙!”
清脆的女声由远及近,一抹清亮的刀光刺破夜空,似有昙花在鹤井落雨樱的后背绽放。
“哎呀呀呀呀~不要这么急躁嘛~”玉壶“嗖”地一下消失在壶里,然后从鹤井落雨樱身前的壶里钻了出来。
(天哪!好恶心!恶心死我了!)
看清恶鬼样貌的鹤井落雨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见那鬼浑身通白,头顶紫色鱼鳍,黄眼球,绿嘴唇,嘴巴长在眼睛的位置,额头吊着一只竖眼,嘴巴躺着一只横眼,身体上更是长满了婴儿大小的手臂,那身体下半身似烟雾般钻进壶里,像鹤井小时候看过的国外画本故事里的【灯神】。
鬼的眼睛里刻着数字:上弦伍!
鹤井落雨樱心脏狂跳。
“灵感……灵感完全涌上来了!”玉壶脑袋上的四只小手拖在脑袋上,激动的扭来扭去。
(更恶心了……)
“为了答谢这位小姑娘,我就大发慈悲,让你们在上路之前,欣赏一下我的最新力作!”
“力作?”
“铛铛铛铛!”玉壶身边突兀的出现另一只壶,一只瓷壶出现在他旁边,只听“噗呲”一声,玉壶小手一扬,从那壶里顿时出现了一团令人理智狂降的东西——那是数个纠结扭曲在一起的,被日轮刀固定在一起的刀匠们!
“首先,请看作品的手部!我在创作时,特意将刀匠们所持有的,布满老茧的脏手安排在了整部作品中,最显眼的位置上!”
“——金刚寺大师!”鹤井认出了其中那个熟悉的面具,正是一直为兄妹二人服务的锻刀大师金刚寺。
“诚如各位所见,我在制作这幅作品时,非常奢侈的使用了5个刀匠的身体!同时更是利用插在肉体上的刀,进一步强调了他们的【刀匠】身份!而之所以保留这些残缺的丑角面具,也是为了体现作品的无情与荒谬!”
“这些当然也是有意采用的艺术表现手法!”玉壶如数家珍般介绍到,“不过,最出彩的地方,应该在这里……”
玉壶说着,轻轻拨弄了一下插在刀匠们身上的日轮刀,“只要像这样轻轻拨弄一下作品身上的刀……”
“呜啊啊啊啊啊啊!!”
刀匠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串在一起的身体也跟着扭曲起来,直令人头皮发麻。
“就可以完美再现刀匠们临死前的惨叫了哦!怎么样,果然堪称神作对吧!”玉壶得意的嘻嘻笑了起来。
“够了!闭嘴吧你这毫无人性的垃圾!”
叶枝声音颤抖,怒目圆睁,瞬身上前径直一刀斩了过去,却被他一缩身又钻进了壶里躲了过去。
“都说了不要急不要急!你们就这么急着去死吗!”玉壶从对面石头上的壶里钻了出来,他眼窝处的嘴巴气的直打哆嗦,小手紧紧握成拳头,胡乱的挥舞起来。
(可以在壶与壶直接相互转移吗。)
叶枝用余光扫视了一圈,周围并没有其他的壶,那里原来是有壶的吗?
“我最得意的作品可还没有给你们展示过呢!呼——呼——气死我了!可气死我了!”玉壶七八只小手轻轻拍着身体顺着气,远看就像白色毛毛虫上不断蠕动着的肉足,令人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虽然你这个丑女人冒犯了伟大的艺术大师——我,玉壶大人,但是我还是决定原谅你的粗鲁,”玉壶再次拉出一口壶,对二人说道,“因为你们将成为我这旷世之作的第一批见证者!”
鹤井竟然从玉壶的声音里听出了激动的颤抖声。
“锵锵锵——!看,我的最最得意之作!堕落的锤天使!”
“大……大师兄?!”
鹤井紧紧捂住了嘴,眼泪如决堤的河水般夺眶而出。
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正是消失已久的桥下池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