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伴瓦,花市灯如昼。
热闹繁华的街市中,珠世小姐无聊的撑着手,呆坐在医馆里,轻轻叹了口气。
今天的医馆,又没有生意呢……
愈史郎端坐在她身边,静静的欣赏着珠世小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
(安安静静的珠世小姐,好美!)
当然没有生意了,为了不被无聊的闲人打扰到自己和珠世小姐的二人世界,愈史郎早就将【目隐】之术开启到了最大。
这些个凡夫俗子能看得见自家医馆才有怪了。
“怎么办啊,一直没有进项的话,过不了多久就该吃不起饭了。”
珠世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忧愁。
(发愁的珠世小姐,也好美!)
“珠世大人请不用担心,我这里还有些许余财……”
“真的?不对,你是不是又用目隐之术去官府里取钱了?”
愈史郎额头顿时渗出了滴滴冷汗,珠世小姐虽然迷糊,还会平地摔,但是有的时候却又格外的敏觉。
眼看愈史郎支支吾吾地样子,珠世自然便懂了。
“愈史郎,我和你说过的吧?书上说:君子爱财,但是要取之有道。书上也说:不以恶小而为之,不已善小而不为!书上还说: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喋喋不休的珠世小姐也好美……)
正在这时,屋外突然想起了“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珠世的日常教育。
珠世心中顿时欢喜起来,但她还是板着脸,对愈史郎说了句,“你再去偷东西的话,我可是真的会生气的,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的那种。”
说罢,珠世轻轻叹了口气,她认真的整理了下仪容,方才带着愈史郎一起打开了前厅的大门。
门外,灯光耀耀,璀璨辉煌。
高大壮硕的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诵了声佛号,一只额头上贴着眼睛符咒的猫咪顺势踱步进来,轻轻一跃,跳进了珠世的怀里。
“您就是灶门少年与鹤井小姐提到过的珠世小姐吧!果然优雅端庄,美丽动人!”
昂扬似火般的声音从悲鸣屿身后响起,炼狱杏寿郎解开挂在悲鸣屿行冥身后的巨大木箱,双手托着它走了过来。
“这个家伙……意外的挺有眼光的吗!”
愈史郎对这句话表示赞同。
“没想到空无一物的地方真的出现了建筑呢!谢谢你啦小猫咪。”
将箱子放下后,炼狱杏寿郎亲昵的摸了摸猫咪的脑袋,那猫儿蹭了蹭他的手,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旁边的愈史郎立刻就不爽了。
毕竟,茶茶丸(猫的名字)现在可是躺在珠世怀里的。
“嗯?有杀气?”
炼狱杏寿郎身子一僵,不解得看向一旁愤怒握拳的愈史郎,不明白自己怎么惹到了他。
刚刚若不是自己反应快的话,现在刀子都已经拔出来了。
“南无阿弥陀佛,山田君这就交给二位了,时间不早了,吾等尚有要务在身,便就此告辞了。”
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早点走才好呢……”愈史郎嘟囔道。
“愈史郎!”珠世回头瞪了他一眼,转头对二人抱歉道,“请不用在意,这孩子有时候虽然没甚么礼貌,但其实心肠不坏。”
悲鸣屿行冥微微躬身回了一礼,拉着炼狱杏寿郎便走。
“啊啦,不留下来喝杯茶吗?”珠世左手托着腮,有些奇怪。
“悲鸣屿前辈?”炼狱杏寿郎也觉得有些奇怪,对方几乎是拽着他就走,他的手腕都被拉的有些生疼。
及至走远,悲鸣屿行冥方才松开了手。
“抱歉,杏寿郎君……我果然还是无法做到心平气和地面对它们……”
悲鸣屿的另一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炼狱杏寿郎了然,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二人一路无话,各自回家。
另一边,因为被堕姬毁了心情,也由于上弦之位再次出现空缺,鬼舞辻无惨将各上弦拉进了无限城里。
“妓夫太郎死了。”
无惨的声音冰冷,“那家伙居然敢忤逆我!命令我!简直死有余辜!”
众鬼愕然,连一贯嬉皮笑脸的童磨也收了笑脸。
“属下罪该万死!竟然引荐这种人成为鬼,如此的识人不明,属下真该剜了这双眼睛……”
童磨说着,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脑袋赫然已经出现在了鬼舞辻无惨的手上。
“我让你说话了吗?”鬼舞辻无惨异常愤怒,“你们是不是有点太得意忘形了?你们要搞清楚,我才是主人,我才是你们的……王!”
鬼舞辻无惨将童磨的脑袋提在眼前,目光冰冷的盯着他继续说道:
“能发号施令的只有我!我说话的时候,你们只能安静的听着!我做的决定,你们没有质疑的权利!我做的事,永远都是正确的!你们存在的唯一价值,只是成为我实现目的的工具!”
“听懂了吗?”
“——能够成为您的工具,助您一臂之力,这是何等的荣耀,这简直是属下十世修炼来的福分!”
无惨身下房间里的玉壶立刻大声回应道,他是鬼舞辻无惨的狂热追随者,将对方视为神灵。
然而下一刻,玉壶便被一只巨大的血肉巨手捏爆了瓷壶,只剩一颗长着小手的脑袋被卡在外面。
“我让你说话了吗?”鬼舞辻无惨现在心情很不好,“嘴上说说有什么用?我布置给你们的两个任务,铲除一直与我做对的【产屋敷】一族,找到【蓝色彼岸花】,几百年过去了,结果呢?就养出了两个敢对我发号施令的废物!”
“我真是……开始渐渐想不通,你们究竟是为什么而存在的了。”
鬼舞辻无惨的一番话直令无限城的空气又冷了三分。半天狗更是吓得五体投地,不停祈求着对方息怒。
余下恶鬼皆无言以对,正在此时,玉壶大声的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
“无惨大人!属下与他们不同!”玉壶邀功似的说道,“属下已经掌握了能帮助您尽早实现宏愿的重要情报!就在不久之前……”
“我现在已经不快到了极点,我不需要你用那尚未完全确定的情报来消磨我的期待和耐心。我只要结果,我只要确定的,好的结果。”
“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为上弦,就可以混吃等死,享受永生,不堕轮回了?我奉劝你们一句,认清自己的位置,今后还是再拼命一些为好。”
鬼舞辻无惨淡淡地说道,随后将两颗脑袋随意扔了出去。
“玉壶,确定情报的真实性之后,和半天狗一同前往吧。”
鬼舞辻无惨说道,随后“啪”地一声,控制着鸣女关上了身后的门,亦离开了此处空间。
“咿咿咿!一切听您吩咐!”
半天狗依旧五体拜服于地,毕恭毕敬,声音因害怕而颤抖着,丝毫不敢抬头。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情报啊!真是太不讲理了……不过这点也很棒!)
作为鬼舞辻无惨的狂热粉丝,玉壶几乎第一时间便说服了自己。
“玉壶阁下,你究竟得到了什么情报呀?我也想跟着一同前往……那个……这……可以告诉我吗?”
童磨早早地将自己的脑袋安了回去,满脸好奇和期待地捧着玉壶的脑袋问道,“说来听听嘛!”
然而下一秒,一道人影便出现在他身后,猗窝座挥掌成刀,将童磨的脑袋切成两段。
“无惨大人对你下命令了吗?快给我消失!”
猗窝座看嬉皮笑脸的童磨很不爽。而下一刻,他的右臂便同样“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是黑死牟。
“猗窝座……你做的……太过分了……”
“咿咿咿咿咿!”半天狗害怕的瑟瑟发抖,将自己藏在了栏杆后面偷偷地看戏。
“没事的啦,黑死牟阁下!我本人完全不在意的!”
说话间,童磨的脑袋已经回复了过来。
“我的这句话……并非为你而讲。”
黑死牟头也不地说道,“我只是在担心……顺序的错乱,会进而导致……主从关系……产生裂痕。”
“啊!原来如此!”童磨作恍然大悟状。
“猗窝座……你要是不满意,大可申请进行上弦换位的血战……”
“别这么说嘛,黑死牟阁下,就算猗窝座阁下真的提出申请,他也不是咱们俩的对手啊~”童磨笑着调侃到,“我明明是在猗窝座阁下之后才变成鬼的……却率先得到了晋升,所以他内心难免会有些不平衡,你就多体谅一下他吧~”
“我那是顾及他的感受,才特意没有避开,这只是个玩笑而已啦~”童磨双手一摊解释道,“而且这种玩笑很有益于大家增进感情的~身居高位者自当游刃有余,没必要对于下位者过于吹毛求疵……”
“猗窝座……”黑死牟打断了童磨的喋喋不休,“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黑死牟与猗窝座交错而过,有一种独特的氛围凝滞在二人之间。
“当然,”猗窝座声音低沉,“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是吗……那就……继续努力吧!”黑死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便信步离开了。
“您慢走,黑死牟阁下~下次再见啦!”童磨嬉笑着对着黑死牟的背影挥了挥手。
而随后,猗窝座也几个跳跃离开了此地。
“猗窝座阁下!我还有话想和你说呢~”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童磨心里直犯嘀咕:“总感觉自己刚刚并没能成功介入他们俩的对话之中……”
“请把我和半天狗送到同一个地方去!”童磨的脚边,玉壶脑袋上的两只小手撑着脑袋,像脚一样趴回了自己的身体。
“咿咿咿……”半天狗双手掩面,似乎在害怕着即将出发的任务,和那必将遭遇的战斗。
随着鸣女琵琶“铮”鸣声响起,偌大的无限城里忽地便只剩下了童磨和鸣女二鬼。
“喂——琵琶姐姐!麻烦把我送到他们那去吧!”
童磨朝着上方的鸣女挥手喊到。
“我拒绝……”
鸣女并不想理他,一弹琵琶,便将他送回了自己的老巢。
眼前的场景瞬间变回了熟悉的样子,童磨顿感无趣。
“哎呀呀……一个个的,都好冷淡哦。”
正在此时,童磨面前的木门被人推开,一个年轻的信徒毕恭毕敬地禀报道:“教主大人,有信徒来拜见您了。”
“啊,是吗~抱歉,让他们久等了~等我先把帽子带上再说吧~”
童磨拾起一边的帽子,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好嘞~让他们进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