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队里先不安排别的活,大家全去挑水浇地,先从村里挑水。”
大队长想了一下,为今之计也只能先靠村里那几口老井了。
“要是这两天公社书记还不给准话,就别怪我们不给他面子了。”
说罢,大队长转头看向一旁的谢志英:“志英,你看能不能找找朋友,帮队里再打两口井,最好是在地旁边。
要是实在不行的话,离地近一些也行。
我们不能把希望全放在河上面,我前天去小河上游那边看过了,水位比去年下降了不少。”
谢志英点点头:“行,我明天就去找朋友,让他看看能不能帮忙找一下会探水打井的人。
不过大队长你应该也知道,打井不难,难的是找水。
找水这种事情可不好说,可能随便逛一圈就能定下好几个位置,也有可能找好几天,愣是找不到一个能出水的地儿。”
大队长一脸愁容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但现在除了打井也没啥别的好法子了,先试试再说吧。”
谢志英:“那好,我会尽快把打井的师傅请回来的。不过大队长我们也不能把希望都放在打井上面,还得再想想别的法子。”
大队长更愁了:“还能有啥好法子,一直不下雨,山上的泉水都断了。要是山上的泉水不断流,还可以从山上往下引水。”
说起山上的泉水,刘老汉的眼睛一亮:“老头子我倒是知道一处还没断流的泉眼,那泉眼算不得太大,但前几年最旱的时候都没有断流过。”
今天一整天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大队长拧成一疙瘩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一些。
“那麻烦刘老哥明天带着村里的几个小辈过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引下来。”
刘老汉:“行,这事就交给我吧,打水什么的我不在行,但是山里的那些东西,我算是手拿把掐。”
一路上,张宇没有插话,只是在旁边默默的听。
不过提起打井的事情,他倒是想起了在京市时签到的那台水源探测器,眼下正好能用上。
有了水源探测器,地下哪里有水好探测,可猜测到水源又要怎么说出去呢?
空口无凭,别人未必会相信他说的话。
张宇有些发愁。
一行人各有各的心思,一时间牛车上的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哐当!”
在路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牛猛地往左边一窜,紧接着一声“哐当!”牛车猛的一震,似乎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坐在牛车上的张宇三个,往旁边一栽,勉强抓住扶手,才没让自己栽下去。
“刘老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末扶稳身子,大队长就急切地问道。
“没事,就是有个年轻小伙子突然从岔道上冲出来!为了躲他,油车可能撞到侧面的石头上了。”
“没撞到人吧?”大队长着急地追问道。
“还不知道呢,我下去看看。”
说罢,刘老汉稳住老牛,这才跳下车,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小伙子,关心地问道:“小伙子你没事儿吧?用不用送你去医院?”
说着刘老汉伸出手,就要去扶那名摔倒在地上的小伙子。
小伙子拒绝了刘老汉伸出去的手,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事,我没事,你们先走吧,不用管我。”
刘老汉不放心地说道:“真没事儿,小伙子,要不我送你去镇上的卫生所让大夫看看吧?”
小伙子摇摇头:“我没事,这事和大爷你没关系,是我突然冲出来吓到了牛,才会摔倒的。”
说罢,不等刘老汉再说什么,就着急忙慌的离开了。
见小伙子走路挺顺畅,看着也不像有什么事,刘老汉微微松了一口气。
今天这事错虽然不在他,但到底是撞到了人,人最重要。
眼见小伙子已经走远了,刘老汉重新坐上牛车,驾车往前走。
张宇瞅了一眼只剩下背影的小伙子,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这是一场小事,却没有想到,他与那名小伙子的缘分远不仅此。
没过几天,他就在另一个地方看到了那名小伙子。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大队长突然来了一句:“我咋看刚才那小年轻有些眼熟啊!”
刘老汉刚才那小伙子的脸,皱了皱眉头:“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眼熟,就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两人将目光转向三人中记性最好的谢志英。
谢志英嘴角动了动,摇摇头:“你们都想不起来,我更想不起来了。不过看刚才那小年轻走的方向,好像是土沟子大队那边的。”
一提到土沟子大队,原本还觉得小伙子面善的刘老汉和大队长瞬间对他没了好感。
而刘老汉更是忍不住嘀咕:“怪不得那么莽撞呢,前面有牛车也不看,瞪着一双眼睛上撞。”
而此时几人口中谈论的小伙子,已经快走到土沟子大队了。
临近土沟子大队,原来脚步轻便,精气十足的小伙子,下一秒,整个人仿佛突然没了精神一样,步履蹒跚。
明明岁数不大,却给人一种老态龙钟的感觉。
脸色苍白不说,不是还咳嗽几声,那声音仿佛连肺都能被咳出来一样。
“咳……咳咳……咳咳咳!”
看着一副痨病样的小伙子,从村口过的土沟子大队村民纷纷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了一抹嫌弃。
看着同村人绕着自己走,小伙子也不失望,一边咳一边走,在众人厌恶的表情中,慢慢离开了人群。
看着他的背影,土沟子大队的人忍不住嫌弃道:“那小病痨怎么又出来了,不在家好好待着,出来随便逛,万一传染给别人怎么办?”
“就是,就是,就他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着就烦。依我说呀,他还不如早点死了呢,活着也是废物,给家里添麻烦。
要是没有他这个拖油瓶,以他娘的相貌和年龄说不定还能找个好下家,到时候好歹有个人能养老。”
那人说完就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
在场几个老爷们儿也跟着嘿嘿笑了几声,那笑容中是说不出的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