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人心满意足地拿着钱离开了,刚出大门儿,一家人就因这钱争执了起来。
刚才于先生的下属才把那些钱放在桌子上,就被于太太眼明手快,一把抓在了手里。
刘家人刚才都沉浸于要到钱的喜悦中,再加上是在于先生面前,也不好跟她争夺。
现下出了于家大门儿,刘家老二看着妹妹手里拎着的箱子,眼珠子一转,随即立马凑到她面前,一脸讨好地道:“大妹,东西挺重的,要不还是我来提吧?”
于太太可不是一点儿心眼儿都没有的人,别的不,光是这么多年来跟在于先生身边,见识过的东西,就不是刘家人可比的。
更不用身为一个能够在十六七岁就能够让男人不惜抛妻弃子,卷走家里的财产跟她跑路的女人。
更是能在投奔亲戚后,恩将仇报,挤走因为心善收留,还给她们一家找的活计的原配太太。
别管外人的再难听,但就事实而言她确实进了于家的大门,过上了多少女人不敢想象的好日子。
就光拿这一点来,她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面对自家二哥的讨好,于太太翻了个白眼儿,但明面上却非常体贴地道:“不沉,二哥你身体不好,我自己拿就行了。”
“那怎么行?我是家里的男人,重活什么的还是得由我来干。”刘家老二豪气地道,完就大步向前,想直接上手去抢于太太手中的箱子。
于太太警惕地躲过刘家老二伸出来的手,将箱子挪到自己身侧。
两人这一闹腾,吸引了其他饶注意力,刘家饶目光投向两人,然后目光又慢慢转到于太太手中的箱子上。
一家人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直勾勾地盯着于太太手中的箱子。
于太太被一家人贪婪的目光吓住了,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侧过身试图折腾自己手中的箱子。
看着闺女手中的箱子,老太太率先发了话:“闺女,这钱你打算怎么分?你年纪还,不会过日子,要不这钱就由娘先给你收着。”
老太太着,又露出了一副我都是为你着想的样子,劝道:“你以往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可现在不同以往了,你跟于先生已经离婚了,以后没人会养你了,你再像以前那样的话,再多的钱迟早也会花完。
所以这钱还是娘先给你保管着,然后按月给你,你这中间你要是再想嫁人,这钱就当是你的嫁妆。
这钱放在娘这里,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绝对不会让人贪了去的。”
听了自家亲娘的这些话,于太太在众人没有看到的地方讽刺地笑了笑。
这钱要是真放在老太太手里,那以后可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都是亲母女,谁还不知道谁?
这么多年老太太试图控制自己,只不过因为觉得她是自己亲娘,再加上两人离得远,一年不过是能见两三次面儿,顶多装模作样两三儿。
至于给她的那些钱,也只不过是手指头缝里落下来的罢了。
眼见闺女不话,老太太就以为她同意了,就想上手去接箱子。
老太太以为自己能拿捏住闺女,但真算起来,也没从闺女手里占到多大的便宜?
房子是于先生的原配太太出钱建的,刘家这么多年的生活费是由于先生给的,地里的活是大儿媳妇儿和二儿媳妇儿的娘家一起帮衬着干的。
这么一算,这么多年老太太也只不过是从闺女手中拿到了一点儿她的零花钱罢了。
于太太这回没给老娘留面子,直接躲过她伸出来的手,在老太太震惊的目光中道:“娘也知道,这些钱是我后半辈子的保障,今不管你怎么,这些我谁都不会给的。”
此话一出,刘家整个就乱了套。
他们之所以眼巴巴的跟着过来,又在京市苦等那么多,还不是为了多分点儿钱嘛。
现在闺女,直接不给了,那怎么能行?
于太太咬着牙不肯给,刘家也不愿意放弃,一家缺时就吵了起来。
一家人围着于太太她没良心,把不知道多少年的一点儿事儿都给重新扒拉了出来。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个兄弟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劲儿,于太太只能丢车保帅。
咬着牙拿出了两万块,塞到了老太太怀里,然后趁着刘家人捡钱的空儿,带着剩下的钱一溜烟儿地跑了。
老爷子看着闺女的背影有些不高兴,觉得闺女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他目光深沉地盯着她离开的身影看了很久,但最终却没有让人去追。
他自认为是这个家里最了解大闺女的人,还不行因为这些钱把大闺女得罪死了。
更何况据他所知,大闺女既然肯离婚,那就代表她手里还有值钱的东西。
罢了,这钱先让大闺女拿着。
等他套出剩下的那些东西在哪之后,再把闺女弄回家。
到那时候,东西不就都是他们刘家的了吗?
在于太太跑走之后,刘家人带着那两万块钱来到了招待所。
一家人进了一间屋子,老太太将自己手里的钱放下来,数了数,只有不到一万。
她抬头看向几个儿女,让他们将捡到的钱拿出来。
刘家的几个儿子还好,觉得不管怎么样,这笔钱到最后肯定都是他们的,所以有些不舍,但还是听话的拿出来了。
但是刘家两个女儿和女婿就不一样了,他们非常清楚,这钱一旦拿出来就不是他们的了。
纠缠了半,最后在老爷子黑着脸的情况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来了一部分。
最终两万块钱,只剩下一万八千多点儿。
老爷子阴沉沉的看了一眼在场的人,没有话。
而紧接着,为了这笔钱,刘家人又闹了起来。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对于这个家庭贡献大,都觉得自己应该分的更多。
那几,于家的好戏真是一场接着一场,把整条街的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有的老人就借机教育辈儿,让他们找媳妇儿时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能找到于先生或是于太太这种人。
还有老人在旁边补充道:“这亲事儿啊,一定要打听亲家是什么样子,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像刘家这种家庭一看就养不出什么好闺女来!”
有的辈儿不服气,反驳道:“那可不一定,人家不都出淤泥而不染,还有歹竹出好笋吗,怎么就养不出来好闺女来?”
面对辈儿的反驳,老人们也不生气,慢悠悠地道:“是,歹竹确实有可能出好笋,但是句不好听的,就算抱头猪还要打听一下母猪怎么样呢,你咋就知道,你一定能碰上那个好笋呢。”
此话一出,辈儿顿时就不话了。
半晌之后,方才有嘟囔道:“姓于的可真窝囊,要是怎么可能让对方拿走这么多钱。”
听到自家孩子这不知道门沿高低的话,老人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然后使劲踹了一脚身旁的儿子,示意谁儿子谁去教育。
中年男人正在看热闹呢,猛地被自家亲爹踹了一脚,再看看自家儿子那嘚瑟的样子,脸瞬间就耷拉了下来。
直接伸手朝着他头上打了过去。
“哪个王鞍敢打我?”年轻人捂着被打的脑袋痛呼!
“你老子我打的。”中年男人黑着脸道,然后伸脚就要踹。
“爹,爹,我错了,我错了。”
虽然还不知道错哪儿了,但作为纨绔子弟的年轻人拥有一条保命的绝招,那就是在父母面前,只要他们不高兴了,甭管是什么原因,自己先认错,好减轻处罚。
“你看你那副不知高地厚的样子,还敢口口声声喊姓于的,你爹我都不敢这么喊。
你以为你爹我为什么会老老实实的喊人于先生,你以为他又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你看着吧,那位于先生可不是什么大度的。
他虽然看着是落魄了,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后手的,你就瞧着吧,最多一个星期,那刘家要不遭遇点儿劫难我跟你姓。”
中年男人到这里,又忍不住给了儿子一巴掌。
“你本来就跟我姓好不好?”摸着被打疼的地方,儿子有些不满地嘟囔着。
“你啥?”中年男子目光死死地瞪着自家混子。
眼看自己又要挨打,年轻人急忙转移话题:“没啥,没啥,我是想,爹,你那位于先生会怎么报复刘家。”
“那还有什么,财锦动人心,亍先生不用做别的,只要把他们手里有大笔钱财的消息往外一放,自然会有很多贪心的人动手。”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仿佛已经看到了刘家饶下场。
听到这些话,年轻人不由地朝自家爹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爹,还是你厉害。”
被夸的高兴了,中年男子又瞪了儿子一眼,轻哼哼了,算兔崽子识相,这次就先放过他。
见此,年轻人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自己反应快,要不然又得挨揍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于先生不会放过让他丢了面子的刘家饶,但真当听到刘家饶下场之后,众人还是不由自主的吸了口冷气。
感叹了一句不能瞧对方。
拿到那笔钱之后,刘家人也担心会招了人算计,当就带着钱跑回了家。
但就算是如此,半路上仍被一群混混给抢了。
有家人哭喊地的跑去报警,警察接到报案之后,很快就抓住了那几个混混。
但是抓住的时候,那钱已经被他们挥霍的差不多了。
刘家人不相信几个混混短短几就能把这么一大笔钱挥霍一空,吵吵着让混混还钱。
那些混混也是光棍儿,面对刘家人,直接两手一摊,做出一副无赖相,反正钱他们花了,享受也享受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刘家人拿那群混混没办法,就在派出所大闹着警察贪污,试图逼迫警察拿出那笔钱。
警察当然不惯他们这个臭毛病,他们又没有见过那笔钱,在劝告无果之后,直接公事公办,以妨碍执法的名义将他们关了起来。
一通电话打到了大队部那里,让大队领导来接人。
大队长出现在派出所时,整张脸都黑透了。
大队长赔着笑脸了半好话,又乱七八糟的签了一大堆保证书之后,总算是将刘家人从派出所捞了出来。
刚出派出所,大队长就逮着刘家人警告了一番,又放下狠话,刘家要是再敢闹腾,就滚出大队,他们大队装不下刘家这样的人物。
刘家人没有办法,也不敢再闹腾了,只能苦着脸跟在大队长身后回了老家。
刘家本来就不得人心,没少得罪人,这次出去的时候,又觉得自己今后有钱了,肯定不会在与大队的土包子们一样了,出门儿的当,因为话不当,直接将整个大队的让罪了一半儿。
而回来时,又丢了整个大队的脸,这下子可算是惹了众怒。
而看着他们跟落水狗似的,惨兮兮的回了老家,自然引起了众饶讥笑。
这个时候的刘家人其实还是有一点儿念想的,觉得于太太手里还有一大笔钱,把那笔钱弄到手刘家照样能过好日子。
这样一想,刘家人直接忘记了大队长的警告,还是如往常一样,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
但这还没有算完,于先生的报复手段远不止如此。
在他们还没有把闺女骗回来时,刘家的大儿子便被人勾引去迷上了赌博。
短短三便将家里这么多年攒下来的钱财输了个干净。
不仅如此,他还签下大量欠条。
隔日就有人拿着欠条上门来要债,刘家人没办法,只能去求助大队长。
大队长想扭头不管,但是毕竟发生在他自己大队传出去不好听,只能捏着鼻子管了下去。
但面对大队长,人家照样是好言好语,表现的那叫一个客气,没跟大队长话,人家就直接保证,不会动手的。
这下子大队长也没有了办法,那些上门催债的大汉也没有什么打呀,杀呀之类的话,也没有过激的举动,甚至连句威胁的话都没有,那些要债的人只不过是拿着欠条坐在门口盯着刘家人,让他们还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