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猪扒的带领下,擅长挖掘的艾露们完成了针对老山龙目前情况的初步确认工作。
在会长女士以及众多猎人们期待又紧张的目光注视中,猪扒挠着耳朵给出了这样的结论——好像是死了,但又好像没死。
戈登差点没忍住扯它腮帮子。
顶着众人不善的目光,猪扒连忙解释,“在下真的没有在说废话喵,情况是这样的喵!老山龙的鼻息应该是停了喵。”
“这是偶确认的喵!”香兰跳到猪扒身前,“偶钻进它的大鼻孔里,等了好几分钟都没感觉到气流喵!”
猪扒把香兰推到一边,继续道:“我们还趴在胸口,同样是过了很久都没有感受到心跳喵。
只不过我们也无法确定喵,是不是有老山龙的心跳特别慢,或者心脏位置太深之类的原因喵。”
“所以,猪扒你为什么会做出老山龙可能没有死亡的判断?”会长女士皱着眉头问。
常规认知里,没有呼吸与没有心跳,就是已经死亡的铁证。
“感觉喵,在下感觉到了不安喵。”
“感觉?!”梵是没想到,会是这种“唯心式”的理由。
猪扒再次挠挠耳朵,“在下没有真正接触过死亡后的古龙喵,在下只是疑惑,死亡后的古龙,居然还会有那种程度的气息喵?”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会长女士点着头道:“艾露的感知是会比人类更敏锐,虽然古龙死亡后残留的尸骸,乃至古龙的血,都会对艾露之类感官敏锐的生物产生类似于威慑的效果。
但你用‘那种程度’来形容,就意味着这股威胁感......”
“不比之前弱太多喵。”猪扒接话道。
猎人们的脸色变得严肃,看向那堆废墟的眼神也谨慎了起来。
猪扒不是寻常艾露,也不是普通的狩猎猫,它曾多次遭遇古龙,参与针对古龙的作战行动。
一具尸体能够让它感到相当程度的不安,这本就是件不正常的事。
会长女士看向夏左,“安排猎人全天候轮班值守,每班保证至少要有两位上位猎人参与,其余上位猎人也要做好短时间内进入战斗状态的准备。”
“明白了,我会安排好的。”
......
第一天,没有多少人敢放松警惕,即便不是值班警戒的猎人,也会不时将目光扫向那堆废墟。
第二天,大家绷紧的情绪自然松弛下来了些,至少吃饭时眼睛更多盯着眼前的食物,而不是那些石头。
当第三,第四天过去,对那堆废墟保持高度警戒的人越来越少。
尤其是对古龙这类生物缺乏了解的低星猎人们。
在他们看来,怪物短时间内休眠,假死,都是很正常的事,但这都三四天过去了。
这头大得吓人的怪物,怎么也该死得透透的了吧?
当然,在夏左和会长女士的监督下,值班的猎人们还是会好好保持警戒。
但这不妨碍其他闲得没事的猎人,跑去稍远的地方打两头草食龙大野猪,用车拖回来给大家打打牙祭。
啃了这些天的携带食料,后槽牙都快被磨平了。
深夜里,旧砦那变得一团糟的决战广场上,篝火明亮。
烤肉的香气弥散出好远,要不是前些日子的战斗,把周围区域的速龙与翼蛇龙都“打扫”了个干净,指不定还会引来些贪吃鬼。
广场边缘,戈登与泰德一人搬了块石砖,蹲坐在那堆埋葬老山龙的废墟前发呆。
今晚轮到他们两个值班。
他们也没点篝火,盛夏七月的夜晚本就够热的,天上月光与远处篝火的光亮还算能够视物,没必要再点堆火给自己找罪受。
“戈登老弟啊。”
“嗯?”
“你看这块石头,这堆石头,这几天就没动弹过。”
“啊?”
“你说咱们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咧?”
泰德摸着长出拉碴短发的脑壳,都都囔囔,“都这些天了,那家伙怎么也该死透了吧,咱真的有必要小心成这样吗?
好吧,这是古龙没错,谨慎点总是好的。
但,但值班的人警惕点不就行了吗?有必要全员禁酒吗,值班结束了都不准喝,没有盼头啊!”
戈登闻言,扣扣耳朵。
这家伙叽叽咕咕地扯了一大堆,只有最后半句才是他真正想说的。
概括总结下来就三个字——想喝酒。
其实,别说是直接把“酒精”标在队名里的泰德他们,就是戈登自己,也有些嘴馋。
可惜会长女士,夏左先生,还有迈尔斯老爷子他们真的很严格,准许烤肉吃热食都是昨天才开始的事,酒则是直接没商量。
为了断绝这群人均酒鬼的家伙们的念想,会长女士亲自把仓库中的那些酒桶全砸了。
作战真正结束前,谁都别想喝!
“还!要!多!久!啊!”酒瘾发作的泰德乱嚎着。
戈登哈了口气,也是有些有气无力地道:“应该还有三天吧,嗯,三天。
听会长女士他们的说法,再有三天时间,老山龙就是诈尸从坟里蹦出来也没事了,等它再晃晃悠悠地走到新砦那边,新砦也就建完了,它过不去的。
所以,还有三天,最后三天......”
两位迎着古龙冲锋,眼皮都不眨的勐汉对视一眼,齐齐发出一阵长叹。
难熬呀......
就在这时,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熘了过来。
等她走近了,戈登他们才看清,来的人是玛卡。
她笑嘻嘻地从道具带中掏出个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玻璃扁瓶,挤了挤眼,抛给泰德。
泰德双眼放光,这是装烈酒的瓶子!
他来不及道谢,迫不及待地扣掉瓶塞,仰脖灌了一大口,陶醉享受的神情只维持了一秒,就变得怪异起来。
“咋是麦酒?”
他还以为是烈酒来着,低度数的麦酒的话,这点哪够喝呀!
玛卡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有一口喝的就不错了,还挑剔?”
在戈登羡慕的目光中,嘴巴张得跟恐暴龙有一拼的泰德,倒干了瓶子中剩余的酒液,搓搓手道:“不挑剔不挑剔!哪来的,还有没有?”
玛卡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巴巴卡偷摸进仓库去装来的,就这么点了。”
“酒桶不是都被会长砸了吗?”戈登好奇问。
“破开的木桶底,总还是会剩一点的嘛!”
“......你们也真是够有办法的。”戈登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不亏是本大爷的乖儿砸。”泰德砸吧着嘴道。
“那它要真给你弄来了瓶烈酒,你不得叫它爹啊?”戈登调笑着。
“也不是不可以啊?”泰德嘿嘿说着会被迈尔斯揍死的话。
“好了,我先走了,酒瓶子收拾下,别被迈尔斯老爷子发现了,不然都得挨教训。”玛卡抻了个懒腰,笑嘻嘻地准备离开了,临走前对泰德使了个眼色。
泰德有些不明所以时,哈雅塔拿着两大块刚烤好的肉,走了过来。
“哦吼?”
或许是适量的酒精赋予了他更高的智商,泰德抓起刚被他丢下的酒瓶子,冲着戈登一阵挤眉弄眼,“本大爷去丢垃圾!”
戈登挠挠下巴,也不知道该道谢还是怎么说。
就在玛卡泰德准备起身离开,给举着烤肉的哈雅塔腾空位时,小奇面族巴巴卡突然疯跑了过来。
“巴卡呀卡巴拉卡嘎嘎!”手舞足蹈的巴巴卡叫嚷着。
在场唯一听得懂奇面族语的玛卡一把将它揪起来,“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