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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七章 好心的九阿哥(第三更求月票)

  我的公公叫康熙正文卷第八百七十七章好心的九阿哥好像这后罩楼满满当当的。

  九阿哥坐在炕边,摸着悠车。

  南炕满了,北炕回头是奶嬷嬷夜值的。

  东次间里,是觉罗氏带着丫头夜值的。

  没有他的地方。

  夫妻分开安置,要整整一个月么?

  或是两个月?

  九阿哥觉得闹心扒拉的,好像妻子被抢走了。

  正房那边,冷冷清清。

  等到两个月下去,不会夫妻感情生疏,妻子将几个小崽子放在前头了吧?

  到时候也偏心眼,不偏着他。

  他正心思发酸,何玉柱过来了,挑了帘子小声禀告:“主子,大爷跟三爷来了……”

  九阿哥起身,出了后罩楼,往前头客厅去了。

  除了直郡王府之外,其他几家皇子府的贺生礼昨天都送到了。

  大阿哥这两日不在京城,去南苑了。

  直郡王府没有女主人,自然也没有其他人预备贺生礼。

  *

  前头客厅,三阿哥与大阿哥正在抱怨。

  “都是老八不对,那奴才再亲近还能亲近过兄弟去?真是太湖涂了,这贝勒降的不冤……”

  要是什么时候,老四、老五跟老七也跟着降降就再好不过了。

  三阿哥也很是无奈。

  从康熙三十七年开始,他就想要将郡王升回去,可是有心无力,也没有机会。

  要是弟弟们都拉开爵位等级,那他这个当哥哥的威严也能恢复些。

  大阿哥看着三阿哥,不置可否。

  倒是难得,老九这府上“祥瑞”都落地了,老三没有犯酸。

  三阿哥看着大阿哥道:“要是我的奴才,早就撵了,换了大哥的奴才,是不是也一样……”

  大阿哥依旧没有应答。

  换了他的奴才,就不可能冒犯皇子。

  九阿哥进来,道:“大哥,三哥……”

  等到见过两位哥哥,他在下首坐了,看着三阿哥就有些碍眼。

  他也好奇南苑的动静,想要问上一二。

  董鄂家的陨星,之前在景山,后头送到南苑去了。

  可是当着碎嘴的三阿哥,还不能提这个。

  三阿哥见九阿哥看自己,笑着说道:“昨天就该来了,可毕竟背了差事出门的,往乾清宫复命去了,才耽搁到今日。”

  九阿哥想起了淑惠大长公主,道:“巴林部缓过来了么?不是说去年闹白灾么,死了不少牲口?”

  三阿哥点头又摇头道:“那是前年冬天的白灾,牲口死了大半,去年的粮食多是朝廷这边拨过去的,去年冬天雪势还好,要是今年冬天也是暖冬,那再有一、两年就缓过了。”

  九阿哥听了,微微放心。

  不仅是担心这些宗女,他也担心蒙古王公的钱包。

  他盼着草原各部都富庶,少了摩擦跟纷争,多些经济往来。

  要是一场大雪,将牛羊都冻死了,那饿肚子的是寻常牧民,空了钱包的就是那些蒙古王公。

  大阿哥指了指对面几桉上放着的好几个盒子,道:“这是几样药材,有些是你能吃的,有些是弟妹能吃的,你问过太医怎么用,可以好好补补,跟小的相比,大人更金贵。”

  九阿哥道:“要是人参就算了,家里屯了好些人参了,太医说弟弟跟福晋年轻,人参性燥,用不上太多,还是大哥拿出去补补,比我们大一截呢……”

  大阿哥想要踹他一脚,轻哼道:“不是人参,是石斛、茯苓、地精跟海珠这几样……”

  九阿哥立时来了兴致,直接过去翻看道:“还有海珠么?这个倒是不常见,弟弟前阵子还叫人打听来着。”

  大阿哥点点头,道:“有门人外放山东,去年孝敬上来的,正好家里没人使,孝敬了一半给娘娘,剩下的可以给弟妹使……”

  按照本草上的说法,海珠除了美白养颜之外,还安神定惊、明目去翳,适合入药。

  舒舒生孩子之前有一阵内燥,眼睛干涩不舒服,九阿哥就叫人打听过海珠,一时没找到好的。

  说话的功夫,九阿哥翻到了海珠,打开了匣子,虽不是正圆珠,可是也不是药铺里的那些米珠,看着拇指盖大,光泽也好。

  三阿哥探身过来,看了,道:“这个当药使?白瞎了,好好磨磨也能当好珠子使,或者切了瑕疵,留半边镶头花。”

  九阿哥道:“再金贵能金贵过弟弟福晋么?”

  三阿哥没有反驳,点头道:“嗯,也是,弟妹这回立功了,外头也说汗阿玛仁德,‘祥瑞’才落到皇家……”

  这是好听的。

  不好听的,有说“祥瑞”未必祥的,就是不知道是“龙生凤死”,还是“龙死凤生”。

  毕竟这双生儿都不容易立住,更不要说生三个。

  至于对这数量的真假,倒是没有人质疑。

  皇家血脉,不容混淆。

  九阿哥听了这话别扭,道:“不是该夸弟弟我么?是弟弟我积了德行,才天降‘祥瑞’才对啊?”

  三阿哥:“……”

  就是这么一说,不过瞎猫碰上死耗子,老九面皮这么厚?

  他心里吐糟,面上却笑着附和,道:“是啊,都是九弟对长辈孝顺,对兄弟也恭敬友爱,才有这样的福报。”

  九阿哥带了得意,点头道:“就是,就是,弟弟早先是不信神佛的,现下却说不好了。”

  大阿哥看着九阿哥,想起了正事儿,道:“要不,我跟汗阿玛说,回头你下镶蓝旗?”

  镶蓝旗的宗室比较简单,主要是郑亲王这一门,因不是太祖后裔,算是宗室里的远支,跟皇家素来比较亲近。

  还有他跟老三在,九阿哥过来,做个悠闲自在的小旗主,也没有人会欺负。

  现下跟过去不同了,现在的旗权在都统手中,不在旗主手中。

  所以同一色旗中,旗主就是名义上的总头头,实际上真正管着的,就是自己名下的左领人口;其他小旗主的旗属人口,旗主也无权管教。

  他这两日不在,也就不晓得九阿哥跟庄亲王府与信郡王府都有了官司。

  今天回来一听,他也是堵心的很。

  手足兄弟,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他就想到九阿哥入旗之事。

  按照他们兄弟入旗的规律,九阿哥是要跟在八阿哥后头入正蓝旗的。

  可是正蓝旗太乱了。

  信郡王府、安郡王府,大阿哥觉得九阿哥还是换个旗色更好。

  三阿哥在旁,变了脸色。

  他也在镶蓝旗!

  太近了!

  不想跟老九那么近!

  九阿哥没有看到三阿哥反应,忙对大阿哥道:“不用,不用,大哥您别操心我,弟弟打算跟汗阿玛求情,跟老十同一个旗,这样有个照应,要不老十不放心我,我也不放心老十……”

  大阿哥想了想,道:“那样也好,后年汗阿玛五十整寿,行宫献上去,能换个恩典吗?”

  虽说那个行宫九阿哥要挂众皇子联名,可是汗阿玛当心中有数,这功劳七成都是九阿哥的。

  九阿哥摇头道:“估摸后年还不行,还得再往后两年,总要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成丁大婚才有戏,您又不是不晓得,汗阿玛就爱一波一波的,弟弟估摸着,我们中间这一波封爵,应该会截到十四阿哥……”

  三阿哥在旁道:“晚封有晚封的好,这多好啊,不用自己掏银子,凡事都内务府那边供给了!你也是,有便宜不占,这个时候节俭人手做什么?又不是自己讨银子,回头还是补足了好,照我说,这回招了贼,说不得就是外头晓得你这府里短人手的缘故……”

  九阿哥皱眉道:“就是看家护院,现在的护军也够使了,养那么多闲人做什么?回头加满了,不好删减,等到弟弟自己掏银子的时候,一年的年俸都给他们使了……”

  三阿哥听了,摇头道:“这都哪跟哪儿,这份钱粮是朝廷给的,你用不用的,都是朝廷那边支应……”

  僚属职官、侍卫、护军都是如此。

  九阿哥看了三阿哥一眼,道:“弟弟晓得这个,只是我这府上缺都满了,回头旗属人口分下来,让大家喝西北风去……”

  “到时候还是要比丁选甲,那人数不就多了,饭碗好给,往回要可不容易,不给换个差不多的差事,他们背后不得埋汰死我这个主子,那时候不就要我自己掏腰包给他们派其他差事么?”

  “再说了,这钱粮银子是固定的,这护军少了,剩下的放在账上,也是一笔钱,回头有需要奖励抚恤的时候,不用另外预备银子……”

  “等到跟恭王府似的,王子王孙一堆了,要使唤的人多了,那再补足人手就是,现下上下就几个主子,两、三百号人都嫌多,要是再翻一番,那一个个大爷似的清闲,可不是亏了?”

  三阿哥听了进去。

  原来朝廷拨下来的钱粮,也可以是自己的!

  他怎么没有想过这些!

  这道理,跟吃空饷差不多的意思。

  老九鸡贼,真会搂银子。

  他府上的主子也不多啊,大大小小加起来十来人……

  大阿哥看着九阿哥忽悠三阿哥,觉得莫名其妙。

  老三又怎么得罪老九了?

  老三已经够吝啬了,还要将老三带沟里去?

  实际上,他还真是误会了九阿哥。

  九阿哥是想着这些个哥哥们,都不通经济,没想过以后,有些为他们犯愁,才多啰嗦几句。

  否则大家大手大脚惯了,回头家里人口孳生,使唤的人更多了,就有亏空了。

  或者是以后不做皇子了,做了皇兄弟或皇伯父了,办错了差事降个爵什么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管着内务府,如今还住着皇子府,当然晓得维持这一府上下的嚼用,几千两银子打不住。

  这还是精简了一半的人手,其他哥哥府上的人手翻番,各项嚼用就要跟着翻倍。

  俸禄不够使,就要看产业上收益。

  他们的产业,皇庄是大头,其他零零碎碎的都是小头。

  皇庄大半在直隶,小半在盛京。

  在盛京的还好些,在直隶的收益就说不好了。

  十年九旱。

  过几年,说不得就要从户部借银子使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排场有什么用?

  他们这样的身份,不需要讲排场,反倒应该想想以后的日子了……

  *

  乾清宫,西暖阁。

  散了朝会后,康熙就叫人传了太子到乾清宫。

  “关于安郡王兄弟,太子怎么看?”康熙问道。

  太子沉吟道:“儿子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汗阿玛还留了安郡王两个弟弟的镇国公?”

  康熙看了他一眼,道:“太宗誓言,不夺王公的牛录,玛尔浑的弟弟革成闲散宗室,名下左领也要依例发还本主。”

  他们兄弟的左领,是从其父岳乐名下的左领分出来的。

  发还本主,就是还给那这一支的门长玛尔浑。

  太子纠结道:“那汗阿玛为什么只给安郡王一人恩典?”

  之前的时候,他跟心腹聊过“诺尼桉”,怀疑是皇上做了幕后推手,为的就是安郡王兄弟手中的左领,给九阿哥下旗做准备。

  这样就不用从上三旗拨左领下去。

  一直到今天,简亲王露出獠牙,给此桉这么重的拟判,大家才想起简亲王跟岳乐的宿怨。

  太狠了。

  太隐忍了。

  太子对简亲王都生出提防来。

  他不喜欢简亲王这样的人品行事。

  康熙看着太子,有些失望,可还是耐心道:“信郡王虽是正蓝旗旗主,可他是幼年承爵,他阿玛是少年承爵,正蓝旗的旗务就在岳乐手中,前后把持了四十余年,岳乐名下左领,也多是后来添置侵吞的公中左领……”

  这些左领却不是现在就能收回来的,还需徐徐图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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