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吐了吐舌头,也不是他想这么高调的,但是他所有的衣服都是他妈妈和姨妈准备的,书包、电脑包之类的东西也是,基本都是名牌,最便宜的也要上千美元,他这有钱人的身份基本上是顶在脑袋顶上了。
两人把包放下,大胡子请他们来到餐桌前,那上面放了个地图,提姆知道这大胡子就是房东,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亲自给他们介绍周围的景点,看来席勒又要费烟了。
果然在大胡子讲得口干舌燥的时候,席勒递给了他一包烟,他的眼睛也是猛地一亮,但是看了一眼年龄尚小的提姆,只把烟收了起来,并没抽。
然后他介绍得更热情了,把各种推荐餐馆和景点,甚至是可以骑车的步道都说了个遍,提姆现在明白为什么这间房子在爱彼迎上评分那么高了。
房东走后他发现,这房子评价高倒也不只是因为房东热情,这间小屋确实打理得不错。
整个小屋是石质结构,但是家具却都是上好的实木,主要是房子的一侧,一楼和二楼是连起来的一整面大窗户,因为地势够高,确实能看到大半个洛杉矶。
一楼的皮质沙发上搭着动物皮毛,地毯也是动物皮做的,不过提姆上手摸了摸就知道不是真的皮毛,而是仿制的装饰性家具,沙发的旁边墙上和各种角角落落里全都塞满了绿植。
厨房在客厅的正对面,这里也有一扇大窗,外面的山坡上有好几棵山毛榉树,还有一些落叶植物,看上去非常漂亮。
客厅的左侧,卫生间门的正对面是楼梯,上去之后一左一右两间卧室,卧室的窗户也都不小,二楼的壁炉就在楼梯走上去,小小的会客区旁边。
而且非常不出乎所料的是,这是真壁炉,也就是说得烧柴火。
提姆穿过客厅,从厨房的门走出去,后面有个小院,放了烧烤架和椅子,但是没有任何木材和木炭,他倒是在工具间里找到了把斧子,看来他们真得自己劈柴了。
并且更不好的消息是,这种有大窗户结构的房屋只适合出现在具有热岛效应的城市里,而这种周围鸟不拉屎的林中小屋靠这些大窗户是无法保暖的。
提姆一走进楼上的卧室就感觉到一股凉气,他发现卧室里有壁炉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房子的好评应该有一些水分。
他又推开了另一间房的房门,发现里面有个更大的壁炉,看来这好评的水分还不小。
此刻这几个壁炉都没烧起来,整个房子里凉飕飕的,没过多一会,提姆就感觉冷了。
就在他参观房子的时候,席勒已经抱了好多木材过来,提姆有些惊讶地问:“你从哪儿弄的?”
“当然是去镇子上买的,怎么去的你别管。”席勒把手上的悬戒给摘下来,然后说:“这些你先拿去你的卧室烧上,我等会儿会去多弄一点来,把客厅里也烧起来,烧一晚上就会暖和很多了。”
“所以你知道这里会很冷?”
席勒用看傻小子的目光看着他,说:“这种大森林里的房子有不冷的吗?你不会指望着这里还有中央空调吧?”
提姆缩了缩脖子,他知道自己是名副其实的温室里的花朵,出门就是去韦恩庄园,回家就是去德雷克庄园,活动的最大范围也就是去韦恩集团和德雷克集团,从来没离家独自生活过,缺少一些生活常识。
有些时候他觉得自己这样也不错,是因为迪克和杰森其他把活都干了,并且直到现在他也觉得,还是和兄弟姐妹们待在一起好。
不过他还是下去把木头抱回了自己的屋子里,点燃了壁炉,他看到门缝外面也亮了起来,果然二楼入口处的那个壁炉也被席勒点燃了。
他坐在房间里的床上对着席勒笑了笑,席勒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脑袋,两人一起下楼,把一楼的壁炉都点起来。
加州毕竟是温和的地中海气候,秋天的时候会有些凉,但倒不至于很冷,壁炉一点起来,提姆立刻就感觉暖洋洋的。
席勒去镇子上还带回了一些吃的,他用西红柿、牛肉和洋葱炖了一道汤,然后坐在了房子的门槛上,看着洛杉矶的万家灯火和上方的无尽夜空。
提姆走了过来,把他往旁边推了推,和他一起挤在本就不怎么宽敞的门槛上。
“你还有烟吗?”提姆问。
“你不是不抽烟吗?”
“我想试试,就抽一支。”
席勒从口袋里翻出了一包烟说:“希望你不是刚到我这里就叛逆期了,这东西没什么好抽的。”
提姆笑得很灿烂,山下道路上的灯光把他的头发照成粉金色,表情的每一处转折都写着无忧无虑。
席勒拿起火机,提姆拿着烟似乎不知道该干什么,席勒说:“你要吸一口,烟才能点起来,把手放在旁边护火。”
提姆照着他说的深吸了一口气,火星被点燃的一瞬间,他感觉一股烟气顺着上颚直冲鼻腔,是和吸二手烟完全不同的味道。
提姆把烟拿掉,吐出一口烟雾,席勒笑着问他:“好抽吗?”
提姆转头看他,摇了摇头,但又吸了一口,也抬头看着头上的夜空说:“谢谢,我想布鲁斯不会教我抽烟的。”
“不用谢,你的表现比彼得强多了,他第一次抽烟的时候我还没弄到中国烟,他被呛得咳嗽了两分钟。”
提姆用胳膊抱着腿,低低地笑了起来,似乎能够想象得出某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的狼狈。
“我向来鼓励年轻人多做尝试,你不抽一口就永远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多呛人。”席勒把那包烟收了起来并说:“不过,更进一步的还是算了,我总觉得大麻有股呕吐物的味道,你呢?”
提姆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他说:“前段时间杰森常去看望他的兄弟姐妹,我没好意思说,但是每次他回来,我都被他身上那股呕吐物的味道熏得想死。”
提姆用手撑着下巴说:“我从来没去过那种街区,有时我也怀疑是不是我的鼻子出了问题,谢谢你告诉我不是。”
“你和他讨论过这个问题吗?”
“他能看出来,所以每次一回到家就换衣服,偶尔他提过几句,很多时候不是他不想劝,只是他没有办法,我完全能理解他。”
在烟快要燃尽的时候,提姆吸了最后一口,非常用力,能够明显感觉到他被呛到了,但他还是吐出烟气,打了个哈欠说:“我真的没觉得这东西提神,还是咖啡更好用。”
席勒站了起来说:“回去吧,明天一早我们去镇子上喝咖啡。”
两人站了起来,席勒给提姆盛了热汤,他们吃完晚饭之后,把门窗锁好。
壁炉热腾腾的烧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提姆是被渴醒的。
他醒得很早,林间的晨露挂在玻璃上,露珠正随着气温上升往下滑,提姆来到厨房倒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灌下去之后,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但有些不幸的是,他过于娇嫩的嗓子因为昨天抽的那根烟而哑了,随后起床的席勒拿手电筒给他检查了一下,看到扁桃体没有发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席勒给他倒了点热水,提姆的双手手肘撑在岛台上,手捧着杯子问道:“为什么不是热牛奶?”
“牛奶是发物……”席勒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个概念,于是他说:“此时过多摄入蛋白质不是好事,我是医生,听我的。”
提姆也无所谓,他把热水喝掉之后,出了一身汗觉得舒服多了,然后对席勒拿出烟在他面前晃了晃的暗示表示敬谢不敏。
两人收拾好之后,就打了昨天被称作小黑狗的黑人小伙的电话,很明显他还在梦里,于是他叔叔开车过来接上两人去了镇子里。
他的叔叔显然更老道,一路上把周边的所有景点介绍了个遍,车子开到了一家咖啡厅门前停下,席勒给完小费就领着提姆下车了。
他们在路上看到一家租车行,准备等会儿去问问,不过还是先进了咖啡店。
这家咖啡店的装修好得不可思议,等菜单拿上来席勒就明白了,这应该就是在短视频软件上爆火的那个网红店,这价格有点太惊人了,都快赶上纽约的一半了。
提姆急需咖啡因,况且他也没觉得贵,林林总总的点了两三百美元的东西,还大方地给了20块钱的小费,服务员的脸都快乐出花来了。
“旅游就是来享受的。”提姆说:“我妈妈常这么跟我说,没钱就老实在家里待着,出去玩就是为了痛快地花钱的,这是赚钱的意义。”
“这对你来说是小钱,大少爷。”席勒笑着说。
“接下来我们去干什么?”提姆问道:“帕米拉估计今天晚上才能到,我猜她会更乐意住镇子上。”
“为什么?”
“刚刚我看到了好几个美女主播。”
席勒微微翻了个白眼说:“不会比她的关注列表里更多了,她说她还没有试过拉丁裔美人呢。”
提姆开始给席勒科普帕米拉的荒唐行径,说她在哥谭大学里同时谈了两个女朋友,然后其中一个女朋友有一男一女两个伴侣,这两个伴侣当中的男伴侣和帕米拉的另一个女伴侣搞在了一起,然后第一个女伴侣就和第二个打起来了。
很快,黄油可颂送过来了,热腾腾的咖啡端上了桌,两人在八卦的气氛当中度过了一个早上,席勒发现提姆是真挺爱八卦的,至少你拿这问题去问杰森和迪克,他们可能都没听说过。
而提姆表示这是对信息的敏锐性,再说了,这八卦的完整版本还是布鲁斯告诉他的。
“我很好奇,她们两个没打帕米拉吗?”席勒觉得自己也挺八卦的。
“她们两个想同时去找帕米拉的麻烦,但是帕米拉在这方面更具有敏锐性,她躲在实验室里不出来。”
“她们难道不会进去吗?”
“她那实验室里全是打人卷心菜,谁敢进去?”
“我打赌她研究打人蔬菜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主要是这方面的考虑。”
两人用咖啡轻轻碰了一下杯,离开的时候,服务员来给他们结账,热情的拉丁裔小伙有点好奇的问:“你们是父子吗?”
“当然不是,我是医生,他是我的侄子,我过来度假,顺道就把他带过来了。”
“是的,叔叔。”提姆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声。
然后他们开始在小镇闲逛,去租车行租了一辆红色的车子,缓缓地驶入洛杉矶的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