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侣修习了替生术正文卷第408章舍得真要叫他夫子,怕他还要恼了我们。我们叫他大哥,他只有高兴的份。”
周二叔想了想,道:“这也由你,只是有一条,这几日,夫子正在那里筹划,你也多过去,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也搭把手。而且你要和夫子说,不管别人,这团练你是第一个要参加的。”
周灿道:“爹,这事还用你说,放心吧,我吃过晚饭就去,我早想好了,大哥让我我干啥,我就干啥,绝不含湖,也让别人家瞧瞧,咱周家在山庄,不管干啥,都会是头一份。”
这一两天,可不单单是周二叔动了心思,那王家、周家、陈家的几位家主也没少动脑筋。要说这山庄,虽然平日处的都好,并没啥争竞之处。但毕竟大家非亲非故,看自己的族人总比别家要亲热的多,谁不希望自己这一族能势力强些,办事说话能挺直腰杆?原先这庄里,周家来的早,族中人也多些,周大哥虽然老实,但兄弟几个都是精明的主,心又齐。在庄里商量事体,顺理成章的大主意也就是他们拿。如今外面世道更乱,眼看庄子要扩起来,周行拿出来的这一套主意,实在是公平的很,尤其是这元老会,这几个大族以后的事权,虽然周家的还是最大,但自己这几家,要是加上新来的,周家毕竟不能一言九鼎。而且,这保主任,不是周家人,而是周行这个外人。虽然周行是周宝救回来的,但周宝可不是周家的族人,那平时的照顾,自己也是出了力的,自己的孩子,和周行处的也好。想必以后是吃不了亏的。所以不管怎样,也要帮周行把这事办好了,不但庄子的平安有了保障。那以后自己这几家,作为庄子的元老,可就是德高望重,受人尊崇。况且,救济流亡,赈饥解困,那是积阴德的大事,以后照着规矩做,大家都要缴纳到公仓,是多是少,公平得很。自己本来就不吝惜这点粮食用度,何乐而不为?
这几个家主,那个动作也不慢,都把自己的兄弟子侄叫了来,一一吩咐了,一是庄里的安排,各家该做啥,二则无一例外的告诉兄弟子侄,一定要多跟周行亲近,听周行的吩咐。这些族里的年轻人,本来对周行印象就好,又喜欢热闹,这族长又吩咐了,那有一个不听话的?各个齐声应了,摩拳擦掌,要跟着周行凑一番热闹。
新来的这十多户,也不是一家一族,而是在逃难的路上凑到一块的,这逃难,老少病弱活下来的机会本来就少,又遇到乱兵造孽,死难了不少,青壮的比例倒更大了些。这领头的两个汉子,一个姓黄,一个姓张,原本也不熟悉,在遇到乱兵抢杀的时候,也是靠着一身的力气,挺身而出,领着众人拼杀,靠着这救命的功劳,成了这些家的首领。
待来到这谷里,看这地势田土,实在是好,合适安家,怕就怕这本地人不让待。自己这边,都是老实巴交的实在人,总不能为了安身和人家起了争执,况且山庄人多势大,就算是不服,也争执不过。心里打的主意,就是好好恳求,只要人家肯收留,哪怕是给人家交租,也胜过再到处流浪,如今见了这庄上,不管是几位家主,还是这其他村民,各个和善,这心也放下了大半。待那年轻的夫子来了,更是有情有义,不但收留,还为以后这庄上的生活安危好一番打算,不仅把自己这十多户,都当成了自己人,而且还想到了以后再来的流民,真真是好大手笔。这以后,自己也成了这山庄的主人,说什么也要报答这周夫子的一番恩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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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商议完毕,黄、张二人,就已经将庄里商议的事情,给各家都说了一遍,各家各户,有的却是已经快断了粮,听说这庄里,不仅是收留,还要发粮救济,还要分配田亩,帮着盖房安置,无论老少,都是欢呼雀跃,感激万分。至于以后要交点地租,早被大家自动忽略。这现在吃的要人家救济,将来交点救济人,那不是天经地义呀?这要是有意见,还算个人吗?
比老住户多交一斗?更不用说了,这地是谁的?先来的先占呀,就算咱每亩两斗都白给了老住户,那人家也是应该收的,何况,这粮还是要用来以后救济别人。咱过去交皇粮国税也比这个多呀。
这人人感激,下面的事自然也就好办,这今天一天,不管是老是少,都在拼命地干活。那有些体弱的稍微慢点,就要被家人一顿臭骂:“有没有良心,没看人家都咱帮咱,这是咱自己的事,还这么慢,对得起人家这众乡亲吗?快!干活去。再要懒,领来的粮食,你别吃饭”
这一天下来,干的活还真不少,新的宅基地,按照周行划分的地界,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物料也备了一些,再有两天,就可以起房造屋,造好后,凉上个十天半月,那就可以住进属于自己的房子了。不用像目前这样,挤在别人家里,给人家添麻烦了。
这些人,这一天活干下来,还真累的够呛,而且,那一家的粮食都不是很多,这还有很长的时间,新的收成才能下来,就算过了这几天,庄里给些救济,那也是只能够饿不死而已。现在还是要精打细算,能少吃一口,就省一口,这几十号人,晚饭还真没有一个吃饱了的。都是草草吃完,就早点休息,养足精神好明天继续。
这别人睡的早,周行却没有这福气,因为周宝出去一天了,还没有回来。
周宝昨晚听周行说了要买纸的事,今日一大早,就收拾好要带的东西,出山去了。
在周宝眼里,这周行虽然射箭那是差了点,要是讲打猎,十个周行也顶不上自己。瞧周行那身子骨,文文弱弱的,要是哪天周行心血来潮,真去打猎,周宝不担心别的,还真怕这猎把周行给打了去。自己少了一个兄弟不说,还真怕这猎物们由此看轻了他周宝。
不过这周宝,也真是佩服周行,那周行讲的那些东西,他这辈子从就没听说过,他在这汉中待了二十多年,这县城也去过,总觉得这天下也就是和这家乡一样,无非是高山田土河流,再加上庄户人家,最多还有县太爷那样的官而已,咋会有那样好几百里上千里的平平的地方?那里的人看不到山,往哪看都是平的,有什么意思?还不是无聊死了?还有听周行说,长安城里还有人的眼是蓝色的,头发是黄的,岂不是和妖怪一样?还有周行说的,那个什么大海,水是望不到边,那草原,看去都是草,真是造孽呀,人们光放羊,放牛,却不种粮食,真是糟蹋地方。这要不是外面打仗,乱的很,说啥也要跟着周行出去见识见识,看看这天到底有多大,这地到底有多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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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识文断字就是不一样,这周行虽然没说过岁数,看模样和自己也差不多,咋人家就知道这么多事呢?这庄里,自己也待了十几年,老爹在的时候,有啥事也要去商议的。自从老爹去了,这庄里的人,看待自己还真不错,周灿他们几个,和自己就像兄弟一样,几个家主,待自己就想子侄也不见外,可要商量大事,可能是自己年轻,从没叫自己参加过。这周行才来了多长时间,不但孩子们各个叫先生,连家主们,都称一声夫子,真是好体面呀。
人家周行昨天出的这些主意,打死自己那也是想不出来的,看那些词,又是保甲,公田分配,又是公仓救济的,这脑子里都装的啥呀,咋就那么一说,就这么在理呢?还有以后这庄里要成立团练了,别的自己帮不上忙,这要论身手、论箭法,拿自己可是头一把好手,不要说是为了山庄的好,就看周行兄弟,咱也要冲在前面,做这第一个团练。
看周行兄弟那样子,求自己去换点纸用,还有点不好意思。真是的,咱们是什么交情,我可是照顾了你一个月的好兄弟,你这人都是我领着他们抗回来的。这为庄里办事,用我点没用的野物,跑跑腿,还觉得不好意思。这不是和我见外吗?下次一定要和他说清楚,再这么见外,就是看不起我。
这周宝,不知道这纸是多值钱,有备无患,带着一张豹皮,两张最好的狐狸皮,挎弓带箭,拎着猎刀,兴冲冲的往山外走,周行说是要买纸,那可要上一个大镇子才行。这一路,最少也要两个半时辰才能到。
顺着河谷,翻石越滩,也就是吃过早饭没多久的时光,周宝就来到了官道。由此顺着官道,往北二十里,就是一个大镇子,以前去过几次,换买些食盐杂物的。周宝就这河水,吃点干粮,歇会喘了口气,继续往镇子走。这走了不到半个时辰,马上就是一个三岔口。
这三岔口,周宝来的这个方向,是去往三泉,往西北走,是兴元,往东北走,就是那个镇子。路上根本就看不见行人,就连平日偶尔看得到的一些庄子的炊烟,也是一丝不见。山还是那样的青翠,河水还是那样的流淌,只是少了人气,路边沟上,多了些破碎的旌旗和尸骨而已。
看看就要到三岔口,周宝走的急了,虽然天冷,仍然是一头的汗,周宝正要歇息歇息,路边林子里一声响亮,闪出二十来号人。有的张弓搭箭,有的手持长枪大刀,团团将周宝为主。周宝吓了一跳,定神看时,见是一群官兵,围住了自己,心里稍定。
那官兵为首的一个军官,黑黑壮壮,脸上左颊一道斜斜伤疤,显得人非外的凶恶。那人示意一下,一个官兵,上前取了周宝的猎刀,弓箭,和包裹。那首领仔细打量周宝半天,喝道:“你这奸细,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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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宝赶紧拱手,行了个礼,回道:“军爷,这你可冤枉俺了,俺是这山里的猎户,这官道一年也走上多遭,可不是您老人家说的啥奸细。”
那军官他也是本州郡的人,听周宝的口音,还真不是外地人。不过,这王建当初,可就是从山南打进的四川,川军之中,汉中的军士也有不少。单凭这点口音,可不能断定周宝就不是奸细。这军官拿过周宝的兵器,看弓箭,都是自制的式样,和军伍中用的大不相同。那刀也是山民常用的猎刀,对周宝的猎户身份倒是信了三分。
“一个猎户,不好好在山里待着,这前面就是大军重地,你到这干什么?说!”
“军爷,俺们一个猎户,哪知道大军住哪呀,俺是往这前面镇上去的,拿这野物换点家用的。”
那军官听了,从军兵手里,拿过包裹,打开看时,里面是三张皮货。抖开看时,心里不由喝一声彩。那张豹皮,是一张金钱豹,单是豹身,从头到臀足有六尺,加上近四尺的豹尾,差不多将近一丈。这豹子想必正是壮年,皮毛厚实光亮,更难得的是,这整张豹皮,剥的极好,无一处破损。连箭洞都没有,夹损都没有,不知道是怎么得来的。那军官又打量了一下周宝,问道:“这皮货是你得的?”
周宝当初打这个豹子,可是废了很大的劲,花了好几天时间,寻找跟踪这豹子,后来埋伏在哪里,一箭射去,距离不到三十步,无巧不巧,没成想正从豹子的左眼设进去,一箭致命,这件豹皮毫发无损,那是相当得意的事,对着张皮货,也是爱惜的要命。要不是为了山庄的大事,又不知道那纸的贵贱,还真舍不得用这张皮子换。见那军官问,忙回道:“军爷,这确是小人用箭的。从眼睛进去,皮子一点都没破。”
那军官点点头,道:“你倒是好箭法。”又看看那两张狐狸皮,也是上乘,再看看那张豹皮,却是舍不得了。寻思道:“这张豹皮难得,要是献给将军,必然喜欢的了不得,肯定能提拔提拔,换个别人在这里喝风受冻。连这狐狸皮,也是上乘,看来这家伙还真是一个没啥见识的猎户,干脆就硬栽他一个奸细,把这东西和人一块押到大营,到时是死是活,就老子没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