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呼一口气,要是当年老师没骗我,五彩棺内的火苗应该能熄灭,若是没熄灭,我有种想回学校找老师要学费的冲动。
就这样的,我在棺材边上等了一会儿,渐渐地,那烧焦味愈来愈淡。
见此,我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火苗应该是熄灭了,伸手摸了摸棺材,入手的感觉有点烫,又在棺材其它的位置摸了一下,除了棺材头部有点烫手,棺材尾部冰冰凉凉的,应该是没啥问题。
这下,我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了,老师当年没骗我。
随后,我没再管棺材,就打算等陈二杯他们回来,再将棺材弄好,我则趁这个空档开始捣鼓暗八仙。
这暗八仙所用的材料,除了已经准备好的白纸、鸡血、还需要用到我的生辰八字以及舌尖血,再配合一些特用的咒语,方能让暗八仙赋予‘神’的力量,说白了,就是借吕洞宾等八仙的气运。
当然,这是我们八仙内部流传的东西,至于能不能借来‘神’的气运,我们八仙也不知道,不过,老祖宗都这样流传下来的,我们照做就行了。
于是乎,我先用绣花针刺破自己舌尖,取了一些鲜血,与鸡血拌在一起,然后用白纸写上我的生辰八字,烧在鸡血碗里,最后念了一些咒语↘长↘风↘文↘学,w@≧x.n≠et,准备工作算是彻底好了。
接下来,便是用白纸折一个人性模样,我还算心灵手巧吧!折出来的纸人,算不上多好看,但,绝对算不上难看。
大概是中午时分,我总算将八个纸人折好,就准备在纸人身上开始描绘八仙的人物像。
说实话,我这人对画画天生无感,所画出来的东西,只能用难看两个人形容,足足捣鼓了接近三个小时,才在那八个纸人身上描绘了吕洞宾、铁拐李等八位神仙的画像。
而画画所用的材料颜料则是,鸡血。
画完这八副人物像,我大致上扫视了一眼,只能隐约看出八位神仙的轮廓,无奈之下,我只好在这些纸人的背后写上八位神仙的名字,然后将这个纸人按照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摆在五彩棺边上。
摆好这八个纸人时间已是下午五点,杨言跟李建刚正好回来,一见我在捣鼓纸人,那杨言走了过来,蹲在我边上,“九哥,你这是干吗呢?”
我抬头,微微瞥了一眼,就说:“破煞!”
说着,我忽然想起杨言他们出去的目的,就问他:“死者的孙子,孙女怎样?”
“在医院捣鼓了大半天,除了有点贫血,身子方面没任何问题。”他说。
我又问他:“你确定么?”
他点头道:“我不放心那些医生,所有的检查都是我亲自动手的,我敢肯定的说,那俩孩子身子绝对没问题。”
说着,他好似想起什么,补充道:“九哥,这次检查的费用都是由李大哥垫付的,一共花了六千多块钱。”
我嗯了一声,朝李建刚说了一些谢谢,又说:“待丧事过后,那六千多块钱,我给你转卡。”
“钱的事不急!”那李建刚走了过来,疑惑地看着八个纸人,说:“宫主,这八个纸人是不是咱们八仙的祖师爷?”
我尴尬的笑了笑,估计是我画工太差了,就说:“的确是我们八仙的八位祖师爷,我打算借他们的气运,破除这五彩棺剩余的二煞。”
“这方法行么?”
说着,他伸手去摸那八个纸人。
我立马打掉他手臂,说:“咱们总得试试才行。”
说完,我站起身,就准备弄个仪式试试,那李建刚跟着我站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几次想开口,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这让我哭笑不得,就说:“建刚,咱们之间,有啥话不能说的。”
他摸了摸后脑勺,沉声道:“我在镇上看到了韩金贵。”
我一愣,就问他:“然后呢?”
“他…他跟游书松在一起,俩人好似挺亲密的。”
说这话的时候,那李建刚好似挺愤怒,继续道:“我没想到韩金贵居然会是这种人,当初他当宫主时,我感觉他那人还算可以,凡事都是优先考虑我们八仙宫的面子,而现在…”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钱这东西,当真能腐蚀任何一颗善良的心。”
我笑了笑,解释道:“我看未必,就如你我的心,会被金钱腐蚀吗?”
“也对,或许是韩金贵与我们的追求一样吧!”
说完这话,他直勾勾地盯着我,问我:“宫主,假如某天,你变得跟韩金贵一样,我会亲手杀了你。”
我不懂他意思,就问他:“为什么?”
他说:“我李建刚这辈子很少服人,你,陈九,我彻彻底底地服了,在我心里,你现在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支撑着我在抬棺匠这一行继续走下去,倘若哪天,精神支柱坍塌了,我的整个人生也将失去意义,与其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倒不如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我诧异的瞥了他一眼,当初刚认识他时,那韩金贵跟我说过,这李建刚从年轻那会便开始抬棺匠,到现在已经二十五个年头了,甚至可以说,他人生最美好的青春都贡献给八仙了。
我没有说话,在他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然后在自己胸口重重捶了一下。
那李建刚看着我的动作,笑了笑,说:“宫主,我相信你不是那种把金钱看的格外重的人。”
我嗯了一声,跟他随意的说了几句,大致上是关于八仙的事,又告诉他,有些事情,别被眼前迷惑了,指不定韩金贵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那李建刚对于韩金贵的‘叛变’,耿耿于怀,好几次要去找韩金贵理论,都被我拦了下去。
就在我跟李建刚说话这会功夫,那陈二杯以及风调雨顺四兄弟也回来,令我诧异的是,那游天鸣也跟着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一名老人,那老人我认识,不是别人,正是他师傅,段老。
经过短暂的诧异,我心头生出一个疑惑,这段老不是说不掺合这场丧事么?那他现在过来是打算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