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颜瑜见我表情不对,问了一句,“你认识这棺材?”
我一边走着,一边回了一句,“认识!”
她微微一怔,脚步不由慢了下来,在我身上盯了好长一会儿时间,缓缓开口道:“真认识?”
我苦笑一声,都这时候了,哪有什么心情开玩笑,就说:“的确认识。”
说话间,我径直绕过颜瑜,朝那三口大红棺材走了过去,不待我走到,那颜瑜喊了一声,“小心。”
我一愣,正准备扭头,陡然,那大红棺材后边钻出一群老鼠,那老鼠浑身通黑,拳头大小,一对鼠眼隐约有那种绿光,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也不晓得是我的突然到来打扰那群老鼠,还是咋回事,它们直勾勾地盯着我,盯得我心里直毛。
那颜瑜在后面喊了一句,“快,跪下!”
跪下?
我有些不懂她意思,她这是让我跪老鼠,还是让我跪棺材?
若说跪棺材,倒也说的过去,毕竟,死者为大。但若说跪老鼠,这是我无法接受的,就问她:“什么意思?”
她声音有点急促,说:“快,向鼠爷磕头认错。”
额?
我懵了,这什么鬼,只是一群老鼠罢了,还特么扯上鼠爷了,这太扯淡了。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群老鼠陡然让开一条通道出来,从最后面的位置走出来一只硕大的老鼠,那老鼠浑身通红,足有饭碗那般大小,一对鼠眼有成人眼珠大,也不晓得是光线的问题,还是怎么回事,我忽然看到那红老鼠眼中闪过一道红光,格外怪异,就像科幻电影里的激光,一闪即逝。
一见这情况,我心里有些毛,正准备说话,那颜瑜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快,跪下!”
我瞥了她一眼,也不说话,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红老鼠,就见到它非常人性化的皱了皱眉头,嘴里出一种格外奇怪的尖锐声。
这种尖锐声有股不说出来的感觉,刺得人耳膜生疼。
那红老鼠约摸叫了十来声的样子,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耳朵有什么液体流出来。
玛德,什么鬼声音。
我暗骂一句,双手死死地捂住耳朵,那颜瑜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猛地跪了下去,不停地朝那红老鼠磕头,嘴里碎碎念的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
这让我疑惑的很,正准备问她,更为奇怪的事生了,那红老鼠居然跟她对话了。
虽说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颜瑜跟那红老鼠应该挺熟的,因为他俩的对话,像极了一对熟人在对话。
玛德,这什么情况?
人跟老鼠对话?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颜瑜拉了我一把,意思是让我跪下。
我没同意,主要是让我一大老爷们对一只老鼠下跪,这特么有点扯了。
那颜瑜见我不同意,对着那红老鼠又说了一大堆话,说到最后,那红老鼠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随着它的离开,边上那群老鼠刷的一声,一窝火全散了。
待它们离开后,我满腹疑惑,朝颜瑜问了一句,“刚才那老鼠是怎么回事?”
她柳眉微蹙,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一只脚已经伸进了鬼门关?”
“什么意思?”我问。
她说:“刚才那红老鼠在这一直守着棺材,算是这棺材的守护神,一旦生人靠近,那些老鼠会蜂拥而至。”
我哦了一声,她说的这些我懂,以前听老王说,一些特殊的棺材,的确会有某种守护,而这守护可能是阵法,也可能是某种动物。
不过,像这种以老鼠为守护的却是破天荒头一回,一则老鼠这种动物,普遍寿命不长,二则老鼠也没啥震撼力。
令我想不明白的是,布置这墓穴的是一嗔天师,而那一嗔天师又懂得阵法,为什么他布置阵法守护棺材,非得弄个什么老鼠。
我把这一想法跟颜瑜说了出来。
她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他老人家一时念头吧!”
好吧,我也没再说话,眼睛却一直盯在她身上,心中太多疑惑,经过短暂的接触,现在颜瑜给我的感觉虽说有些高冷,但心肠不算坏,唯一令我不能释怀的是,她以前为什么要伪装,为什么又会懂得这墓穴的一些禁制。
我本来想把这些疑惑问出来,但那颜瑜并没有再理我,而是朝左边第一口棺材走了过去,抬手摸了摸棺材,自言自语道:“妈,每年都会来这看您,也不知道您老现在怎样了。”
我一听,忙问:“这棺材里面是你妈?”
她嗯了一声,绝美的脸庞闪过一丝难受,似水的双眸在这一瞬间也泛起了涟漪。
她淡声道:“嗯!”
我又问了一句,“那另外两口棺材分别是?”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上半身伏在棺材上,轻轻地抚摸,我也不好打扰她,便径直朝中间那口棺材走了过去,先是朝棺材作揖,后是一把摁住棺材盖,就准备掀开棺材盖。
“别动!”那颜瑜立马出声制止,脚下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我手臂,冷声道:“你是不是找死?”
我微微一怔,疑惑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就听到她说:“我跟鼠爷当年协商过,只可触碰棺材,不可打扰里面的死者,否则,其后果不堪设想。”
说完这话,她朝我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出去说。
带着一肚子疑惑,我依依不舍地从棺材边上走开,缓步朝先前那缝隙走了过去,那颜瑜也跟了上来。
很快,我们俩走了过来,那颜瑜做了一个相当奇怪的动作,紧接着那缝隙缓缓合上,变成一堵墙壁。
看到这里,我再也摁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就问她:“颜瑜,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呀?还有就是那三口棺材到底是谁?”
那颜瑜听我这么一问,惨笑一声:“陈九,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我稍微想了想,她说的所谓的故事,应该是她自己的故事吧,就嗯了一声,示意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