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大平原地带适合机械化部队机动,同时也不适合隐蔽,因为在平原上,人的视野开阔,不借助任何器械也能目测四公里以外的活动目标,不过好在此时正式高粱灌浆的季节,一望无际的青纱帐给程子强的小分队提供了掩护,饶是如此他们还是在距离东阳桥数公里外的地方停下來了,
宪兵少尉蒋智依照程子强的安排,命令吩咐士兵们把两辆卡车的顶棚、车门和车顶都拆了,麻袋都装满了湿土堆在车上,活生生把卡车弄成了移动堡垒,又砍來带叶子的高粱杆插在上面做伪装,
正忙着,忽听见高粱地里窸窸窣窣的想,哨兵急忙抓起步枪上了膛,警觉地喝道:“口令,”
“反击,”青纱帐里传來蒋智的声音,原來是少尉蒋智和程子强侦察回來了,
蒋智对这个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法兰西陆军军官原本是不怎么待见的,甚至一度认为这人是个骗子,但是接触了几个小时后,却发现此人的气度和做事方法和他平时在师部偶尔遇到的洋鬼子顾问基本沒什么区别,做事也有板有眼的滴水不漏,虽然他还是对程子强为什么会沦落到做苦力想不明白,但渐渐的也认同了程子强的上司身份,
“少尉,”程子强才钻出高粱地,气也顾不上喘匀了就对蒋智说“除了哨兵,把所有人都叫过來,”
“典型的洋鬼子做派,”蒋智心里嘟囔着,但还是去照办了,这其实也不怪他,在当时的中国军队,特别是这种杂牌的地方军队里,战前是很少以会议的形式向士兵分配任务的,士兵的存在在军官眼里只是炮灰和实力而已,沒人去注重发挥士兵的个人能力,一切都是军官说了算,因此有位欧洲军官曾经在他的日记中写道:“中国士兵是世界上最优秀、最勇敢的的士兵,但前提必须是有个同样优秀勇敢的军官去指挥他们,否则他们就和一群穿上了军装的老百姓沒什么区别,”
召集來的士兵围成了一个大圆圈,程子强一手拿着硬壳文件夹子,一手找了跟树枝在地上画出了桥头镇的平面图,图画的非常细致,连倭人每个士兵的具体位置都标的清清楚楚的,看來刚才的抵近侦察真不是盖的,
虽然士兵们并不习惯这种方式,但他们依然听的很仔细,因为程子强事前说过,只有这样,大家才有机会活着看到胜利,
程子强一边画,一边指点着说明:“我以前在桥头镇打过工,因此对这里地形较熟悉,我希望大家也记住这些,也许会救大家的命,桥头镇的主要建筑在桥北,桥南只有零星的几座小房子,我都依次编了号,刚才我们在路上向难民了解了情况,刚才我和蒋少尉又抵近侦察发现:从今天早晨起,驻守东阳桥的侨民义勇队就武力驱赶镇民在桥的南北两侧踩高粱,使得桥头南北出现了四百米的开阔地,这正好是步枪的有效射程,同时也意味着我们在突袭东阳桥的过程中,要在日本国武装人员的火力范围下前进四百米,当然我们也可以夜袭或者等袁少校的主力到达后再进攻,但那样会贻误战机,不能按照师部的命令按时攻取东阳桥了,因此我们必须立刻发起攻击,”
蒋智接口说:“据逃难的镇民说,现在镇子里已经沒有多少人了,大部分都被倭子赶走了,只有以前桥头收费站的职员和起家人等少数人在,临海城的难民也多绕道走了,通过刚才和我程副官的侦察发现,倭子的兵力分布是桥南5人,桥南7人,其他的人应该在镇子里,因此我们制定了个进攻计划,”他说完把眼睛看着程子强,意思是该你说话了,
程子强也不客气,立马就说:“整个进攻最难的地方就是如何通过这400米的开阔地和桥头镇的巷战,诸位都缺乏训练,这意味着我们只能有一次进攻的机会,如果失败,我们只能就地转入防御,任务的完成率就要打折扣,因此在第一阶段我们必须用最快的机动速度通过开阔地,我们有汽车,这是我们的优势,而且我们还有机枪的火力优势,我计划由我和蒋智上士跟一辆汽车,车顶机枪一挺,全车乘员20人;第二辆汽车配机枪一挺乘员10人,我们出发时,先由我带四个人人组成尖兵,其余的人利用人力将卡车向前推进到接近开阔地的突击预设点,”
“如果我们中途机动时就被发现了呢,”蒋智毕竟是少尉,有点军事头脑,
“那就立即转入强攻,”程子强想也不想就回答了蒋智这个问題“无论如何,一但发起突击,车辆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熄火,机枪要轮换射击,步兵要依照列队报数时的单双数交替射击,保持火力上连续性,车辆到达桥南时,郎少尉带你的战斗小队下车清剿残敌后,立刻要带重机枪机枪前往桥南头最高的建筑,用火力压制桥头镇,支援桥北,我带人突入桥北清除了桥北头残敌后,分成两个战斗小组,由我和郎亦文上士各带一组进入镇内进行巷战,如果进攻失利,我们会退回桥北的桥头堡,在郎少尉的支援下准备下一次攻击,整个行动的关键是高度的机动性和火力,大家都明白了吗,”
士兵们被程子强的一套长篇大论说的晕头晕脑的,面面相窥,蒋智见了心里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劲头儿,心说:“国情不同啊,你那一套在咱中国是行不通的,”
程子强也马上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題,他略为尴尬的笑了一下说:“看來大家还不太明白,其实大家不用人人都记住全部计划,你只需要记住分配给你的那部分就可以了,现在我们马上进行战斗分组,”
蒋智虽说对程子强的外国做派不是很看的惯,但是他也不知道眼下该怎么办,若是一般的做法就是机枪掩护,然后所有人排成散兵线向桥头发起攻击,但是在冲过400米开阔地后,这三十个人还能剩下几个就说不清了,更何况按照眼下的士气和战斗素质,恐怕冲不过400米,队伍就溃散了,因此他也就只能按着程子强的说法去办,反正出了事情有袁世江那个草包顶着,
在蒋智在做战前准备的时候,程子强拿着硬壳文件夹一个人写写画画,哼哼唧唧,等战斗小组编制完毕后,程子强给每个战斗小组发了一张纸,原來刚才程子强把每个小组的既定任务都变成了歌谣一样的东西,虽然时间紧迫,有些字句不太押韵,但是对于强化记忆还是很有用处的,
“每个小组有五分钟记清这些,”程子强说道,于是马上之间周围都响起了诸如“张三进掩体,李四举起枪,王五迂回到左侧”嗡嗡的阅读声,
“你从哪里学來的这些,”蒋智毕竟是受过训练的军官,立刻对程子强的这个办法即使钦佩又是诧异,
程子强笑着说:“你以为那些由欧州的农民,还有那些混混大兵的素质真的就比咱们中国士兵的高,”
“希望你的办法有用,”蒋智丝毫沒有掩饰对程子强能力的怀疑,但是事实证明,程子强的战术是成功的,
当两辆堆满了沙包的汽车突然冲出高粱地的时候,倭国义勇队员上野一郎在沒有作出任何反应的情况下就成了枪下亡魂,浑身上下被开了十几个子弹洞,身体里的血浆骤然被弹孔抽干了,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团血雾,他张开双臂,不甘心地瞪大了双眼倒了下去,
华夏军的两辆武装卡车迅速通过开阔地,车顶上的机枪不停地喷射的火舌,虽然因为缺乏训练使得射击不十分准确,但是炽热的火力弥补了这一缺憾,
倭国的侨民义勇队员很多都是退伍军人,有很强的战斗素质,尽管遭受到突袭,还是很快进入战斗状态,他们纷纷跳入简易掩体,向飞驰的汽车射击,但行动匆忙之间,难免有点手忙脚乱的狼狈样,这更加激发了华夏士兵的士气,
程子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先用步枪以精确射击击中了一个日本义勇队员,正在再次射击时,车身突然猛地一晃,原來司机被一发6.5毫米子弹在额头上开了一个洞,眼见不能活了,程子强当机立断地抢过方向盘横卧在司机尸体上,继续保持着车速和方向,哐当一声,汽车撞断了桥头栏杆,向桥北飞驰而去,
此时郎亦文少尉的汽车一个急刹车,车上的士兵纷纷居高临下的射击,把还在负隅顽抗的两个义勇队员打死在简易掩体里,然后纷纷跳下车,嘴巴里面念叨的作战口诀,纷纷向预定目标进行突击,
解决桥北的战斗稍微困难了一些,一则距离较远,武装卡车还必须通过笔直的桥面,这让倭国义勇队员多了一点时间准备;二则桥北的义勇队员在人数上也多了几个,
倭国的义勇队员射击精确,程子强的耳朵里灌满的子弹击中铁板的叮当声和击中沙包的噗噗声,他尽力伏低身子,几乎是斜躺在座椅上开车,原來那个司机的尸体早已被他推下车去了,
在倭国侨民义勇队员准确的射击下,武装卡车上的机枪手受到压制,不能继续发扬火力,程子强从枪声中听出了这一点,灵机一动,直接就把车撞到一个简易掩体上,那个掩体是用装满了泥土的木箱和沙袋垒成的,并不坚固,在卡车的全力撞击下立即坍塌,掩体后的两个倭国义勇队员,被倒下的沙袋埋住了半个身子还挣扎着给枪换弹夹,程子强沒给他这个机会,从驾驶室探出身子用白朗宁把他们结果了,
卡车上的中国士兵,在宪兵上士郎亦文的命令下,跳下卡车进行突击,此时另一个掩体的倭国义勇队员冒出头來射击,把才从车上跳下來的华夏士兵打倒了两个,剩下的华夏士兵凭借着一时的血勇一拥而上,一顿乱枪,活生生用子弹把他们“埋起來”了,
剩下的三四义勇队员见势不妙,拔腿就往镇子里跑,自从他们來中国以來,还沒有遇到如此猛烈的进攻,一时竟给吓破了胆子,让求生的本能战胜了军事素质,可惜他们的腿脚毕竟沒有子弹跑的快,虽说华夏士兵的枪法不怎么的,但是火力密度大,这几个义勇队员沒有一个能活着跑进镇子里的,
程子强正准备让亢奋的士兵冷静下來继续按计划进攻,从镇子里又冲出五六个义勇队员來,边冲边射击,从华夏军的侧翼发起了反冲锋,
华夏士兵缺乏训练,沒有抵御被敌人侧后袭击的经验,的只是本能地脑袋就地卧倒,只有机枪手试图还击,结果被一颗子弹打穿了脖子大动脉,鲜血“噗”地喷了出來,人顿时失去了力气,萎靡倒下,
程子强离那机枪手不远,脸上也给溅上了些温腥的血点子,他随手在脸上摸了一把,飞身上前捡起机枪对准冲在最前面的侨民义勇队员的膝盖部位就是一个长点射,那个义勇队员在烟尘中双手一扬,手中的步枪飞了出去,随即人也扑倒在地,大声惨呼起來,这些义勇队员都是受过军事训练的,知道遇上了使用机枪的行家,立刻四下散开寻找掩体与程子强展开激烈的对射,根本不想办法去抢救受伤的战友,
程子强身边有士兵看到程子强嘴里嘟囔了一句,但沒挺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苏制机枪火力炙热,7.62毫米的弹头穿透力强大,几个手持步枪的义勇队员根本抵挡不住,沒几秒钟躲在廊柱后面的义勇队员就被撂倒,土墙后面的义勇队员试图迂回到程子强的侧翼,用手榴弹解决战斗,却被程子强发现,调转枪口,请他饱餐了一顿铅做的“花生米”,这时桥南郎亦文少尉的重机枪手占领了制高点,开始对桥头镇开始了火力压制,剩下的两三个义勇队员见反击失利,开始交替掩护着想镇内撤退,
程子强见突击时机成熟,打空了子弹的机枪,抽出白朗宁挥舞着站起來喊道:“跟我來,冲锋,”然后就向率先镇内冲去,
宪兵上士郎亦文也见机的快,随即也站起來挥枪喊道:“兄弟们啊,冲上去杀倭子啊,”多亏了蒋智这一声喊,不然程子强非得來个单兵冲锋不可,
士兵们受到两位指挥官的鼓舞,又兼得人多势众,发一声喊,一拥而上,倭国义勇队员毕竟人单势孤,又沒有自动武器,在后撤时相继被打死在华夏国一个小镇的街道上,
虽然沒用上程子强的小组巷战战术也消灭了剩下的几个义勇队员,但是程子强还是严格地要求士兵们运用刚学到的小组战术,在镇内进行地毯式搜索,于是一群初战得胜地中国士兵,口中念念有词地进行着战场搜索任务,结果只抓到了几个收费站的华夏国雇员和倭国收费员的几个家属,
在这次小规模的战斗中,中国陆军第17师预备补充2营先遣分队顺利达成战术任务,占领并控制了东阳桥,击毙倭国义勇队员17人,自身伤亡6人,尽管其他人都在为这次胜利笑的合不拢嘴,程子强却清醒地认识到这次胜利是因为华夏军实在兵力、火力和突然性上都占了绝对的优势,根本沒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同时在战斗中暴露出了这只军队不少的弱点,这些弱点都是很致命的,
不过现在程子强还沒什么时间去考虑太多的问題,刚才在冲击的时候,一发子弹擦伤了他的腰部,虽然沒造成什么严重伤害,却也带走了一条子肉,血还沒有止住,他命令蒋智负责打扫战场,自己找了碘酒绷带自行处理伤口,
当袁世江带着营队主力才出了高粱地,就看见了镇子最高建筑上那面猎猎飘扬的中华民国国旗,
“给师部发报,”听取了蒋智的战果汇报,又看到了被放在路边排成一排的倭国义勇队员的尸体,袁世江踌躇满志地对通信兵说:“我部已俺指令按时攻占东阳桥,歼灭倭国守军……170人……我军伤亡……60余人……”袁世江还真懂点为官之道,还沒怎么着就把战果和伤亡都夸大了十倍,通讯兵忙和了半天才报告说:“少校,师部联系不上了,”
袁世江脑袋嗡的一声:得,白吹牛了,现在联系不上,
驱车到了桥北,远远看见程子强光着膀子,腰上缠着纱布,正在硬壳文件夹上写着什么,袁世江忙让司机把车开过去停下问:“怎么,挂花了,”
程子强苦笑一下说:“枪子儿迎面乱飞,难免的,”
袁世江跳下车说:“现在麻烦了啊,师部联系不上了,”
程子强递上自己的硬壳文件夹子说:“打仗的时候,可不能让士兵闲下來,不然要出问題了,请少校发布命令吧,”
“好好,”袁世江接过文件夹看了看,皱着眉头问程子强:“真这么严重啊,”
程子强点点头,指着大桥说:“这座桥是上下几十公里内唯一一座可以通汽车的桥梁,从今天早晨开始,我军几乎所有的军事要塞和战略部门都遭到了炮击,可唯独这里非但沒被炮击,相反还有人据守,这足以说明倭军很看重这座桥,同时也说明了倭国人这次可不只是闹闹而已,我的少校,战争真的來了,”
袁世江是真正的无知者无畏,他大刺刺地笑道:“还好我带了很多炸药來,就按你这上面说的,实在守不住咱就炸了它狗日的,”
程子强笑着摇摇头说:“收费站值班室里藏了一部电台,咱们从哪里可以得到不少倭日军的消息,根据先前的电报记录,两小时后会有一排倭军步兵來接管这座桥梁,我已经向前方派出了侦察小组并且组织防御,只是人手不足,所以必须现在投入营主力,”
袁世江说:“沒问題,我马上下命令,只是在组织安排上,还要你多费心了,我可什么也不懂啊,”
程子强说道:“我们部队的战斗力很差,如果沒有援助,我们沒把握打赢下一场战斗,”
袁世江大大咧咧地说说:“这我看沒什么问題,有你这个参加过欧战的老兵在啊,再说咱也不一定就打输啊,咱们营不行还有师里,师里不行还有凤大帅呢,”
程子强笑了一下,拿出一张纸递给袁世江说:“刚才在倭子电台哪里得到的情况,前來接管东阳桥的吉田小队在路上遭遇了华夏军十七师一部,斩获颇丰,根据缴获物资分析,该部应为十七师师部的一部分,唉……十七师看來已经完了,”
“难怪我刚才联系不上师部,”袁世江恍然大悟“那我们怎么办,”
程子强笑着说:“我要是你还真是左右为难呢,守吧,失败只是个时间问題,撤退吧,搞不好会被当成替罪羊,怎么做你自己选吧,”
令程子强诧异的是,袁世江这个草包居然毫不犹豫地说:“裘毛啊,当然是守啦,死了好歹也是条汉子啊,逃走算怎么回事,”
程子强叹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不过你如果能活下去,会是个好军人的,”
袁世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就别说这个了,我啊,这辈子干啥都不成,这军官当的也挺废物的,你呢,愿意留下來帮我吗,你真要想走我不拦你,反正你又不是真正的华夏军人,不过我求你一件事,要走你就悄悄的走,要是让大家看见了,你就说是我让你执行任务去,我怕乱了军心,”
两人正说着话,蒋智走了过來,看來想报告什么,可还沒來得及说话袁世江就指着稀稀拉拉在两岸忙碌的士兵说:“我们现在人手太少了点,等下要是有溃兵下來,你最好发挥你的宪兵本色,多截留点人下來,”
郎亦文说了声“是,”心里觉得这个少校还是蛮有意思的,就又说:“我们还抓了几个华夏职员和倭子的家属,您看怎么处理,有兄弟想把那几个职员当汉奸给毙了,”
袁世江说:“胡闹,给东洋人打工的人多了去了,还都是汉奸,平时还不是一个个的削减脑袋往外企里面挤,现在知道爱国了,要不是子强带着你们打一仗,恐怕现在你们他妈的也都是逃兵,”
蒋智为难地说:“那怎么也得处理一下啊,现在这局势,兄弟们都窝着火呢,”
程子强在旁边插嘴说:“那就罚他们用铁皮贴炮弹去,咱们的迫击炮不是不能用81MM的炮弹吗,那几个东洋倭子的家属也弄去,小心看着,别让她们自爆就行……嗯……另外拦溃兵的时候也这么干吧,要是不愿意留下的就安排挖工事,挖满了土石方就发路条让他们走人……强扭的瓜不甜嘛……留下也是累赘,”
袁世江一听拍着脑袋说:“子强到底是见过市面的啊,”抬头看见见蒋智站在那里发愣,就问:“你怎么还不去办事儿,咱们可沒什么时间了,”
蒋智期期艾艾地说:“少校,还有件事儿,早上倭子把镇子祸害了一遍,杀了20多个老百姓,把几个大姑娘小媳妇也糟蹋了,刚才咱们不是抓了几个东洋女人吗,有几个兄弟气不过,就那个……那个了一下……”
袁世江沒把这事儿当回事儿,只是笑道:“你是宪兵啊,还不知道怎么处理,”
郎亦文为难地说:“就是不好处理啊,按说即使是东洋女人,咱们不能干违反军人荣誉的事儿,可是咱现在用人之际……那几个兄弟打仗还不错……”
袁世江转身问程子强说说:“你们原來怎么处理这事儿,”
程子强笑道:“这事儿还是营座把握大局吧,”
袁世江想了几秒钟一挥手说:“算啦算啦,安排他们去当尖兵或者搁到第一道战壕里,能活下來就免了他们的罪,立了功也不给奖励,就这么定啦,”
蒋智笑着敬了个礼转身办事去了,走时心里说:“遇到这种左右为难的事情,还就得找这种头脑简单的家伙想办法,
蒋智一走,程子强笑着对袁世江说:“还真有你的,这办法我就想不出來,”
袁世江也笑着说:“把81MM炮弹磨成82MM的,这主意我也想不出來……不过这真行吗,”
程子强肯定地点头说:“可以的,欧战的时候我们这么干过,就是贴过的炮弹精度差点,”
袁世江:“差就差点吧,比沒有的好……那炸桥的事……”
程子强说:“交给我,只是少校你要把现在所有当过工兵的和懂炸弹的士兵全派给我,我來具体操作,”
袁世江说:“沒问題,我马上给你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