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又怎么样了呢?
凌逸风出去没有?答案是没有。【】
就在他要出门的那会,依旧一身男儿装的鄢纯然忽然回来了,手上还端着热腾腾的的清粥和小菜,看到凌逸风那姿态,很是不满的蹙眉,不有分说的将这个如此不听话的病人给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难得,凌逸风很是配合,没有反击什么,一脸接受的表情。
旁边的白青心中那个错愕不已,这个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主子吗?怎么跟记忆中的那个主子,相差那么多呢。
不过,欣慰的是,太子妃的出现,阻止了他家主子的一系列不合适的举动……“你不是去瘟疫那一区了吗?”饭后,凌逸风问。
鄢纯然答了一声,算是回答来着。
“你等下别去了,那里不安全!”
鄢纯然收拾的动作一顿,目不转睛的看向凌逸风,道,“哪里都不安全!我呆在那边,至少还能够帮助到需要帮助的人。”
“我正病着,你留下来照顾我好了!”凌逸风想也不想的说,说完以后对上鄢纯然探究,不以为然的目光,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然后,鄢纯然叹气一声,别有深意的道,“他们的性命,正等待着我们这一些健康的人去拯救。无论如何,我不会放手的!”
“至于你,只要自己按时吃药,好好休息,问题不大!”
凌逸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很是意外来着,随即又转念一想……她是打定了主意,谁也说服不了。
不过,她原本就是这样一个好心肠的女子,也很是正常。
后来凌逸风还是顺了鄢纯然的意思,让她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病人。
而他这号病人,则是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夜里,烛光摇曳,非常静谧。
鄢纯然拖着疲倦的身子回来,看着凌逸风房间内有人影在那里,便顿住了脚步。
黑暗中的白青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边,说,“是安县的县令找太子殿下有事。”
鄢纯然不免多看了两眼,想必是有很要紧的事情。
于是,转身往旁边的房间走去,她浑身是汗水,需要好好的洗个澡,放松放松一下才行。
沐浴完毕,已经是半个时辰的事情。
鄢纯然穿戴整齐以后,想起凌逸风的情况,不免有些不放心。
到了他的房门口,鄢纯然犹豫了一下,迟疑的推开房门,光明乍然来袭。
刚走进去,便看到凌逸风坐在圆桌上,静静的喝着热茶,一脸很惬意的模样。
看到鄢纯然出现时,那一双狭长而迷人的丹凤眼中掠过一抹极快光芒,招呼来人坐,“过来坐吧。”
鄢纯然自然不客气,大方的坐在旁边。
凌逸风很是自然的递给她一杯香茶,鄢纯然有些意外的道谢。
低头看去,才发现他的手很是修长,很是完美……拥有这样一双完美无瑕手的主人,真的是个很复杂的人物。
“你累吗?”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传来。
鄢纯然抬起头,对上凌逸风关怀的眼眸,微微一愣,说,“还好。”
说道这里,又补充了一句,“眼下灾区的情况有所好转,你可以放心!”
凌逸风嗯了一声,说,“你不要太累了!”
这一次,鄢纯然很是不自在来着,以一种狐疑的态度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却很是陌生的凌逸风。
若不是他就在自己面前,若不是认得他,她真的会以为他是冒牌的人物。
想了下,不确定的问,“你没事吧!”
“什么!”凌逸风蹙眉,有些不解。
“你很奇怪!”
“哪里奇怪?”
“所有!你的态度,你的语气,你的方式!”
印象中的凌逸风,一贯都是很霸道,很自我,很无礼的一号人物。
凌逸风算是明白她的意思了,顿时似笑非笑,眼底笑意浓浓,“原来,纯然喜欢暴力一点的对待!”
鄢纯然嘴角一抽,“谁有这个毛病?”
“那么你怎么不问,为何会不同?”
“那怎么会不同呢?”
“因为我发现人还是要真实一些!”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以前过的太假了吗?”
凌逸风很是惊讶,没有想到他的女人还有一颗玲珑心。不过就是随口一提,便能够联想到这一块来,想着便觉得很是满足来着。
还好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属于他凌逸风!
“只是在经历些事情以后,不想让自己后悔而已!”
“什么意思?”堂堂太子殿下,竟然也会有怕后悔的事情?鄢纯然很是好奇来着。
凌逸风低低的笑着,说,“是人都会有害怕的时候。”
鄢纯然点点头,很是认同他这个观点。不论是谁,都会有弱点,都会有惶恐的时候。
“纯儿,我说如此多,只为了要你一样东西,那便是把你的心给我!”
把你的心给我……把你的心给我……
这短短的六个字,重重的敲打在她的心口,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在她的耳边……惊讶的令人错愕,错愕的令人惘然。
鄢纯然呆呆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仅仅一步之遥的凌逸风,看着他那一张倾城绝色的完美容颜,望着他那一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瞳,他眼底的认真,令她的浑身掠过一股酥麻般的电流,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陷进去……凌逸风眯起眼睛,上前一步,蛊惑人心,“纯儿,你愿意吗?”
愿意吗?似曾相识的话语,将鄢纯然拉回了现实生活中,她突然间想到另外的一个人,一个早已经不存在的人。
刹那间,眼底的迷茫褪去,徒留一地的冷漠,随即后退一步,她抬头,坚定不移的说,“不,我不愿意!”
凌逸风嘴角的笑容僵住,一股不舒服的感觉真实的传遍全身,不像是发烧所致,却比发烧更加令人沉痛难忍。
“为什么?理由!”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就是没有同意,就是不愿答应?
为什么?因为他杀了庆生,那么无情而决绝;因为他是那般的多情,给不了她要的安全感。
“我们之间,不会存在那样的关系!”这就是理由,她自己能够想到的最好的理由!
不想再挣扎于这个问题,鄢纯然忽视心底的感觉,扭头就走。
白青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鄢纯然瞄他一眼,说,“好好照顾你家主子!我走了!”
“太子”妃字没有说完,房间内却传来砰砰砰的声音,惊的白青健步如飞的冲过去看情况。
鄢纯然从房间内走出来之后,就径自走到对面的小片山上。
夜风徐徐,散去白日不少的燥热,月光如影,倒影着大地的圣洁与光滑。
漫无目的闲逛,彩在潮湿的泥土中,脚底发生哒哒哒的声音。
随意的倚靠在树梢旁,仰望墨色天空,一轮圆月斜挂正空……它可从孤单过?
纵然万丈光芒,千年来却也只有它而已。
月圆,人圆,月亮是故乡的圆……
她的第一故乡,早已经不再!她的第二故乡,物是人非!
仰望天空,那一轮月亮内,可有她最爱的那一群人在里面。
她那曾未见过面的娘亲,早早去世的父亲,以及一直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姐姐……他们可曾站在那里看着她……姐姐,你曾经说过,感情要随心,不能有半分勉强。
女人一辈子若是遇上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男人,就会拥有无上的幸福。
姐姐,那个男人,你在天上一定看到过了吧!
他说,要我把心给他,他那样的一个人,值得相信吗?
可惜,她内心的纠结,无人能够回答。
晚风依旧,蛙声遍地……
良久,鄢纯然觉得累了,准备回府时,却在刹那间察觉到空气中隐隐的不安。
墨色中,一批批黑衣人从天而降,动作敏捷,来势汹汹的冲向远方的驿站。
鄢纯然不免心惊,那是……
不好!凌逸风!
来不及反应,身子直奔驿站那边。
费力赶到那边时,驿站内传来打斗的声音。
鄢纯然一眼看去,见的白青白华等人正在奋勇杀敌,打的异常激烈……看得出来他们是茆足了劲要打算致人于死地。
鄢纯然想起还在伤病中的凌逸风,若是敌人有心来袭击,他那等状态根本就无法抵挡……这致命的东西。
过多的思考没了,只是顺着本能,从另一边冲到房间内,刚好看到,两个黑衣人对准病弱中的凌逸风动手,一时间瞪大眼睛,动作快过意识……从衣袖中取出绣花针,对准敌人。连发四枚……黑衣人身子一僵,纷纷倒地,不省人事!
趁此机会,鄢纯然飞一般的跑到凌逸风的身边,双手扶住面色潮红的人,紧张道,“你怎么样?赶紧起来,跟我离开这里!“胸口因为紧张,上下起伏的厉害,嗓子处带走几分干涸,整个人的精神绷成一团。
凌逸风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是去而又反的鄢纯然,眸光一沉,“扶我起来,离开这里!”
鄢纯然艰难的将人从床榻上扶起来,过于沉重的压力,让鄢纯然觉得万分吃力,却是坚持不懈的,一步一步的往门外走。
门外,打斗声依旧,趁着混乱,鄢纯然带着人速速离开,墨色中,两道身影以着极其缓慢的速度移动,鄢纯然甚至是走一步就回看一步,呼吸急促的喘息,额头上看得到点点汗珠。
“你为什么不跑?”凌逸风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他就那样的看着努力中的鄢纯然,清楚的感觉到她已经累到极点,却是固执的试图来解救自己。
这个世界上,也许就只有她这个完全没有半点武功的蠢女人才会在如此危险的当下冲回来救人。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救人一命,功德无量!”
鄢纯然就这么说上一句,语气中带有不以为然,似乎没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若不是身体过于不适,凌逸风差点要笑出来,只是慵懒的说,“你还有这等信念!真是没有发现!”
“别说话!”真是够烦的,到了这时候,她就得太吵。
将人扶到安全地方,鄢纯然松了一口气,大大的呼吸来着。
天啦,这真是太累了。
擦去脸颊边的汗珠,转头看着还在打斗中的人群,不免对着凌逸风嘀咕道,“喂,你究竟还有多少敌人?怎么到哪都会遇到要杀你的人?”
这人品未免也太差劲了,真是不敢恭维!
病患中的凌逸风,额头顿时冒出三根黑线,“敌人太多,我也未免知道原因!”
鄢纯然直接送上一对白眼,突然想到什么,便说,“难不成你是抢了不该抢的,睡了不该睡的女人。所以,别人才会这么纠结着你不放?”
这话一出,凌逸风差一点气的吐血,只恨自己如今浑身无力,只能够总眼神冷冷的盯向鄢纯然,意思在于警告!
接收到某人冰冷的眼神,鄢纯然耸耸间,这已经是她能够想到最有可能的一个理由了!
谁让他一直花名在外,很难不让人怀疑。
虽然想是这般想,但是鄢纯然还是体谅他如今身体不适,时刻都在关注着他的身体情况。
凌逸风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也感觉得到,也难得跟她再说其他的。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隐藏在暗处,躲开前方的血雨腥风,等待着打斗的结束。
过去片刻中,鄢纯然又问,“你难道不会武功?”
凌逸风无力的倚靠在冰冷的石块上,晚风冷的刺骨,却给他带来了半缕清醒。
他转移着目光,没有看人,语气很飘忽,“谁规定一定要武功?”
“没人规定。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据她说了解的,宫中的皇自找就会学习各种功课,追求能文能武,各种特长在身,方显得自己的不同。
凌逸风这样的骚包,又怎么会错过呢?
当然,想归想,她没有说话。
倒是凌逸风在召唤人,他艰难开口,“你过来!”
鄢纯然还真是过去,不过是一秒,鄢纯然的右手被抓住,身体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团团围住!
“你干嘛?”
“取暖!”简单干脆。直接丢出两字!
鄢纯然无语,又没有推开他。
等白青他们找到两个人的时候,发现凌逸风跟鄢纯然两个人身子抱在一起,在风雨中沉沉睡去。
听到声音,鄢纯然睁开迷糊的眼睛,揉揉后,又说,“你终于来了。再不来,你家主子感冒估计要加重了。”
边说着,边打了一个哈欠,“你家主子就交给你了。我要睡觉去。”
然后在白青意外的目光下,想要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开,从他的怀中挣扎而出。
可是,让人无语的是,即使在睡梦中的凌逸风,依旧紧紧的搂住她的腰,怎么都挣脱不了。
“喂,凌逸风,醒一醒!”
鄢纯然只好将人叫醒,可是某个人就是不配合,怎么都叫不醒。
鄢纯然怒了,“凌逸风!松手!”
没有反应……
“凌逸风!“
依旧沉默……
终于,有何不同了!
当鄢纯然伸出手去感觉他的额头时,发现他的额头烫的惊人,整个人处于高烧状态,就连呼吸都是无比的灼热……“糟糕,情况很不妙!白青,赶紧将人给扛回去!”
回到驿站内,早已看不到半点打斗过的痕迹,整个地方都恢复的极好。若不是亲眼看到那一幕,鄢纯然真会以为这里什么都不从发生过。
没有问白青是如何解决的,只是心里有数,他必然是相当不错。
简单的看了一下,又弄了冰水给他敷额头,降降温。
他的脸蛋红的不正常,眉目间隐隐促成一个川字,口中喃喃自语。
“不!娘……娘……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倏然,床榻上沉睡的人口中发出梦呓声!
鄢纯然手中动作一停,若有所思的盯着床榻上睡得并不是那么安稳的人,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他是在叫谁娘?皇后娘娘吗?不是只有在民间普通人家里面才会如此称呼的吗?
还是说,他与皇后之间呃呃呃母子情谊,深到可以这般对待?
不,应该不是!
鄢纯然突然间意识到,对于凌逸风的事情,她知道的太少了。
那些表面上的东西,她是可以查出来,但是另外一层的东西,她却无法得知!
她问自己,她真的想要知道吗?想要如此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了解她身边这个也许会是一辈子的另一半吗?
“太子妃”背后有人喊她,回头一看是白青,“有事?”
白青犹豫了一下,目光扫过床榻上昏睡不安的凌逸风,鼓起勇气道,“太子妃,属下恳求太子妃,对太子多一些关怀,多一些了解。”
鄢纯然有些傻眼,喃喃一声,“白青”
白青的话却还是在继续,大有豁出去的打算,“当初太子听到太子妃消失的消息,便立刻派人回京去找寻您的下落。若不是因为主子身上有责任,他一定会去亲自去找你的。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太子这段时间都睡得极少。”
鄢纯然啊了一声,这些事情她并不知情!
白青最后道,“太子妃,请您用心去感受,您会明白很多的事实!”
白青何时离开,鄢纯然并不是很清楚……
只是,她看向床榻上的凌逸风,脑海中回想着白青说过的话,心情格外的复杂。
“凌逸风,我们怎么办呢?”
烛光摇曳不止,时光渐渐流淌,答案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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