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
梁之琼似懂非懂的,认真地点点头。
墨上筠问:“他伤得怎么样?”
梁之琼说:“没有生命危险,也不会有后遗症,但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嗯。”
墨上筠应声。
现在的况,人没有事就好。
“听说你们都遇到了实战?”梁之琼询问着,这才注意到墨上筠受伤的左手,有点担忧地问道,“你的手还能继续训练吗?”
“没什么事,”墨上筠随意晃了晃自己的左手,“看训练强度吧。”
说到这件事,梁之琼和墨上筠的语调都恢复了正常。
一直坐在对面的燕归,闻声颇为不瞒地撇了撇嘴。
他可是第一眼就看到墨上筠手上的绷带了,还有满是血迹的衣服,他当时一颗心都揪起来了,可他对墨上筠的问候……竟然被忽略得彻底,他家墨墨竟然以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来对他,着实伤到他的心了。
墨上筠无语地看了一眼因这等小事生气的燕归,随手将手中的传单给扔了过去,“手疼,扇个风。”
“好嘞。”
燕归立即跟狗腿子似的抓住传单给墨上筠扇风。
言今朝有些无法理解地看了眼转变速度如此之快的燕归……刚不是还在画圈圈抱怨小师姐不懂他那颗关怀的心吗,怎么忽然就对小师姐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可惜的是,燕归这等神奇的生物,是言今朝无法理解的,稍微一想,想不出答案后,言今朝就选择放弃了。
对于一些想不通的琐碎事,言今朝很少会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待到所有学员都聚齐后,车子终于开始发动,前往他们回去的道路。
自上次离开gs9基地后,他们至今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去了。
知道要回基地后,很多人的心都是一言难尽的。
在外面待了那么久,他们对在基地那些苦难的子记忆已经模糊了,好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似的,现在想想,当时觉得一分一秒都是那么难熬,随时都在萌发放弃的念头又硬生生地凭借意志力这么扛下去,可现在的他们却只觉得怀念。
纯粹而忙碌的训练时光。
不像现在这样。
出来后的这段时间里,尤其是从接触武警开始,他们受毒品教育,实际参加站岗、巡逻、盯梢等供暖工作,最后还以实战宣告结束……
好像就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他们从那段忙碌纯碎的时光里脱出来,也从军人单纯简单的印象里醒悟过来,他们忽然意识到,原来他们要留下来的话,是要承担那么多东西的,一件比一件要难熬,而要命的是,他们现在所见的不过一隅,今后他们将会面对更多复杂的东西。
在这里的生活,他们体会到为军人的使命,意识到肩上要扛起的重任,就算是在休息的时候,也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完全透不过起来。
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怀念在基地里训练的那段时。
最起码那个时候,休息的时候,他们可以彻底放松下来休息,什么都不用想,也没有什么可顾虑的,大脑放空,轻轻松松。
于是,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车上就听不到其它的声音。
疲惫、沉重、静默。
他们在这炎的天气里挤在一起,车内的温度bī)近三十七八度,他们大汗淋漓,可不知怎的筋疲力尽的他们,连稍微给自己扇一下风都没了力气。
他们就跟商量好是的,集体保持着沉默,每个人都在思考、回忆,对这些子给他们带来的体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进行回味。
墨上筠往后靠着,闭眼睡了会儿。
这次的睡梦里,她梦到几个小时前丧生在她手里的人。
每一个人,每一张脸孔,活着的状态,死去的模样……她觉得自己没有注意,但是在睡梦里,他们的模样是那么的清晰。
清晰到她能记得他们是如何在她手里丧生的。
鲜血喷洒在上的场景,她在梦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永无止境的噩梦,让墨上筠极其难受。
她睁开眼,猛然惊醒。
这么的环境里,她却出了一的冷汗。
她环顾着周围的人,他们有的穿着军装,有的穿着武警制服,也有穿着便装,都是熟悉的面孔,于是她慢慢地冷静下来。
她缓缓地将双手收紧,握成了拳头,手指不知为何没有力道,她又以很缓慢的速度,将手指给张开了。
阎天邢说的没错。
她只是没有反应过来。
过去的训练和积累造就她对战斗的反应,有些东西已经融入到她的天,她甚至可以无意识地战斗,全心投入,一直等到战斗结束。
现在,她缓过来了。
她还需要适应。
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汗,墨上筠重新往后靠着,头微微往上抬着,看着车厢上方有点愣神。
丁镜忽然靠近她一些,将手放到她冰凉的手背上,但一声不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