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约翰咳嗽了几下。
他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像是哮喘病人常用的喷雾器一样的东西,往自己的口中喷了一下。
由于身体的关系,竖锯无法在永生棺邸外存在太长时间,还好,医院里不论是雪莉,还是奎因,甚至是汉尼拔,都能够给他弄出一些暂时性压制身体崩坏的药物,于是,借助这个喷雾,竖锯堪堪的能够在外界活动一段时间。
过了一会,他看了看酒吧墙壁上的钟表,时间已经指向了五点四十五分。
他站起身,缓缓的走出了酒吧的大门。
这间酒吧正好就在契尔斯大道上,而且离公交站也不远,这也正是竖锯来这里避雨的原因。
很快,约翰就来到了巴士站,上面的雨帘将雨水隔断在四周,他看了看表,时间即将到达6点,只差不到一分钟了。然而,整条街都人烟稀少,视线沿着笔直的道路望去,一辆车都没有......
“是晚点了么?”约翰低头看着蔓延至脚边的雨水说道。
可思绪刚刚至此,一辆巴士,就慢悠悠的停到了他的面前。
约翰微微一愣,他抬起头,看到这巴士被涂成了灰黑色,和手中的请柬颜色车不多,而且,上面还用白色的字体标注着【梦想】的字样。
好吧,看来这个巴士,就是请柬里说的来接自己的了,可是刚刚整条街都四下没人......这车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疑惑着,不过也没有过多的在意,也许,是刚刚雨幕太大,没有看清楚吧。
就这样想着,他便登上了巴士......
巴士内部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座椅的颜色依然是灰黑色,还有除了司机和自己外一个人都没有这两点以外,就和平时的巴士没什么两样了。
于是,他便向后走了一段,随即坐了下来。
......
......
......
一阵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觉。
约翰感觉到头有点晕,他缓缓的睁开眼,然后无比震惊的发现,自己眼前的,是一座巨大城市在夜幕下的灯火,这些灯火全部都像是萤火虫一样的,蜷缩在自己的脚下,同时,还在不断的离自己远去......
“我在飞?”这是约翰第一个瞬间的想法。
而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不是在飞,而是正站在一部电梯上,自己的正前方,是一块透亮的玻璃,使窗外的景色映入眼帘,而自己正跟着电梯极速的上升着。
“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他的第二个想法。
随即,他转过头,看到了身后是一扇紧闭着的电梯门,门边上,是一排楼层的按钮......其实说是一排,有些不准确,因为,整个按键板上,只有一个按钮,那个按钮上......画着一个酒杯。
“这是什么啊?”约翰看着这设计怪异的按键自言自语道。
而直到这时,约翰才终于意识到一个比以上的所有疑问都要严重的问题。
“我......是谁啊?”
......
好吧,他是约翰,但是这个人脑子里,除了这个简单的名字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什么信息了。直到他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皱褶,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才终于想起来,自己似乎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叮”的一下,电梯的声音换回了约翰的思绪。
他眼前的电梯门缓缓的打开,随即,一个酒吧也出现在了约翰的面前。
约翰疑惑着,走出了电梯。
这是一个装潢有些复古的酒吧......没有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也没有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事实上,这里几乎就没有人,只有轻柔的音乐回荡在冷清的墙壁之间。
电梯门的正前方,是一个吧台,前面摆了一些椅子,吧台后面是个酒架,上面的酒瓶五彩斑斓的,约翰也叫不出名字。
而吧台前,坐着一个穿着破旧长款军大衣的人,虽然身材不是很魁梧,个子也不算太高,但是从那极短的头发来看,这无疑是一个男人。
而在吧台后面,站着一个穿着酒保衬衫的男子,他长得很普通,或者说,有些普通的过分了,那张过于平凡的脸几乎让约翰看不出他的年纪,虽然他的头发是黑色的,但是只要将其染白,那对方就会从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立刻变成一个和约翰岁数差不多的老人,此刻,他正在用手绢擦拭着一个酒杯。
而这两个人,再加上自己,就是这间酒吧里所有的人了。
约翰疑惑着,走向了吧台,并鬼使神差的走了下来。
“想喝点什么嘛。”酒保问道,他的眼睛微笑着眯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带着弧度的缝隙,看不清瞳孔。
约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这是哪?”
“呵呵,我猜,你的下一个问题肯定是‘我是谁?’”酒保笑着说。
约翰觉得这种气氛很诡异,但是他的心境却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就好像他对这种诡异的气愤并没有什么恐惧。
“是啊,我是谁?”他顺着酒保的话问道。
“一个好问题,不过,一会还要有几个客人来,所以,希望你能稍稍的等一下,待你们都到齐了,我会为你们一一解答,这样能够省下不少的时间。”酒保依旧保持着他那笑脸,向约翰解释道:“那么,想喝点什么嘛?”他再次问道。
约翰犹豫了一下,他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那个短发年轻人,他注意到,这个人的右手一直带着黑色的手套,握着的酒杯里,飘散这浓烈的酒味,能想象到,那绝对是一杯无比辛辣的烈酒,但是那年轻人却若无其事的喝着,似乎感觉不到一点的异样......同时,他也没有看自己一眼,就好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一样。
“一杯热牛奶。”约翰终于说出了自己想喝的东西。
酒保愣了一下,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
“需要多加糖么?”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