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至此落下了帷幕,楚辞和梦美岐看着消逝在光点之中得回忆,只觉得心中沉郁万般。
“这是我们的前世吗?”梦美岐红着眼眶,强忍着泪水问道。
“我不信存在着前世。”楚辞坚定地道。
“那怎么嬴易和你一模一样,孟岐和我一模一样,魔主小选和瑄仪一模一样,岂不是上一世的恩怨未完纠葛到了这一世。”
“不存在地府又哪里来的轮回转生,这不过是悠悠时间长河之中两朵相似的花罢了。”
“是吗?”
一朵黑莲从梦美岐的眉心脱落,道道黑气之中,一道身影浮现在楚辞和梦美岐的眼前。
“嬴易,是你回来了。”魔主的幻影看着眼前的楚辞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
面对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楚辞心中似有千言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是下意识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想要轻抚这时隔数百年的脸颊。
只是当楚辞的手刚触碰到魔主的幻影时,整个幻影化成了光雨。
四合院之中,吴瑄仪蹲着身子,头埋在膝盖间,嚎啕大哭了起来。在吴瑄仪的周围,业火再现,充斥着整间房屋,中堂上悬挂着的大司命字画化为光点没入了吴瑄仪背后自主浮现的司命虚影中。
“老瑄,怎么了?怎么了?”付菁闻声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了蹲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小富婆,“老瑄,你竟然哭了!”
“楚辞就是个王八蛋,渣男,我恨他,我要罚他跪一天的方便面。”
付菁此时一个头两个大。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古往今来的奥秘都写在了浩瀚卷宗上。唯独爱与被爱是穷尽一生也无法推演和套用法则的美妙又酸楚的历程。
“楚辞,你快看!”走在向下的石阶梯之上,梦美岐瞥了一眼石塔下,大呼道。
“怎么了?”楚辞问着,探着头看去,“卧槽。”
在石塔下方的广场上本来聚集着数以千计的白袍鼠人,但是此刻这些鼠人围成了一圈又一圈,在其中有一只格外巨大的鼠人,看起来应该是这群鼠人之中的王。
这只鼠王的身子长有五六米,高有两三米,此刻正在进食,它进食的对象不是别的,而是同为一族的白袍鼠人。只见这只白袍鼠王长着血盆大口,一只只白袍鼠人伏着身子向它的嘴中跳进。
一只鼠人跳入它的嘴中,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它咀嚼吞入腹中,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在楚辞和梦美岐的注视下,这只白袍鼠王已经进食了好几个鼠人了,可是看它那个样子,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它好像在进化!”梦美岐看着下方的鼠王一脸惊悚地道,这只鼠王吞噬了其他的鼠人之后,身上开始泛起了黑光,本来血肉的皮肤开始变得角质化,就像是甲虫的壳一样。
“这只老鼠肯定还在打我们的主意,估计等它进化完了它就可以无视这旧日遗迹的规则约束,进入这些建筑中来了。
“楚辞,那我们怎么办?这家伙好像很变态的样子,连自己人也吃。”梦美岐有些担忧地道。
面对着这么血腥残忍的一幕,楚辞和梦美岐刚刚从嬴易,孟岐,魔主三人的过去感受到的沉郁荡然无存。
“这就要看它进化完了之后是什么实力的了,如果它的实力还处于梵天境,那就可以斗一斗,现在就怕它这种诡异的进化过程会不会带来什么特殊能力。”
“楚辞,你为什么要立这种flag,你的乌鸦嘴一向是很灵的。”梦美岐幽怨地看了楚辞一眼。
“当我没说。”
白袍鼠王不断地吞噬着其他的鼠人,随着吞噬的鼠人越多,白袍鼠王的身子变得越来越大,吞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只大老鼠很难对付。”楚辞望着这只已经有数十米长的老鼠道。
“不用预感我也知道这只老鼠很难对付,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一只老鼠,我以后再也不会怕老鼠了。”梦美岐趴在石窗上俯视着下方。
“你觉得我们面对着这么一个东西,还悠哉游哉地趴在窗子这看戏适合吗?”楚辞瞥了一眼梦美岐说。
“那怎么办?又没地方跑。”
终于,那只白袍鼠王的进化完成了,整个身子又缩回了两三米的高度,浑身像是穿着黑色的铠甲一样,细长带有节状刺的尾巴在身后拖摆着。
在剩余鼠人的尖叫声中,鼠王噌的一下从地上跃起,脚部和手上弹出了尖锐的利爪,直接抓入了三层石塔的岩石之中。
“楚辞它爬上来了。”梦美岐缩回了脑袋,抓着楚辞的手臂道。
楚辞一抬手,收割者和狩猎者从石窗之中飞出,收割者悬浮在半空之中,挥舞着硕大的黑色镰刀,狩猎者攀附在石墙之上,张开了利嘴。
收割者和狩猎者向着白袍鼠王发起了进攻,白袍鼠王甩动着犹如长鞭似的尾巴,将收割者和狩猎者一个接着一个的扫飞了出去。
收割者的巨大镰刀和狩猎者在白袍鼠王黑色的铠甲外皮上留下了一道道白痕,但是却无法真正地突破它的外甲。
“往上溜。”楚辞拉着梦美岐的手连忙向上跑着。
“楚辞,我们不会死吧!”梦美岐喊道。
“鬼知道。”楚辞意念一动,将收割者和狩猎者收了回来,这里离四合院太远了,支配这些属族需要太大的能量了。
鼠王黑色的身影从石窗跃入了石塔之中,本来在塔外飞檐走壁的鼠王此刻在石塔之中却是如坠泥沼。
“它好像在做着慢动作。”梦美岐在高处看着下方的黑色鼠王。
“不是慢动作,是被这石塔内的规则所限制的,看来这就是那些普通的白袍鼠人无法进入遗迹之中建筑的原因了。”楚辞猜测着。
“小老弟,看你表演了哦!”
“交给我了。”
楚辞抬起右手,五道黑气如丝线般从指尖延伸,如针一样扎进了鼠王的身体内,鼠王体内的力量沿着这些黑线源源不断地涌入楚辞的手内。
被楚辞不断汲取力量的鼠王一声尖吼,挣断了扎在自己身上的黑线。它身上黑气弥漫,一双黑色如铁质般的巨翼若隐若现,巨翼一震,楚辞连带着梦美岐向后退了好几步。
这应该就是它下一个进化的形态了。
“这只老鼠要飞了啊!”梦美岐惊呼道。
“它要是能飞早就飞了,它这个形态的进化还没有完成。”楚辞一眼看破道。
鼠王用着仇恨地目光望着眼前的楚辞和梦美岐,一个跳跃向前扑了两三米,差两步就到了两人面前。
“我们先撤,不要和它正面刚,消耗它一下。”楚辞直接公主抱抱起了毛毛球,身上黑气环绕,向着最高层的石塔奔去。
“楚辞跑快点。”梦美岐环着楚辞的脖子,从楚辞的怀中探着头向后边看去,那鼠王一蹦一跳地紧追着两人,沿途鼠王的利爪在脚下的巨石坂上就像是切豆腐一般留下了一道道痕迹。
不过黑甲鼠王的每一次大幅度跳跃,身上都会升华掉很多黑气。
“楚辞,你把它抓给我当宠物呗!”
“毛毛球,你疯了吧!!!还宠物,你的小命现在都难保。”
“我开个玩笑嘛!”
“你真是抱着说话不腰疼,还有心思开玩笑!毛球,你回去该减肥了。”
“去你的,我才八十多斤好不好。”
楚辞抱着梦美岐冲进了悬在石塔顶端的房间,回头召唤出收割者一记镰刀斩断了通向房间的石桥。巨石块从高空之中坠落到塔底,发出“轰”的一声,摔得粉碎。
那黑甲鼠王见前路已断,猛地一个加速跃身,眼见着差一点勾到石屋,就要坠落下去的时候,突然从指尖又弹出利爪,抓进了石屋的墙壁中。
黑甲鼠王利爪抓在石壁上,沿着石壁一路攀爬到了石屋屋顶。
“这石屋不会坠下去吧!”梦美岐紧紧抓着楚辞的手臂,左右摇晃着身子。
“只要那只鼠王不发疯把铁链斩断就好了。”楚辞望了望屋顶道。
“啊!”
突然三只利爪透着石顶插进了石屋,梦美岐吓得一声尖叫。紧接着只听到锁链稀稀拉拉的声音,整个石屋向着下方坠了下去。
“完了。”楚辞一手揽着梦美岐,一手揽着屋中的石台,感受到了死亡是如此的接近。
不过预料而来的巨大冲击力并没有出现,白衣之王的虚影浮现在虚空之中,巨大的双手捧在了一起,将下坠的石屋给接住。
白衣之王散开双手,石屋悬在空中,缓缓地落入地面。
随之白衣之王的双目之中红光闪烁,瞪了一眼黑甲鼠王,鼠王顷刻间化为飞灰,随后白衣之王大手向下一按,一道力量涟漪波动出去,聚集在旧日遗迹之中所有的鼠人全部布了鼠王的后尘。
这就是违反规则的下场。
回去的路比来时要顺利的多,再加上负重减轻了很多,从巨石街道之中穿行一天,楚辞两人就回到了地面。
“坏了!”一出石壁,楚辞拍着自己的大腿懊恼着。
“怎么了?”
“我把和高升联络的通信器放在了你的包里面。”楚辞望着梦美岐说。
“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梦美岐瞬间脸色变得生无可恋,“我还以为我们的万里长征可以到此结束了呢!”
“要走?还是休息?”楚辞征询着梦美岐的意见。
“休息一会儿再走,我不想今晚再在雪地里面睡觉了,我觉得我会死的。”梦美岐有气无力地道,“我宁愿就这么一直走着,累了就歇一会儿,赶紧和高升会和,我想回家。”
“我有主意了。”楚辞灵光一闪地说,然后放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翻出来一个毛毯。
“你这是干嘛?”梦美岐看着楚辞莫名还带有一丝小得意的举动不解其意。
“一会儿我背着你走,你背着包再裹上毯子,就在我的背上睡觉。”楚辞说道。
“这怎么行?我这么大一个人,你背着怎么走?又能走多远?”
“你忘了我可不是一般的人,来的时候东西太多不方便,现在就剩下这小半包的物资了,没问题的。”
“真的?”
“自然。”
“那也行,不过你要是累了,一定要和我说啊!别硬撑着。”梦美岐叮嘱着。
“放心好了,老佛爷,起驾吧!”楚辞想到,心中也很是迫切地想要回去。
“毛毛球,一直以为你是垫的,没想到你还是真的挺有料的啊!”路上,楚辞贱兮兮地说。
“楚辞,你再故意颠我,我把你的耳朵给你拧下来。”梦美岐没好气地在楚辞耳朵上拧了一下。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