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时间中午12点,拉斯维加斯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持续大雨引发的洪水淹没马路,别说出门,连车都很难开。
站在酒店窗前向外看,天色昏黄,乌云压城,困在街道上的车辆开着灯在水中艰难行驶。
边学道扭头看着身旁的单娆说:“今天走不了了,看明天天气怎么样吧。”
看着窗外的样子,单娆一脸无奈:“也只能这样了。”
同一时间。
燕京,晚8点。
一间熏着香的办公室里,童云贵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把玩一个雕龙象牙烟嘴。
童云贵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红色修身长裙的女人,女人30岁出头的样子,头发挽了个高髻,脖子上戴着一条造型雅致的钻石项链,正双手捏着童云贵肩膀,轻轻帮他按摩穴位。
女人显然是个贴身人。
办公室里,一个梳着平头的男人语速缓慢地说着话,童云贵静静地听。
平头男人说:“接到电话后,边学道在燕京的几个落脚点,我和邱五都安排人蹲守了。今天万城华府那组人传回来消息,两个女人开着边学道的车,住进了别墅。后来两个女人去了一趟妇产医院,我们的人跟着进了医院,打听出其中一个女人刚做完流产手术。”
把象牙烟嘴小心放进红木盒里,童云贵问:“确定是流产手术?”
汇报的男人点头:“确定。”
童云贵问:“那个流产的女人你们调查了吗?”
男人说:“调查了,是个装修设计师。边学道万城华府那栋别墅就是这个女人负责设计装修的,前前后后装了半年多,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勾搭上的。”
“女设计师?”童云贵一脸的玩味神色,想了想问道:“还调查出了什么?”
平头男人说:“女人叫樊青雨,平阳人,今年32岁,之前在一家内设计事务所工作,不久前辞职了。”
“能确定打掉的孩子是边学道的吗?”
“目前不能!”
男人摇头,沉声解释说:“兄弟们24小时蹲守,盯了好几天,今天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去别墅。仅靠目前掌握的信息,不能百分百确定打掉的孩子是边学道的。”
童云贵点点头,叹气说:“晚了一步!不然想办法弄到边学道和那女人流产有关的证据,安他一个始乱终弃强迫打胎的名头,到那时,国民男神?名声臭到烂大街看他还有什么依仗。”
平头男人说:“确实晚了一步,据跟去医院的兄弟说,那个女人应该一周左右前打的胎,那时她不在咱们的盯守名单里,否则找一下医院的关系,绝对能抓到实据。”
“现在说这个都晚了。”沉默几秒,童云贵说:“你出去跟下面的人说,继续给我盯着,盯紧点,发现有用信息,一条奖励2万,发现重大信息,奖励5万。”
男人点头说:“是。”
这么快就抓到了边学道的小辫子,童云贵心情不错:“我就说嘛,是人就有缺点。那些在台面上正气凛然、义正辞严、一本正经的人我见的多了,背地里进了会所,哪个还藏得住?两个j8熬汤一个j8味。这个姓边的把公司经营得跟个铁桶似的,债权债务股份都找不到弱点,那就从他这个人身上找弱点。既然知道他喜欢玩女人,有一个就有两个,继续盯着,摸清他的路线,最好能拍到他的不雅视频,金身……我泼你一身屎,看你还能不能刀枪不入。”
平头男人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童云贵和红裙女人。
拍了拍女人揉捏自己肩膀的手,童云贵说:“别按了,你也歇歇。”
女人继续按摩,开口说:“我不累,你整天忙公司和外面的事,勾心斗角的,处处如履薄冰,我心疼你。”
女人是嗓音有点哑,但很迷人,特别是她说话时的语气,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慵懒妩媚。
“如履薄冰……”童云贵重复了一遍,摸着女人按摩自己左肩的手,叹气说:“还是你懂我。我也知道姓边的这人不好对付,可是没办法,最近被经济危机闹的,几条线都亏钱,资金链越来越危险,偏偏上头要的好处不仅一分不少,还要往上涨。上个月,那位的公子来找我,张嘴就要5个亿,5亿啊……那语气,跟特么在要零花钱似的。”
女人抽出手,轻轻帮童云贵揉太阳穴。
童云贵舒服地闭上眼睛,继续说:“之所以挑姓边的,因为他是块肥肉,而且没有后台罩着,要捏自然要捏软柿子。”
“软柿子?”女人轻笑着问:“那么年轻就混到如今的名望地位,身家丰厚,路路通顺,说他没背景谁信啊?你打了一辈子鹰,别最后被雀儿啄了眼。”
童云贵说:“你说的我知道,已经通过几个渠道调查印证过了,边学道确实没有通天的后台,勉强有两三个部级的关系,但不算亲密,说起来这个人能发迹,真的很神奇。”
女人说:“我还是不信!这人还不到30岁吧?就算他20岁开始创业,这才几年?外面都说他有百亿身家,难道他家里有印钞机?”
童云贵说:“身家这事,其实都是猜的。边学道能发迹,他本人确实有眼光,而且跟祝家有关系。”
“祝家?”女人停下手:“祝育恭他家?”
童云贵说:“是。”
女人咬牙切齿地说:“祝育恭那个王八蛋!”
童云贵抓着女人的手,把她拉到身前,说:“边学道跟祝家走的很近,这次弄垮边学道,等于打断了祝家外围的一个帮手,也算报了当年祝育恭羞辱你的仇。”
女人一拧身,坐在童云贵大腿上,搂着童云贵的脖子说:“云贵,谢谢你。”
童云贵摸着女人的腰肢说:“光嘴上谢不行。”
女人扭着腰说:“那还要怎样谢你?”
童云贵上下其手:“你说呢?”
按住童云贵伸进裙子里的手,女人凑到童云贵耳边说:“其实,刚才林杰说的事,还有操作余地……”
手按在丰满的白馒头上,童云贵问:“怎么操作?”
女人说:“你听我分析。”
“假设打掉的孩子是边学道的,可以判断姓樊的这个女人跟边学道关系不深。因为如果边学道想留下这个孩子,完全可以送到国外偷偷生下来,然后就在国外养大,以他的财力,这么做很轻松。可是边学道让她把孩子打掉,那么就说明两人可能是一夜情,也可能是陪睡,不存在感情基础。”
“林杰刚才说,姓樊的女人32岁,而边学道还不到30岁。再加上这个女人没什么背景,职业也普通,所以可以断定这个女人在边学道身边不会获得很高的地位,估计想当个固定情人都难。”
在童云贵脸上亲了一口,女人接着说:“有了上面两个判断,我觉得这个女人应该可以利用。”
“利用?”童云贵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悟。
女人认真地说:“我是女人,而且跟她同龄,知道这个年龄的女人如果有了孩子,却被人要求打掉,那是种什么心情。所以,她心里不会一点恨意都没有。”
“万一不是边学道让她打掉……”话没说完,童云贵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很失水准。
一个30多岁的女人机缘巧合怀了亿万富豪的孩子,脑子有包才会主动打掉。
童云贵话锋一转:“她肯打掉孩子,肯定收足了好处,怕是不好利用。”
女人狡黠一笑:“你错了,怀孕这种事,女人永远先于男人知道。她如果想不顾一切生下孩子,完全可以躲起来生,可是她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想拿孩子换利益。一个女人为了钱可以杀死自己的孩子,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呢?”
童云贵想了想问:“她偷偷把孩子生下来再跟边学道要钱岂不是能要更多?”
女人摇头:“偷偷生,然后再告诉,那性质就变了,变成了处心积虑的勒索。我虽然没见过边学道本人,但他少年得意,手下管理庞大企业,猜也猜得到,必然不会是个软性子,想威胁勒索他,难度会很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关于边学道的性格,女人只是猜测,童云贵却是实打实地吃过瘪,衣服里的手换了个地方,他问道:“怎么利用她?”
女人说:“联系她,给她足够好处,让她提供证据。”
童云贵蹙眉问:“如果她不同意呢?”
女人眼里现出狠辣之色:“那就制造纠纷,把她扣下来,吓唬一下,软硬兼施,没有几个女人扛得住,百试不爽。”
童云贵听了,先是沉默,然后缓缓点头。
拉斯维加斯,天晴了。
单娆本想体验一下骑驴下峡谷底,结果一问才知道,骑驴下峡谷底在当地叫“长耳朵出租车”,是一种极受欢迎的热门游玩方式。
因为要在绝壁上行走,只有经过专门训练的驴子才行,所以可供外租的驴子数量有限,加上大峡谷游客众多,供需严重失衡,想要骑驴下峡谷底,至少提前两个月在网上预定才定得到。
骑驴没希望了,开车也开腻了,于是两人决定坐直升飞机去。
两人坐小飞机从拉斯维加斯出发,途中看到了胡佛水坝和美国最大的人造湖——密德湖(meadlake)。
飞机降落在大峡谷南缘附近的大峡谷机场,然后换乘直升飞机,向谷底的科罗拉多河畔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