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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大阵中的这股尸气虽然其量极为庞大,但却杂而不纯,看样子应该是不少尸修高手以血海大阵为引,将尸气聚集一起方才造成这种效果。然而让徐长青感到疑惑的却是这股尸气中所蕴含的尸毒,并非罗士轩所中之尸毒,只不过是跟普通尸毒略微不同罢了,对修行者的伤害也没有那种尸毒那么不可抵挡。在徐长青看来虽然连涛的血海大阵威力惊人,但是若少了那种专门对付修行者的尸毒,血海大阵的效果便少了一半。这不由得让他感到不解,连涛现在若是不用这种尸毒,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用?
在尸神宗山门前的这群修行者来自南京各派,绝大多数都已经尝过了血海大阵的厉害,其中不乏死里逃生之人,那些并不清楚血海大阵底细之人也因为其他人的警告而心生怯意。在山门前虽然众人叫骂得非常厉害,但却无一人有胆闯阵,看上去显得格外好笑,感觉就像是菜市场上小贩骂街似的。徐长青自然不是那种没有弄清楚状况便冒然闯阵之人,他非常冷静的坐在树梢上,周身被树枝包围,看着那群修行者,等待着他们中间有人自动成为探路石。
虽然不少人对眼前的血海大阵还心有余悸,但是依旧有一些不知深浅的修行者仗着自己的修为高深,数人结伴闯入阵中,其中就有刚刚赶到南京的龙虎山清微真人杜义高。
龙虎山向来被天下道教信徒视为祖庭,而道教信徒又多以汉人为主,这样一来就使得入主中原的清廷数百年来极力对龙虎山的势力进行打压,到如今龙虎山的势力比起以前来相差甚远。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数千年的根基依然令龙虎山在这个修行界衰败地年代领袖群雄。
清微真人杜义高乃是龙虎山外山门掌教天师的嫡系弟子,自幼修习上清道法。在上清道法小有成就后。他转修六甲飞丹法门,虽然才年过四十,但其修为已经超出了龙虎山的众多弟子,只有少数几人方能压他一头。由于其掌灵宝乃是龙虎山赫赫有名的破邪金甲,所以他又被人称为金甲仙。
虽然杜义高的修为不差,但是在场各派掌教中功力与之不相上下的也有不少,他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信心破血海大阵。更主要地是因为他从龙虎山带出来一件灵宝法器镇妖天锁。龙虎山历来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所以为了对付世间的妖魔。不让他们地秽气伤到自身,龙虎山的真人们专门以此制作了一些法器,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用于封住镇妖井的十二根镇妖天锁。
杜义高此刻站在尸神宗的山门前,祖籍山东的他长了一副山东人的高大身板,加上面容粗旷,看上去像是一员沙场猛将。在他外面罩着一件很普通地灰色长衫,但从衣服缝隙里。可以看见一丝丝金光从中间射出,而在他后背还背着一个贴满了符咒的木箱,看样子应该放着那十二根天锁。在他身旁愿意跟他一同闯阵的人并不多,除了他的双修道侣栖霞山东华派的飞云仙姑夏咏冰以外,就只有几个与之交好的散修同道。
杜义高的修为虽然比徐长青差上不少,但徐长青依然没有把握在给杜义高下傀儡符的时候,不让他发现,于是便将主意放在了一旁的夏咏冰身上。只见他取出一张阁皂派的傀儡符,以三阳真火将之点燃,化作一股精纯道力。在夏咏冰走入血海大阵之前,打在了她地身上。虽然夏咏冰也些微有些察觉,但是却被她认为是血海大阵的影响,而给忽略了。
在傀儡符的作用下,身处阵外的徐长青立刻犹如身临现场一般将阵内的一切看在眼里。一行人刚刚走进去没有多久,还没进到外阵阵心,就立刻遭到了埋伏在血海大阵中的邪道修行者的围攻。这些邪道修行者并非连涛的弟子,而是全都是连涛地生死好友。虽然他们每一个人的修为都差了杜义高数筹,但在血海大阵的协助下,他们却能发挥出数倍乃至十倍的实力。
夏咏冰使出了东华派女院最具煞气的七杀剑,杜义高也将自己地破邪金甲施展出来,其他人纷纷施展本命法器。以求破敌自保。然而他们像是陷入了幻境一般。所有地攻击都完全错位,对血海大阵中的邪修一点作用也没有。很快杜义高地一个同道好友便被数名邪修当场击杀。见有人身死,其他人也都慌了神,显然他们没有想到一次闯阵会变成生死对决,也就是这种心态的变化令到他们无法全力发挥手中的法器,一个个接连死在了邪修手中。杜义高见势不对,连忙以破邪金甲护住夏咏冰和自己,向阵外退出。可事与愿违的是已经深陷血海大阵的他们无法找到离开的出口,如在迷宫里面一般原地团团打转。
身处阵外的徐长青将一切尽收眼底,以他对阵法的了解,很快便看穿了血海大阵外围的阵法细节。单以阵法而论,整个外围阵法并不算是一种很高深的阵法,只不过是普通的九宫迷心阵和飞星聚灵阵。九宫迷心阵可乱人心智,并且随着阵法的变化,不断的将生门移动,让人无法找到正确的出口,而飞星聚灵阵却可将掌阵之人的力量据为一体,令掌阵之人在阵中实力倍增。这两种阵法虽然奇妙,但还不足以影响到杜义高和夏咏冰二人,真正威胁他们的是血海大阵中那种血雾。血雾中充满了邪戾之气,对邪道乃是无上补品,而对正道则是穿肠毒药,杜义高等人一入阵便已经被血雾所染,输赢便已经注定。
原本依照徐长青的性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阵中之人的生死与自己无关,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决然不会插手进去。然而这次却有些不同,虽然他和东华派的夏咏冰是萍水相逢,但是看在燕风的份上,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人死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