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火海停得没有任何征兆,前一刻还是火海滔天,下一刻就连一丁点火星都没剩下了。
“杀神,好威风啊!”这时,天地之间忽然响起一个不急不缓的声音,一个人影陡然出现在了空气之中。
这是一位很老的半兽人,和一般半兽人那种高大强壮的模样截然相反,身躯瘦弱,背部佝偻,披着一件斗篷,露出来的手臂皮包骨头。
他拄着一根拐杖,脸上是刻满了深深的皱纹,一头银发披在身后,像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风烛残年的老人。
但是,这位老人却给人一种深沉稳重的感觉,刚刚那些半兽人玩家逃都来不及逃,但他却主动出现在这里,还用这样沉稳的语气跟黄溢说话,似乎来头不小。
而且他正好一出现,这片火海就瞬间被熄灭了,十有八九是他干的。
“你是谁?”黄溢沉声问道,紧握着杀神之怒,没有贸然冲上去。
那老人笑了笑,点了点头道:“死者在临死前询问凶手的名字,确实是一种很正常的诉求,我可以满足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半兽人圣地的大长老——撒兰若图,我已经隐居在圣山多年,但是为你了你,我又重新拿起了我的拐杖,再一次下山了。”
半兽人圣地的大长老!
黄溢心中一凛,刚刚副院长神射手·伊卡才跟他说过,半兽人圣地有三尊登天阶段的强者,分别是族长、大祭司、大长老。眼前这个名叫撒兰若图的老人,居然就是大长老!
他应该是使出了某种秘法,第一时间知晓了这里的战斗,立刻传送了过来,要消灭自己。
撒兰若图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像是在看着一位小后辈,赞叹道:“不得不说,你是我漫长生命岁月以来,见识过的最天才的孩子,短短几年时间,就成长到了这种地步。放眼我们半兽人圣地,也只有我们几个老家伙,才有十足的把握把你杀了。不过,鉴于你之前屡屡逃过我们半兽人圣地的追杀,这一次,为了防止让你逃走,我特地带了一面远古阵旗过来。所以,你不要想着逃跑了,用尽全力和我一战吧,然后死在我这双枯槁的手中。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了。”
说完,撒兰若图的手中,忽然出现了一面老旧的小旗子。
这面小旗子不过巴掌大小,破旧古老,旗面上还有几个破洞,在海风中微微飘扬,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
不过黄溢却表情凝重地盯着那面小旗子。他在奥斯坎皇家学院中,重点学习过阵法课程,深刻地知道这面小旗子有多么强大。
一般情况下,场地型阵法都是在开战之前,就在战斗区域提前布置好,然后把敌人引诱至阵法范围,使用起来不是很便利。
但是在久远的过去,聪明的远古地精一族却发明了阵旗。将阵法直接绘刻在一种神奇的小旗子上面,战斗时直接拿出小旗子往虚空一插,瞬间就能布置出一个场地阵法。
有些阵法大师绘刻出来的阵旗,一旦插上,就是风云变幻,惊天泣地,有鬼神莫测的功效。有些甚至是现在已经失传的古老阵法,连书中都没有记录破解方法,入阵者几乎没有办法能够摆脱。
不过远古地精早已消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阵旗一道也从此绝迹,只剩下极少数残留的阵旗在时间的长河中漂浮,流到了现在这个岁月。
黄溢这几年来,从没有见过阵旗这种东西,就连玩家中最擅长阵法的龙刺也没有这种宝贝。
没想到此时此刻,居然在这位半兽人的大长老手中,见识到了这种传说中的宝物。
半兽人圣地果然底蕴深厚,连这种几近失传的东西,都拿得出来。
“好了!杀神,现在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死因,接下来就放心地死吧!”撒兰若图微微笑着,将那面阵旗往虚空一插。
“啵啵啵……”霎时间,那面破旧的小旗子光芒大作,像是沉睡了许久突然苏醒过来。一圈圈紫色的光芒,迅速从上面扩散开来,像是波纹一般一直扩散到了天边。
那些紫色光芒到了一个边界之后,忽然不再前行,生生压缩在界限之内。
在这个界限之内,整片的天空,全都变成了紫色!
这里的天地异象,很快就惊动了远方的中央大陆,那些沿海地区的人们,纷纷察觉到了这片海域的异象,惊骇地转头遥望过来。
在他们的眼中,远方的海洋中,有一片天空似乎被什么神秘的力量圈住了,变成了紫色,边界非常明显,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黄溢和撒兰若图两人,都被这紫色的光芒所笼罩了,纳入了这个阵旗的范围之内。
下方海面上的那艘怒洋大舰,并没有受到影响。甲板上那些英雄公会的玩家们,仍旧仰头望着天空,神色严肃,为黄溢感到担忧。
“杀神,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撒兰若图说着,身上的斗篷突然一阵鼓胀,终于释放出自己的登天强者气息!
他握着那根拐杖,丝毫没有防御的措施,就那么坦坦荡荡,直接朝黄溢冲了过来!
他人还没有近身,但黄溢却感觉到磅礴的压迫力,像是潮汐般一阵阵地冲击而来,身子都被冲得微微往后一仰。
一瞬间,黄溢心中就做出了判断。这撒兰若图的实力,最少是二步登天的强者,甚至是三步登天,比之前那个梵瑜要强大太多!
梵瑜是就有伤在身,而且遭到了黄溢的暗算,所以被他憋屈地杀了,而撒兰若图却是一尊实力完好无损的登天强者,只能正面一战!
黄溢扇动背后的自由之翼,身子飞速倒退,一边后退一边伸出手,在空气之中微微抖动,分泌死亡之吻的毒素。
一丝丝无色无味的毒素,顿时从他的手指尖释放出来,污染了沿途的空气,并迅速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撒兰若图沿着黄溢倒退的路径,笔直地追逐,很快就冲进了那些被毒素污染的空气之中。